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看着两人奇奇怪怪的表情,疑惑道:“怎么喽!” “没……没事……没事!”叶凛和花木蓝双双摇头。 长宁也没再多说,继续用筷子有节凑的敲打桌面:“快!快!快!上菜喽!上菜喽!” 没多久各种菜品佳肴摆满桌面,几人欢声笑语的大快朵颐,各自说些自认为有趣的话题,气氛融洽,画面温馨。 “这位爷,别……不要……把钱还给我,这都是我爷爷的救命钱啊!” 这时,天香苑高楼底下冷不丁传来声凄婉的呼喊,坐在窗边的陈长安与长宁同时垫高脚尖前俯身子看去,只见有个女孩抱着名男人的腿苦苦哀求。 旁边躺着位头发花白掩胸咳嗽不断的老翁。 面对纠缠的女孩,男人直接甩脚踢开数丈远,骂骂咧咧:“滚,不要胡说八道,老子我可没拿你的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明明是你拿走的。”女孩泣不成声,说着又要冲跑过去。 “妈的,找死啊!”男人抡起巴掌,准备将他眼中的小不点扇飞。 几乎同时间,坐在窗边位置的陈长安因为用惯青翠竹签,顺手从桌面拎起根筷子运转斩仙心诀飞身而下。 雅间里的众人高度集中注意力纷纷眺望,皆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花木蓝保持着拿勺子往嘴里喂汤的举动啧啧道:“这……这里是几层?” 李术回应:“九层!” “至少得……得是二品修魂中期或者练体巅峰才能够行吧,他个普通人就这样跳下去了?”叶凛不停的抹眼睛。 武元衡开口:“他现在已破一品练体境!” “什么?” 叶凛当场喷饭:“好……好离谱,前几天还是个普通人,现在突破练体境?我当初可是用了三四个月,他这……” 李术摇摇头,脑海中莫名浮现出陈长安与某个女子通宵不休的画面,感慨的语气:“他……用了一晚!” “什么?” 花木蓝分外讶异起身丢筷,就差没有把桌子掀翻,一夜从普通人破练体境,简直是妖孽,人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奇葩逆天的存在。 要知道武者需从小修炼打基础,而陈长安已过加冠之年,还是个结婚有老婆的男人,怎么可能…… 把对面二人的满脸震惊尽收眼底,李术多想说句他是用的那种方法,但碍于长宁公主在场最终没有开口。 此时下方街道,男人一巴掌即将要甩在女孩脸腮之际,陈长安从天而降阻挡在两者间,以迅疾的速度抬手死死摁住他腕臂,硬生生令跋扈嚣张的动作停滞半空。 男人先是感觉整条胳膊酸麻了下,接着才视线集中瞪住陈长安:“小子,找死是不是?” 陈长安听辨出他口音微微侧首:“外地的?” 男人扯着粗厚嗓门:“外地的又如何,给我滚开。” “你给我滚开!” 陈长安反叽,冷不丁踹出一脚正中男人裤裆,踢的他面色顿时铁青转而又酱紫跌跌撞撞后翻出去。 “废物!” 侮辱了句,陈某回过头看向女孩,用手轻微缓慢的整理她凌乱的刘海,温柔和煦道:“告诉哥哥,怎么回事。” 女孩见有个倚靠,却是流露出更加委屈难过的表情,抽噎着把事发经过解释一遍,原来她爷爷病重为买药在街头辛苦的向过往路人乞钱,好不容易攒够些,却让这男人拿走。 听完陈长安把女孩护在身后,笔直的伸出手掌摊开:“把钱,还回来!” 男人冷哼声:“什么钱,我不知道,你特娘的少管闲事。” 他说完就准备要走。 “站住!” 陈长安大喝一声,手中筷子以斩仙心诀搓指弹出,在两者间迅速拉扯出条光线,于嗖啦的空气呼啸声中刺进男人的肩骨。 “啊!” 对方尖叫了声被强大的冲击力往前推出十几米摔个狗吃屎,擦磨的满脸都是血痕。 “娘老子的!” 男人怒而喧嚣起身拔出长刀:“小子,敢对我动手,不要命了!” 陈长安从容的摸弄眉角,懒羊羊的姿态却字字句句都无比铿锵道:“这里……是长安城,你敢放肆,皮痒痒是不是?” “长安城又怎么样,等我大师兄这次正式加入乌衣卫作个官职,到时候你们都得受管。” “呦,那你大师兄,可真牛逼!” 陈长安吐完句在对方耳中听来比较陌生的词语,不给反应的机会发动桃花的秘术桃惑,一阵淡淡的芬芳香气瞬间弥漫而去,令男人陷入短暂的呆滞。 “虽然有些下三滥,但对于你这种畜牲,没必要讲道义。” 陈长安紧随其后逼近,一拳轰打在其胸膛,只听咔嚓嚓的声脆响,男人胸骨霎时断裂好几根,眼前骤黑跌倒在地。 经过飘香院的夜夜苦修陈长安身体受到千年前的上古灵气滋养早已与众不同,在加上昨晚自我突破练体境,可以说现在的躯肢要比常人强硬数倍。 用尽全力,不可小觑。 遭到桃惑影响而失神呆滞的男人活生生的痛到恢复意识,捂住胸脯在地上来回打滚。 陈长安无动于衷,走过去撕扯开衣服从他怀中掏出个用破烂麻布缝补的沉甸甸钱袋,交还到女孩手中。 “谢谢大哥哥!” 小女孩扑闪起满是尘霾的睫毛,一张好久没有洗过的脏兮兮脸蛋漾开了明媚与喜悦,眼眸发亮。 陈长安宠溺的摸摸头:“没事的,赶快去给爷爷看病吧。” “嗯呐!”女孩用力点头,双手宝贝的捧着钱袋往老翁跑去。 陈长安看了眼男人确定不会再造成危险后准备要返回天香苑,然而,刚走出两三步,脚底传来咔嚓嚓的声音,随即两道冰柱无中生有从踝骨开始往上身攀爬。 天香苑雅间中关注下方动静的几人眉头轻拧,花木蓝脱口而出:“第23原术.一片冰心。” 而旁边的叶凛,弯腰曲腿蓄准备出手。 只是正要往窗外跃去的刹那,突然底下长街中不知从何处飞来把粉白色的长剑,将冻住陈长安的冰块劈开。 嗖嗖嗖的,长剑于原位置旋转两三圈发出几声轻鸣,按来时的轨迹飞回,落在不远处街牌底的名女子手中。 她穿扮条粉水色的齐胸束身紧腰裙,衬托的身材曲线修长,妙曼有致,用针角缝压出褶花的裙摆下垂到膝盖位置,膝盖以下,两条白皙胜雪如羊脂玉雕的小腿部分裸露在外。 脚上踩着双洁白的迷你布靴。 一张精致立体的圆脸,如刚出窑的瓷娃娃干净无瑕,眸若点漆,眉是细画,满头乌发用五颜六色的彩虹绳扎成两条辫儿,分垂两边。 陈长安看了眼,脑海中不自主的蹦哒出可可爱爱的芭比娃娃来。 而街道另外一边,出现位身高七尺面长颊宽腰间挂系件木匣的公子哥,手持折扇轻摇着来到重伤的男人面前步伐停住。 男人咬牙切齿的指住陈长安:“大师兄,就是他……他伤的我!” “啪!” 下一秒,公子哥隔空甩出连串响亮的耳光打在男人脸上,两颗门牙当场带着鲜血喷口而出。 “大师兄,我……”男人委屈的表情。 公子哥训斥道:“连孩子的钱都抢,你该打!” 说完目光收回转而带着几分凛冽与杀意看向陈长安:“不过,我门派里面的人犯错,自有我来教训,轮得到你?” 停顿片刻语气更为尖锐:“既然我已经扇他两巴掌作为教训,那么你刚刚打的这些个伤,都得再还回来。” 还字出口,他手中折扇轻挥阵阵森然寒气再度朝陈长安扑面漫去。 对此,陈长安以暴制暴两指并住暗运斩仙心诀划出道剑罡。 “砰!” 沉闷的响声中两股对向而行的力量相互碰撞彼此荡散,寒气碎砸的满街都是,落在地上变成颗颗冰块,打在糖葫芦表面,结成串串冰球,沾在姑娘胸脯,送去阵阵乳凉…… 公子哥神情微变颇为意外:“哎呦,没想到你个刚突破练体境还没正式踏入二品修魂的人,竟能挡住我的一片冰心。” “很好!” “哗!” 他开始认真起来,合住折扇双手横开,顿时无穷无尽的肆虐寒气凭空出现铺天盖地,方圆几米的区域全都像是气候变换,进入一片冰天雪地。 驻足看热闹的街民们纷纷跑路逃离,要多快有多快。 对面的陈长安忍不住打个喷嚏,浑身凉飕飕。 “小子,不给你些教训,我不信柳。” 公子哥咬牙切齿准备要发动攻击,千钧一发时,在不远处美眼旁观的长剑女子闪现到跟前,叱道:“住手!” 公子哥嘴角斜扯:“滚开,不知死活的东西。” 女子不但无所畏惧反而来了脾气,丝毫不受刺骨寒意的影响边往前走边道:“我叫阮静初,玉剑夫人是我的姑姑,武林盟主周遥是我的姑父,峨眉山的梨花老母是我师父,你说谁不知死活呢?” 啪嗒的下,公子哥的双腿像是被人狠狠敲打几棒子似的软倒在地,周身冰天雪地湮灭消失的无影无踪,摧眉折腰结结巴巴道:“原……原来是阮姑娘啊,在下蓝鲸帮大弟子柳盈风。” 阮静初不做正眼相看,昂着玉颔二次质问:“说谁不知死活呢?” “不敢不敢!” 公子哥柳盈风连忙赔罪,态度恭敬,他所在的蓝鲸帮说白了不过是个江湖小分支,人家可是武林盟主的侄女,惹不起的。 “不敢就好!” 阮静初拍着手道:“是你们帮派的人先抢小女孩钱的,那位公子路见不平,做的乃侠义之事,怎么,要为难他?” 柳盈风看了眼陈长安视线随即收回:“不会,当然不会!” 说完朝阮静初深深鞠躬。 弯下的腰杆还没来得及挺直呢,自始至终没有开口的陈长安冷不丁道了句:“既然错了,给我也鞠个来。” 柳盈风眉头瞬间拧成麻花,脸崩的直直的额头挂满黑线,偷暼眼面前的阮静初发现对方并没有同样的意思,再无顾虑情绪爆发:“阮小姐是周盟主的侄女,柳某鞠个躬便鞠了。” “你算什么东西?” 口气轻蔑,神情不屑。 话音刚落,天香苑门口出现五个人影,并且其中有道声音嘹亮的宣布:“他不算什么东西,只是我们的朋友。” 柳盈风寻声挪转视线看过去,冷呵道:“是你们的朋友我就要鞠躬吗?可笑!” 五人彼此对望一眼,李术最先站出来道:“我是大闵朝大理寺下囚罪司司丞!” 其次是花木蓝,沉浑的语调:“我是大闵朝大理寺下缉捕司司丞。” 接着是武元衡,懒洋洋的摸着肚子:“提刑司的。” 长宁轻提裙摆蹦蹦跳跳拉近距离做鬼脸吐舌头:“本朝公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听到他们各自报出名号,并排站立的叶凛突然有种莫名的尴尬,总觉得自个好像不配出现似的,于是硬起头皮大脸一抬:“我刑部的!” 字字句句,像是千斤重石堆在公子哥柳盈风的脊梁骨,压的喘不过气来,颤抖的目光从李术开始到叶凛结束挨个省视完毕,他转向陈长安,干脆利落的扑通下……当场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