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些虫子,触手,就只能我一个人能够看见?” 此时的陈少安,有一非常孤独的感觉。 当所有人都一样的时候,自己就会变成异类,哪怕你自己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两条,同流合污,亦或是出淤泥而不染。 然现在之情况,目光所至,皆无友军。 从方才陈少新的对话中,陈少安察觉到了危险。 因为五弟的死,太简单了,简单到恐怖。 细思极恐,偌大一个陈家,到底是有多少人死去而不为人知? 想到这里,陈少安下意识的去搜查原身中的一些记忆。 尤其是在人情关系上。 比如二叔,四叔,五叔。 又比如我娘那边的.... 我娘那边? 陈少安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他在原身的记忆中,竟然半点找不到跟娘亲势力有关存在的记忆。 这不可能。 在门当户对的现在,父亲所迎娶,必然是大族女子。 然而现在原身记忆里,除了有母亲存在的痕迹,其他的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呼! 陈少安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个世界,比想象中的,远远要危险百倍,因为有些危险,根本无法感知。 如此之大的逻辑断层,却没有任何人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就好像会下意识的忽略掉这种错误的存在。 包括自身的感知,也会遭到屏蔽。 “看来,必须要想点办法了。” 冷静下来的陈少安,开始考虑破局的方向。 现在最好的目标,自然就是陈少新了。 虽说陈少新也‘看’不到,但在陈少新后面的白莲教,肯定是知道不少的东西。 那种实质化的触手,说明白莲教很可能已经接触到‘它们’的力量。 看了看手中的蒙学读物。 陈少安思索了一番,还是觉得应该去调查一下那个屋子。 五弟的房间有些奇怪,很明显不是正常被抹去的感觉。 想到这里,陈少安便就再次来到五弟的屋子。 犹如第一次来的时候,屋子大门敞开,里面很是干净,好像随时都有人住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这里有哪些东西,跟蒙学读物一般,属于不可见的存在。” 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屋子里的细节,但在缺少对比的情况下,也察觉不到哪些物品存在价值。 “今天时间有些晚了,不如明天在下人来打扫的时候,顺便让他们搬动一下。” “实在不行,就让下人们把这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搬出来,这样我就好找多了,他们没搬走的,自然便是看不到的了。” 打定主意后,陈少安走出屋子,就准备离开。 “你能看见,我就知道你能看见,哈哈哈!!!” 一阵狂笑声响起,陈少安只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转头看去,只见陈少新一如之前般,站在围墙之上,身上触须弥漫,带着极度的渴望看向自己。 开什么玩笑。 短暂的瞬间,陈少安就已经意识到,陈少新之前跟自己在一起的记忆,被消除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记忆,会这么突然的消除。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陈少新打发了再说。 已经通关的游戏,再玩一次,自然就简单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陈少新拿着一沓灵石票据,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家伙,不是故意装傻来骗灵石的吧。” 看着陈少新离开的背影,陈少安不由心中吐槽。 咦,不对。 陈少安猛的抬头,眼神看向西方。 只见远方斜阳,挂在树梢之上。 时间,被重置了。 不可能,不对劲。 一股寒气从陈少安的心中升起。 他几步离开这间屋子,飞快的朝着旁边的院子过去。 只见在院子里的凉亭上,没有丝毫酒菜的痕迹。 再仔细的感受一下,周围丝毫安静得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 正常来说,就算没有人声,也会有虫鸣鸟叫之声。 池塘之下,之前的游鱼,也不见看踪影,感知散开,没有丝毫活物,或者说生灵的迹象。 我被困住了。 困在了一个莫名的时空中。 很快,陈少安就意识到了这个可能。 犹如角木上尊那次,没有丝毫的征兆,甚至是他的意识,都没有那种特殊的恍惚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完全没有丝毫感觉。 陈少安眉头紧皱,仔细的一番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沓灵石票据,开始细数起来。 一张,两张....二十五张。 陈少安的心,沉了下来。 果然如此。 他的身上,一共有三十张壹仟的灵石票据,总共三万。 在第一次和陈少新喝酒的时候,用了伍仟。 刚才又用了伍仟。 按理说应该只有两万了,可现在,还有二万五。 那么就是说,之前一起喝酒的那段时间,被重置了。 唯一的线索,只有五弟的屋子了。 想了想,陈少安并没有着急,而是直接朝着外面快速走去。 果然整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当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少安却停下了脚步。 一股巨大的心悸感将他包围。 似乎只要走出这个宅院,就会有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发生。 硬着头皮咬着牙,陈少安缓慢的抬起右脚,对着门槛慢慢的踏去。 危!危!危! 心神,身体,甚至是丹田内的灰白小蛇,都在发生巨大的颤抖。 呼!呼! 陈少安大口的喘息,已经筑基的身体,都被汗水完全湿透了。 仅仅只是刹那间的临近,就好像要被吞噬进无尽深渊的感受。 微微歇息了一下,陈少安一脚踩碎地面,捡起一块碎石,朝着门口丢了过去。 如同有一层无形的屏障竖立在门口,碎石就这么直接消失,并没有出现在门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目前来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除了没人,好像也没其他特殊的地方。 那么就仔细回忆一下,这其中的变化到底出在哪里。 随即,陈少安又回到了屋子前。 一如既往的干净。 梳理一下线索。 自己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干净的。 第二次带着张叔来,满是灰尘。 第三次的时候,是陈少新的出现,让原本满是灰尘的屋子,变得干净。 “所有产生的变化,应该都在屋里里面。” “不对。” 陈少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蒙学读物。 不是在屋里里面,是在于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