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界以痛吻我
南方之地,小空岛,碧卡。 岛屿丛林深处,一处坟茔面前。 三个人站在坟茔面前,坟茔前是几束鲜花,名为天空之蓝,是空岛特产,是一种形似菊花的蓝色鲜花。 “妈妈,我要离开碧卡了。” “以后,我会跟着我身旁这位莱克斯先生和这位莱德菲尔德先生的,他们都来自青海,就是母亲曾经经常和我讲的那个混蛋父亲来的地方。” “我也马上要和莱克斯先生去青海了,至于‘无限大地’,妈妈放心吧,终究会有一天,我会靠着自己的力量抵达那里的!” 艾尼路顿了顿,神情更加悲伤,他又接着缓缓开口说道。 “妈妈,可能以后我就不会回来看你了,因为,我决定了,我要让碧卡消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放心,我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的。” “我只是,不想让这群欺负过妈妈的恶魔继续安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艾尼路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就是因为和青海上来的父亲相识,并诞下没有翅膀的自己后,才被碧卡上的人排挤,而不得不搬进丛林里住的,最终甚至被‘云流刑’,这处坟茔也只是处衣冠冢罢了。 而艾尼路这些年自己的遭遇,更不必多说了。 可能碧卡上的人也并没有那么坏,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也有着自己的人生。 他们也会善良,也会悲伤,或许有过龌龊,但是罪不至死,大多数人对于艾尼路只是选择了沉默罢了..... 但,对于艾尼路而言,这些人该死! 你能指望一个在黑暗中,在痛苦中成长的艾尼路对他们仁慈吗?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 呵! “艾尼路,你是想用几年锻炼一下自己的果实能力,然后亲自毁灭碧卡,还是,我直接帮你毁灭这里呢?”莱克斯微笑着问道。 莱克斯听到艾尼路第一次亲自开口说毁灭碧卡,虽然之前读心也知道了,但是真正听到这句话时,他丝毫没有阻止,反而笑意盈盈地问着毁灭这里的方式。 而一旁盯着坟茔的红伯爵,也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但是那个有些邪魅的笑意,足以说明他也是支持艾尼路的决定了。 这三个年龄悬殊的人里面,杀性最大的当属红伯爵,其次是年仅7岁的艾尼路,接着才是与人为善的莱克斯。 “……莱克斯先生帮我吧,我不想让这群人多活在世上一天。”艾尼路怔怔看着自己母亲的坟茔,低声说道。 “那你母亲的……”莱克斯没有说完,艾尼路就说道“一起埋葬在这片白白海上吧,就当那群人晚了几年来陪葬妈妈。” “.......好。” —— 现在,三人屹立于碧卡岛的上空。 有些风,但不大,三人的衣摆与头发微微随风摆动。 太阳位于天空的西侧,昭示着这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碧卡的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有些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气息。 碧卡岛上的人们漫步街头,有小贩铺开一张大布,上面摆满了各种贝壳,大声吆喝道。 “都来看一看,新采的风贝,音贝哦!薄利多销,价格实惠!” 也有人刚吃完午饭,和妻子儿女在街上散步。 “爸爸,妮妮想要那个裙子。” 可爱的小女孩拉着自己的父亲的衣角,粉嫩的小手指指向街道上一家服装店,脆生生说道。 高大的男人却苦笑一声,看向自己的妻子,“可是爸爸不管钱啊,得问你妈妈,妮妮。” 他又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小脑袋,宠溺中带着无奈说道。 “呦,这么疼自己女儿,不知道疼自己老婆吗?我也看上件裙子呢~” 一旁的年轻女人笑盈盈地看向自己的丈夫,眼神中却闪烁着独属于女性的危险气息,她吃醋了,吃自己女儿的醋。 “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呢,对吧,媳妇儿。” 高大的男人打哈哈道,在店铺里他当仁不让,说一不二,在妻女面前却丝毫硬气不起来,两边都得罪不起。 大街上的人们也都洋溢着笑意,现在是海圆历1489年,海贼远没有后世那么多,特别是空岛这种在青海上被当成传说的地方,一整年都不见得有一个海贼。 天龙人的暴政与恶行也远远波及不到这里。 小国寡民的生活无疑是比较安定的。 这里的人们生活也确实大多比较幸福。 天空上的三人也都目睹到这一切。 “艾尼路,要不要亲自动手杀掉那几个欺负过你的人呢?”莱克斯问道,身旁的艾尼路被莱克斯用果实能力滞空。 “......嗯。” 艾尼路通过一天的相处,早已清楚莱克斯先生和莱德菲尔德先生的强大,不可思议的强大,似乎无所不能。 “好。”话音落下,莱克斯右手抬起,深蓝色的星辉在手掌闪烁,如同白昼的星光般美丽迷人。 “空间·瞬移!” 下一刻,几个年龄不一的孩子瞬间出现在三人身边,他们四处打量,才发现自己身处高空,顿时惊慌不已,又看向一旁的艾尼路和莱克斯红伯爵。 “喂,艾尼路,是不是你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快放我们回去!” “对,不然就教训你一顿!” “混蛋艾尼路,竟然联合没有翅膀的外海人!果然是杂种!” “.......”艾尼路沉默。 他看向几人,眼神复杂,却不发一言,似乎在缅怀什么,缅怀那些不堪的过往。 半晌。 可能是被艾尼路盯得有些不自在,也可能是一旁的莱克斯和红伯爵压迫感太强,几人认清了一些形势,转而开口道。 “艾尼路,只要你让这两个外海人放我们走,我们以后绝对不欺负你。” “对,不仅不欺负你,还会给你食物吃。”另一人连忙补充道,心中却有些愤恨,【明明只是一个狗杂种而已!竟然联合外海人报复我们,可恶!】 “对,艾尼路,快让他们放了我们啊,我还要回家帮忙呢。” “快放了我们啊,艾尼路。” 另外几人也纷纷开口附和道,心中却大多不忿,长期的霸凌者姿态一时间很难改过来,让他们对艾尼路摇尾乞怜,是不可能的,能说些软话已经是很好的了。 “.......”艾尼路依旧沉默,却不再看向几人,眼神有些恍惚,随即坚定! 滋滋滋!!~ 嘶啦!! 艾尼路抬起右手,手臂化成蓝色雷电,径直贯穿向其中一人,那个佩尔拉的孩子,艾尼路曾经因为偷了他的狗的食物而被毒打一顿。 佩尔拉瞬间身体剧烈颤抖,皮肤绽开,身上都熟了一半,五官被电得不成人形,他想开口求饶却说不出话来,被高压电电到的人是无法开口说话的,艾尼路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了。 接着,佩尔拉化为一个人形焦炭,隐隐散发出的烤肉味道足以证明他死前受到过怎样的折磨。 其余几人看到这一幕,皆张大嘴巴,身体恐惧到颤抖不止。 “啊!!——”x6。 他们尖叫来表达内心的惊恐。 但,艾尼路依旧沉默不语,正如他无数次被打骂时的沉默那样。 只不过,如今的沉默早已不是为了少挨一些打而沉默了。 他又释放雷电在另一人身上,那人化为了焦炭。 接着,下一个。 再下一个。 苟活的人中内心的恐惧与绝望是成倍增加的。 他们有的人不断求饶,开口忏悔自己对艾尼路的恶行。 也有的大声臭骂,说出他们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 还有的痛哭流涕,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 而艾尼路呢,依旧沉默。 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坚如磐石,丝毫无所动摇。 如同一柄冰冷的刀剑,寒芒刺骨,无情地屠杀着这些人。 终于,伴随最后一阵滋滋声停止,所有人都被杀死! 天空中的几具焦尸开始坠落。 噗通! 噗通! 几具孩子的尸体落在碧卡的街道上,激起一地灰尘。 “啊!!!” 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人们视线纷纷投向街道中心。 “诶,这怎么像是佩尔拉他们?!!” 正当有人隐约看出这几具被电焦的尸体似乎是碧卡上的孩子时,天空中却陡然绽放出一道十字蓝色刀芒,其耀眼的深蓝色甚至盖过了太阳! “双刀流!k·破神·镜花水月!!” 十字剑气越来越大,只是几秒的功夫,已经覆盖了整个碧卡上空! 刹那间,就在人们恍惚惊疑之时,深蓝色十字剑气已然贯穿整座岛屿!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响彻天际! 岛屿,裂成了四块,又瞬间崩碎成无数块,朝着天空四处散去。 伴随着碧卡毁灭,艾尼路终于打破了他长久的沉默。 他仰起头来,直视太阳,刺眼的光令他眼睛流下泪水,或者他早已泪流满面。 【我抬头九十九次,明日的朝阳从未给过我希望,庆幸的是,最后一次,我看到了那道曙光。】 他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很多很多声音,有哭嚎声,救命声,臭骂声…… 他似乎‘看’到了碧卡毁灭的前一刻时的人间百态。 可能是吃下响雷果实后的果实加持,亦或者是压抑到了极致的情感瞬间喷涌。 总之。 他那日后大海上顶尖的见闻色霸气,伴随着碧卡的毁灭,彻底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