“喂......你就是宇智波鼬吗?给老子站住。” “是他是他......传言宇智波鼬是长头发,扎马尾的。” “呵呵......是啊是啊,传言他弱不禁风,瘦不拉几的......” 走廊另一边,相继传来几个陌生男子的嗓音。 他们出现,就好比一只死老鼠掉进了静谧安宁的夜潭,本该属于这里的圣洁,瞬时荡然无存。 鼬抬头看了看,眉头微蹙。 迎面并肩走来三个男子,他们横眉怒目,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根据对方的体型及骨骼,鼬猜测他们应该是今年毕业的前辈。 他们行至鼬前面,仅三四步之遥时。 突然集体顿在走廊中间,眉目不屑、抱起手,上下打量着鼬。 面对他们无礼的表情,鼬没理他们。 继续走自己的。 多亏学校走廊够宽,鼬还能淡然的从缝隙划过,然后拐弯、上楼......中途能感受到他们不可思议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鼬觉得无聊极了。 几个即将毕业前辈的作风,跟一族无聊的同龄人神似。 鼬可没有时间陪他们玩耍。 但他们像一块狗屁膏药,挥不去甩不掉。 刚走过丑八怪的课室门口,便看到他们三人站至鼬班教室门口。 他们摊开双手,做出拦截动作。 其中一个长着可怕的蒜头鼻前辈走出来说。 “喂,就你了,叫什么宇智波鼬是吧?你果然跟传言一样目中无人啊,见到学长都不问声好么?” 鼬没说话,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他到底还是看出了鼬的疑问,便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住你么?” 鼬从容的说:“不知道。” 对方一听,眸中的怒火又燃了三分。 他们愤怒的,不是宇智波鼬不识他们的大名,而是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有他无所畏惧的态度。 这让他们很没面子。 自出名以来,他们在学校无所不欺,很受师弟妹的待见。 另外,他们三个都是忍者学校这届毕业的优等生,深受老师们喜爱。 就连同级的男同学见了他们,都得点头弯腰,道一声学长好。 凭什么宇智波鼬? 怎么敢的?呵呵......一个幼毛还没长齐的鸭子? “你?没听过我们三个吗?”传马冷了语气,目光犀利的问。 鼬淡定的回答:“没有。” 事实却是如此,鼬为了践行自己小时候立下的忍道,此经为止,几乎将所有的人生时间都用在了修行上。 很少注意其它人或事,哪怕是自己班里的同学。 鼬也只是大概的记得姓名及外貌,对于高年级的更是一概不知。 只见他眉目庄严,言语有些自我欣赏的介绍说:“我就是学校无人不晓的出云传马,号称快脚传马,而我们就是快脚组合......” 无人不晓?鼬眨巴两下眼睛。 我就没有......话到喉咙,鼬又吞了回去。 这话要是说出来肯定会火上浇油,进一步激化矛盾。 鼬可没时间耗在这里,等下办理完毕业手续,还得回去陪佐助练习手里剑,承诺过他的。 现在要做的,是及时抽身。 鼬表情平缓、语气淡淡应了句:“哦。” 鼬觉得这样说也没啥不妥的,可不知为何传马学长却当即一愣。 他眉头紧锁,眸中的惊讶多于愤怒。 宇智波鼬的淡定让传马凭空生出了几分忌惮,传言他是创校奇才,体术、忍术及各项综合科均满分毕业。 传马认为,他毕竟是个小孩,而且下忍终究是下忍,能有多厉害? 难道还可以把自己开膛破肚? 想到这里,传马勇敢了目光,他盯着宇智波鼬眼角若隐若现的泪沟,嘲笑的喊道:“宇智波鼬,你不仅长相丑陋,还孤陋寡寡......” 透过宇智波鼬锐利漆黑的瞳仁,传马好像掉进了一个暗不见底的深渊,里面暗无天日,无穷无尽。 传马骨子里刚生出来的那股坚强,瞬间夭折。 众人只听他“寡”了一连串,都没把那句话表达完。 倒是把他身后两个小伙伴急死了。 他俩一脸迷惑看着传马,好像在端详一个陌生人。 传马向来可靠,怎么今天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俩眉毛拧成一团,原地一炸。 其中一个身宽体胖的前辈上前对鼬怒吼:“传马,你跟他废话什么?直接动手把他打肿。” 说话的这位前辈,有些营养过剩,鼬上下打量着他这体型? 心里暗自盘算了下,四个自己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吧。 传马愣愣的,没说话。 他身后另一个小伙伴苦口婆心相劝:“别急啊,桂,一切尽在传马掌握中,等下就让他肿着脸皮回宇智波。” 鼬看着这位说话的前辈,只见他身躯细长,很像动物园的金丝猴。 桂前辈很是不耐烦的回头对他说:“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我问你了?” “你什么意思?肉盾。” 眼见他俩就要动手打起来,传马出来发话了。 只听他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别吵了羽切、桂。” “你们天天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木叶新时代新青年,要文明,要雅观,而我......今天是来教宇智波鼬师弟礼仪的。” “礼仪?” 他俩异口同声,目瞪口呆的反问道。 “对,礼仪。” “教育好学弟学妹,是我们身为前辈学长的职责所在,不然......” 他顿了顿,中途阴森的,冷哼一声。 “不然出去就是丢木叶村的脸。” 他俩听了,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老大说的对,今天是来教他礼仪的。” 礼仪? 这又是搞哪出? 鼬脸上的迷惘又多了三分。 眼见走廊逐渐拥挤,耳边各种零碎私语。 前面围观的,大部分是本班的同学。 站在最前面的,是双手抱胸貌似鼬的伊藤千棠。 他脸上?怎么有种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笑容?鼬不太理解。 身后或二楼以上阳台探出脑袋的前辈,见过或没见过,熟悉又或陌生。 他们或好奇、或兴奋、或对未来战斗的激动及期待,或与我无关......也有满脸愁容的同桌蕴楠。 她对学校奇人异事向来关注,她紧皱的眉头,开始让鼬相信传马前辈三人的实力。 偌大的人群,没一个打算站出来明辨事理的。 当然,鼬也无须他们站出来......毕竟.....“跪下。” 耳边传来这两个字,直接震惊了鼬。 鼬把茫然的眸光移到刚说话的金丝猴,不......他好像叫羽切。 他看鼬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刻意大声再强调一遍。 “给我跪下道歉啊,宇智波鼬。” 由于语出比较突然,人群也不太理解的看向了他。 应大家需求,他只好耐心解释:“难道你不该道歉吗?宇智波少族长?木叶48年,宇智波为什么要放九尾袭击木叶?” 他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顿时明朗。 他们集体共情,迫不及待,七嘴八舌连声质问鼬。 “为什么放九尾?” “宇智波为什么要放九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 “宇智波真是人神共愤,敌我木叶,其族当诛。” “敌我宇智波富岳......” 他们统一喊出这样的口号:“敌我木叶,其族当诛......敌我木叶,其族当诛......” 鼬被集体围攻,陷入僵局,四面八方都是谩骂声,侮辱声、诋毁声......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父亲更是.....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鼬心头微微一痛,如果你们一定要为天灾人祸,找个发泄的理由,也可以......但鼬真不能接受,他们在自己面前骂父亲。 不知不觉,他们统一更换了口号,现场成千上万个呼唤声:“跪下道歉,跪下道歉......” 走廊人满为患,水泄不通。 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然而却不见平时热爱招摇的宇智波九代,宇智波阿铁......他们此刻匿无踪迹,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众多嘈杂的呐喊中,有人弱弱说了一声:“赔我母亲,还有妹妹......” 她声音小于萤火,却是点燃炸弹的火苗。 现场炸了一堆,从愤怒的呐喊,到无理由的索赔。 恍惚间,鼬感到额头一阵浑浊的清凉,定睛一看,那个叫桂的前辈举拳冲到鼬面前,他面目狰狞的威胁道。 “宇智波鼬,你赔我妹妹,你跪下啊。” 鼬不跪,传马、羽切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拳头是用来保护村子的,这是鼬的忍道。 眼见局势不妙,鼬也把手伸到后背,再放至前面时,是安插好的三枚手里剑。 这是鼬的无奈之举。 鼬最后解释一遍:“九尾不是宇智波放的,更不存在宇智波跪下道歉这回事。” 鼬从未想过攻击木叶同胞,哪怕现在......在保护自己的前提下,竭尽全力把伤害降到最低。 最近跟止水的实战,鼬都是全力以赴。 以至于担心等下可能会掌握不好力度,而伤了他们。 他们都做好了出击的姿势,然而他们眼里只有进攻,透过他们光秃秃的脑袋,鼬大致看清了他们的实力。 如果他们就这样上场击敌,那将非常危险,就好比现在......鼬可以随意突袭他们的脑袋,他们根本来不及收回力量保护自己。 战斗一触即发,众人生怕错过某个精彩的情节而收敛呼吸。 就在准备之际,身后传来一声鼬极为熟悉的高亢女声。 “都给我住手。” 同时,鼬忽感头顶上方大概半米的距离,有一块“安全的”异物飞过。 下一秒,只听“扑”的一声,砸到传马的蒜头鼻上。 红了。 肉眼可见。 集体静默,低头一看,是一个女凉鞋。 传马气到面目狰狞。 金丝猴当场笑了。 鼬也差点没忍住,要不是场合太过正式......泉? 鼬哭笑不得。 身后还有她优雅礼貌的声音,“麻烦给我过过,谢谢......麻烦给我过过,谢谢......” 鼬回头,只见她拨开层层人群,从缝隙艰难的钻进来,身后还跟着山中一族的两同桌。 她那个黄头发的同桌,有点暴躁的撸起袖子,很是嫌弃的对围观人群嘀咕不停。 “没见过打架?” “让开,都给我让开。” “你们都臭死了,不洗澡还吃屎吗?” 最后面的,是提心吊胆的山中玉卿。 转睫间,只见泉光着一只脚站到鼬前面,她脸上的愤怒不在鼬之下,道:“九尾不是宇智波放的,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也一样在这场灾难,失去了父亲。” “所以,宇智波根本不需要道歉,你们更不能随意诋毁宇智波。” 可能泉的嗓音过大且富有穿透力,显的周围很安静。 但......不管泉说什么,传马都无动于衷。 他冷愣的眸光,只管盯着泉那只没穿鞋子的白脚看。 看了好久,他才压制内心的怒火问:“刚刚,是你砸我?” “是的。”泉面色坦荡的承认,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传马挑高眉梢,拉长了声音应道:“哦?” “其实我挺欣赏你,好大的胆子。”传马眸光有些迷离的审视着泉。 “打了你,我非常抱歉,我也是为为......为了你好。” “为我好?”传马皱眉反问道。 “我怕鼬打打......打伤你了。” 泉此话一出,传马额头青筋狂跳,他咬牙忍着脾气问:“那你怎么不砸宇智波鼬?砸我啊?” 泉美低头:“抱歉。” “滚开。” “马上给我滚开,我出云传马从不打女孩,这是我的忍道,你再跟多管闲事,别怪我连你一起打。” 传马炸裂,像一只狂犬发作的疯狗指着泉一顿输出。 “我不滚。” “什么?” “我刚跟你说过,九尾不是宇智波放的,我们无需接受你们无理要求的道歉。” 传马被泉气的抓耳挠腮,歇斯底下的冷了语气:“身为宇智波的一员,是你的不幸,那你先也给我跪下,磕头道歉,我便不打你。” 鼬准备把泉拉回来,这本来就是自己......却听到泉决然的声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