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说什么?管家?”飞蒲楼顶端的一间小屋子里,寒江月不可置信地问道。 萧九点了点头。 “你确定不是管堪天的管家?” “不是管堪天家里没有这样年纪的女孩儿。”萧九脸色很沉重,但看到寒江月吃惊的表情时,他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寒江月眉头都皱紧了,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显得特别焦虑。 “姓管的,这可是你爷爷都惹不起的人啊。”寒江月喃喃说道“从前和这个管家有所交集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我。。。” “孩子,你别查了,一来查到了反而让你有危险。”寒江月打断了他,比起刚刚揪着他耳朵呵斥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二来,飞蒲楼也不敢查管家的啊。” “那我不就白白被人侮辱了!”萧九气愤地一拍桌子。 “啪!”寒江月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人家女娃娃主动和你亲近了,你这是赚到了,还被人侮辱,你真是说得出口!比老害虫年轻的时候还不要脸!” “我被她制服了!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被一个女人给制服了!”萧九强调道,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在告诉寒江月她想错方向了。 “总而言之,你应该把这件事忘了,忘得干干净净,懂吗?等你到了老害虫那种境界再去关心这些吧。”寒江月点了点桌子“所以现在你做好你的事情,老老实实练功。” “我已经快进入大贯通境界了,相信很快变能开始本源真气覆盖,我为什么要。。。。”萧九自信满满地说道。 “唉,你这个小子懂什么,境界能决定个屁的问题,境界就等同于一个人的力气,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力气的对抗,而是经验心性,招式等等各方面的综合因素。” “此话怎讲?”萧九正是求知若渴的时候,当然来者不拒。 “你的天赋和修行速度确实极其强悍,而且身体素质和速度各方面都不弱,但你一点心性都没有。修行并不是你的真气修炼到顶端就完了。”寒江月淡淡地说,可他看萧九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相信,因为这江湖本就总是以修为看待一切。 “你不相信?” 萧九眼神坚毅,沉默不语,他没有反应就等于默认了。 “看来我是没看错,你小子根本不了解武学,只知道那军队里面的一道系统而已。也正是这样我才坚持要你去见见桃花先生。” “嗯?”萧九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又和桃花先生联系在一起了。 “你可知桃花先生的修为境界?” 萧九撇撇嘴,带着疑惑的口气说道“罡海?”他也是这几年深入山林挑战各地隐者才知道的这个境界,在他的印象里,罡海境便是站在天下的顶点了,而桃花先生的武功紧紧次于第五害,那当然也是罡海期。 “不,桃花先生五十多年前便已是大周天修为,直到如今,他仍然是大周天修为。”寒江月一语惊人,不过也不怪萧九不了解,雪折枝从出世开始便都是挑战各路顶端高手,与他交手过的人几乎都是贯通期以上的修为,也几乎没有胜过他的,所以这么多人都对雪折枝的修为绝口不提。 只有少数和他交过手的人知道,雪折枝这一生都在抑制体内真气的转化,他不准备修行先天真气。 “什么?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以大周天的修为面对贯通期高手?”萧九不可置信地问道,寒江月的一番话把他的武学观念颠覆了。 “我告诉你没有可信度,我想你应该自己去询问桃花先生本人。”寒江月说道“至于那个管家的神秘女子,也用不着你愧疚或是好奇,那不是你现在有资格接触的。” 萧九敏锐地观察寒江月的脸色,她很严肃,比起从前在长安传授刀剑招式的时候更严肃。 “我知道了。”萧九深吸了一口气,“见过桃花先生之后,我得去一趟北方。”萧九说道。 “最好不是为了管家的事情。”寒江月还在重复说着同样的话。 “为了左贤。” “你之前喝的烂醉就是为了这档事儿?” “当然不是,是关于明年紫虹宗的事儿。” “你知道了?”寒江月吸了口气,问道。 “你也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萧九有些不可置信,要是寒江月不是这个口气,而是回答知道或者别的什么,他都能编一个借口混过去,但只有这种特别重大的事情,寒江月才会发出这种质问。 “你应该是从竹海楼那里知悉的吧?”寒江月不回答他的问题。 “却不知寒姑姑要帮哪一方呢?”萧九本是随意地问道。因为在他看来帮助哪一方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孩子,帮助哪一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活着。你的帮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寒江月语重心长地说道,她又避开了萧九的问题。 “您不会去帮夜余笙吧?他可是一个笑里藏刀的小人啊!”萧九怒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君子和小人,也没有绝对的对错。况且夜老家主本就与我有交情,我最起码也要在夜家的阵营里站一脚。” “可他们本就是作恶的一方啊!而且夜余笙还欺骗了我!您为什么要帮着他们做坏事呢?” “老娘可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九,,,,”寒江月说道一半才意思到他们还在飞蒲楼中,指不定隔墙有耳,所以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而且九啊,一个人的对错在江湖的浪潮面前是微不足道的。咱们还是别在说这件事了,到时候春节一完,新年到来的时候,江湖自会有他的进展。”寒江月硬生生把“九楼”说成了“九啊” 萧九沉默不语,本想再和寒江月发发火,但却忽然觉得这样反而显得自己幼稚了。于是只得叹了一口气。 沉默了许久。 萧九终于再次开口“姑姑这次来飞蒲楼是让他们去查什么消息了?” “查姓尤的,你可知道?”寒江月放松地坐了下来,又是质问的语气。 听到“尤”这个姓,萧九身躯一怔,因为确实有一个姓尤的给了他极其神刻的影响,那就是几年前他从塞外回来时,遇到的那两个老头。那时候他还不认识那两个老头,但这几年的游历已经让他早有耳闻了。 “一个姓周,一个姓尤,塞外怪老?”萧九说道。 “不完全是,不过确实和塞外怪老有关系就是了。”寒江月敲了敲桌子,抬起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不再看萧九了。“你该回去了,买好你的消息,回去找雪不寒吧,做事可不能太急躁,一个个地来,一步步稳稳地走,才是正途。” 萧九显然还没有聊够,而且还有许多疑问,因为寒江月说的某些话他都没有听懂,但他知道现在不得不走了。 这个女人已经把目光挪开了,就代表没有兴致了,所以多问便是去找骂罢了。 所以萧九默默退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