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那个奇怪的人已经走的没影了,就回到了房间里,他背起了鹤竹儿走了出去。 跳上房顶之后互相背上的人根本没有重量一样,他是怎么过来的就同样怎样离开。 很快他就回到了黑夜的巢穴里面。 轻车熟路地把她放在一张椅子上,然后他就退了下去。 老大拖拖地走了过去,一脸思索地看着鹤竹儿。身旁的鹤千羽也跑了过来,一脸担忧,摇了摇她喊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看姐姐没有反应,他立刻拔出了腰间的鸳鸯剑,直指那个把鹤竹儿带回来的人:“你为什么要害她?姐姐跑那么快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那人一脸木然,毫无动作地看着鹤千羽。 就当鹤千羽要冲上去的时候,老大拉住了他。 “我们肯定不会害你姐姐啊,你这个笨蛋。”老大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继续说:“这是有人下毒,想伤害你姐姐。” “没错,有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竖痕,从上到下,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特征。” 老大挥了挥手说道:“千羽你先跟着老二到门外等一等。” 鹤千羽动也不动,怒气冲冲地看着躺下的鹤竹儿,却被老二强行拉了出去。 “脸上有从上到下贯穿的伤疤?”老大想了一会儿,“我并没有印象。” “大哥,你看这是什么毒?” “我看不出来他的毒源是什么东西,她的身上也没有染毒的痕迹,所以应该是从嘴里下毒的。毒性和百虫鸣有些像,让她晕过去了,这种催眠药物居然吃下去都能发挥作用,啧啧啧。”老大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老三问。 “这么猛烈的催眠药可能对他的精神造成损伤。具体还是让无名前辈才可以判断,我暂时不知道怎么冶疗。所以今天就要出发!把她送回去!” “我去吧。”一个声音清脆的黑衣人说道。 “对,数独最快的老五去,立刻送她回龙头山!” 老大坐了下来,“散了吧。” 当人都走完之后,老三独自留了下来。 “大哥,弟弟怎么办?”老三问道。 “弟弟?”老大的眼睛像鹰一样看着老三,“咱们兄弟都是经过师傅承认然后才在一起生活的,这个孩子才刚刚认识,你就叫他弟弟?就算是对他有好感你也不应该这样称呼吧?” “这,您在说什么呀?” “你察觉到了吧?他的摸样和声音那么明显。” 老三屏住了呼吸,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还记得老大您说过,风叔叔的弟弟在被人追杀中死了,他的儿子也失踪了,也就是大哥的弟弟。而我看大哥看他的眼神也很特别。” “你的心思的确细致,我也不太敢相信世界上有这种巧合。但实在是太像了!” “那件事发生也有七年了,按理说年龄是差不多的。” “那是让他跟着鹤竹儿去无名老仙那里还是。。” “不能让他回去,老仙显然是不知道鹤竹儿这次意外的,只能告诉他是被人下毒了,其他事情绝不可再提!所以鹤千羽只能跟着我们。” “这个孩子还是挺好的,只是,大哥何不去龙息或者飞蒲找一找当年那个事件的记录,要是出事地点确实在龙头山附近,那。。” “对,这样调查之后就能确认了!但不急,先带着他吧。”老大叹了口气, 吩咐完之后,老大来到了门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不懂你们说的那些,但姐姐她会不会死?” “不会死的,千羽。”老大深深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鹤千羽的头。 鹤千羽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大哥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不会真的叫黑夜吧?” “我叫风长啸!” “哦,那就叫你风哥哥了。” “孩子,听说你的脚上功夫是跟你姐姐学的?” “那是当然,嘿嘿嘿姐姐的功夫可是天下第一轻功。” “好,那你跟着我,我们去通川的最高点,要是你追上了我,我就告诉你你的身世之谜如何?” “你知道我的身世?” “黑夜是无所不知的。” “好,那你快跑吧,我跑的可快了!” 风长啸温和地一笑,看着没面前这个孩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那个总是带着我玩儿的堂叔,自己甚至没有见到他的尸体,而今天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堂叔的儿子,自己的弟弟! 鹤千羽的样子和他小时候太像了,那眉宇之间如刀锋一样的急躁不安,和眼神里透露出的天生的不羁。 风长啸在原地一转,黑袍仿佛化在了夜色里,原来确是黑袍摆动扑闪的一瞬间,人已经飞到了远方,化作一个黑点。 比起这样安静又隐秘的轻功,鹤千羽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他用尽全力踩在地上,街道被踏出来了一个坑,他也瞬间飞了出去。 两人在夜空中追逐,很快就来到了管府宅邸的最顶端。 风长啸立在房檐角上的时候,鹤千羽也毫不逊色的飞了过来,月上中天,宽阔的房顶上方,鹤千羽从天而降,仿佛是从月亮上跳下来。 他的脚落地之后由于惯性地从房顶划过,踢串起了一堆瓦砾。 “嗯~,你小子差一点就追上我了!真是出乎意料呢。”风长啸说道。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你过来,站在我的身边。” 鹤千羽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两人站在房顶两边的尖角上。 “从这最高的地方往下看,你看到了什么?”风长啸问道。 “好多房子,,,里面有好多人住啊!”鹤千羽沉吟道。 “除了这些房屋,你还看到了什么吗?” 鹤千羽沉默了,他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通川城,这里有千千万万的人,但在夜里却无比的静谧,月亮挂在天空顶端,好像引领着满天的繁星,想要代替太阳在晚上照亮大地。 但月光和星光却只是一去不返的,他们蓝色的色彩只能落在房顶和街道。 它们不如太阳的光辉那样具有强大的穿透性,从天上落下的阳光会充满街道,房屋的每一个地方,只要有窗户和门,房屋就逃不出阳光的监视。 而夜晚的月光却很直接,即使是最普通的房间,到了夜里也成为了最神秘的所在。 夜晚里只能看见城镇里这些房屋的表面,看不到本质,就像是白天,人们只能看见一个人的外表,却看不见人的本质。 当他沉浸在黑夜里的时候,他好像看不见了这些若隐若现的房屋,鹤千羽摇了摇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知道。” 风长啸问道:“为什么?你明明可以看到那些房屋和街道。” 鹤千羽伸出了手,好像想在空中摸索什么,“这些东西都和黑夜没有区别,他们动都不动。” “黑暗也算是你看到的一种东西,那你是看见了黑暗吗?” 鹤千羽皱着眉头,想了许久。 “我看到了水面。” “你确定是水面?” “不,好像是铜镜。” “铜镜?” 鹤千羽跳了起来,站在夜风里,好像他并不害怕掉下去,那双坚实的双腿牢牢固定在房顶。 他张开了双臂“我看到了我自己,我看见了小树,看见了鹤千羽!” 风长啸眼睛忽然瞪大,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说的对吗?”鹤千羽笑着回头问道。 风长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真正的答案就在你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