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未死的消息没有瞒过乾隆,现在的他就出现在乾隆重面前:“我听说鄂大人说,你准备放过雷家?” 方德点头称是。 乾隆跟着说:“大哥想听听你的理由!” 方德略加沉思说:“方家要击败雷家看起来并不困难,可是一旦真的这么做了却会引来雷家的全面对抗,如果这时再有其它的势力介入,那将是一场苦战,即使是能胜,那也是一场惨胜,最终得不偿失,而商战与战场一样都是以最小的代价谋求最大的利益,所以这件事还是在赌桌解决的好,”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对雷家出手!” “对付雷家并不是要将之彻底的铲除,而在威慑,志在敲山震虎,使那些对方家不利的人心有所悸,相信经此一战,那些对方家有所图谋的人都会有所收敛,而雷家也看到了他们实力与方家的差距,从此不敢再有妄动。” “但是你们与雷家毕竟结下了过节,他们就算现在不动,可也难保将来也不敢动。” “雷老虎只是一个武夫,对我们方家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真正对我们有威胁的是聂刚和雷媚,聂刚已经死了,若再把雷媚留在杭州,雷家对我们方家将不会有任何的威胁。” “这倒是一个上策,在雷家能与你过招的出只有一个雷媚,将她置于自己的眼鼻子之下最安全不过了。”乾隆称赞不已:“你心思慎密,难怪有人说你是江南第一智者,将永琰交给你,大哥最放心不过了。” 方德不禁笑了:“大哥谬赞了,智者我不敢当,我只是在尽一切能力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人,使他们不受到伤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已听到了楼梯在响,白振已从下面匆匆地走了上来:“老爷,方少爷,苗姑娘出事了,她和人打架了。” 方德在笑:“那天她一到我家就和柔姐动手了,随后还惹上了小环,若是那天她安安静静的倒奇了怪了。” “可是……可是这次她……她真的闯祸了,”白振解释说:“她这次打得是王巡抚的公子,而且打得还不轻,王巡抚正在率人抓捕她。“ 方德的笑已有些苦,虽然他跟王亶望没有什么交情,可在面上还过得去:”这还真是个惹事的主。“ 东方耳则笑笑:”只要人没事就没问题,大不了我们赔王家一点钱,也就没事了。“ 白振却迟疑着说:”老爷,这事没那么简单!” 东方耳不悦地说:“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白振连忙说:“原来是没什么事,王亶望的儿子也只是摔了一跤,可不凑巧的是他摔倒时,把头撞在街道路的一颗小石子上,听医治他的大夫说有可能摔成了白痴。” 方德立刻坐不住了:“她可真会给我惹事,若只是把人打伤,还可以化解,可她居然把人打成了白痴,王亶望老来得子,也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能善罢干,我得去看看。” ”这事你没有用,若只是一般的打架斗殴,倒也好解决,也就是多花一点钱的事,可她把人家的儿子给打成了白痴,你以为人家还会给你面子,这事你交给大哥我,这个王亶望和你大哥我有几面之交,没准他会给你大哥我几分面子,你呢,还是安心去办自己的事,大哥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苗翠花。“ ”那就拜托大哥了。“ “眼下重要的是先王亶望一步找到她,如果让王亶望先找到她,那她不死也要脱层皮,”乾隆将目光转让向白振:”那丫头现在什么地方?“ 白振连忙回话:”跑回了四条街。“ “我们这就去四条街!” 苗显得知女儿把王亶望的儿子打成白痴之后,也是非常地无奈,他原本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呆上一段时间,为女儿找个婆家,可谁曾想这还没安稳几天,他女儿又惹事了,居然把巡抚的儿子打成白痴,这搂子捅得可不是一般地大。 看到父亲那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睛,苗翠花解释说:”真不管我的事,我又没有碰,是他自己没站好踩着了石子,才摔了一跤,很多街坊都看到了。“ 苗显冷笑:”你以为王亶望会听你解释?“ 苗翠花不服气地说:”我去找欧阳姐姐帮忙。“ ”方家这几天也够乱的,我们不能再给人家添乱了,“苗显显得很冷静:”我们马上离开杭州。“ 苗翠花忍不住地说:”刚来又要走?“ 苗显苦笑:”要走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你把巡抚的儿子打成了白痴。“ 苗翠花很小声地说:”真的不关我的事。“ 苗显不禁有些火起:”你以为王亶望会听你解释。“ 苗翠花连忙摇头。 ”那就收拾行李快走。“ 可是苗显和苗翠花还是没能逃离杭州,他们一出四条街,就被王亶望率兵拦住去路,亲兵队长指苗翠花对王亶望说:“大人,就是她打伤了公子。” 王亶望浑身杀气腾腾:”那就把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那亲兵队长立刻应了声,就率同一干新兵冲向苗显、苗翠花。 苗显与苗翠花当然不肯束手就擒,立时动手反击,那些亲兵如何是他们的对手,被他们打得东倒西歪。 ”一群没用的东西,“ 王亶望一跃七、八丈越过亲兵,找上了苗显。 他一出手就是他的绝技金丝擒拿手。 他在这套擒拿手上已下了二十年苦功。 苗显凝神接招,王亶望的武功的确不弱。 双方交手十余招,势均力敌。 虽然他们是势均力敌,可苗翠花却不是那些亲兵的对手,只十余招,就被一个亲兵抽翻在地,然后无数的刀枪就压在了她的颈上:”再动就杀了你。” 见到手下制住苗翠花,王亶望也没了跟苗显纠缠下去的意思,与对一掌之后,两人分开。 “翻云覆雨手苗显!” 他已知道自己遇上了劲敌。 王亶望冷笑:“本官知道你武功高强,又有方家护着,但是你女儿打伤了我儿子,就是方德来了也无可奈何,如果你阻差办公,本官就连你一起拿下。” 苗显冷静如常:“小女的确是无知冒犯了令公子,但是大人你也不该官报私仇。” “既然如此,本官就将你们一起拿下。” 王亶望一挥手,他身后的亲兵已刀枪并举。 苗显笑了:“大人就算是要抓我们,至少也该知会方德一声,我们好歹也是四条街的人不是么?” 王亶望冷笑:“这里不是四条街,就算方德亲自来了也护你们不住……” 他的话刚说完,一个亲兵在他耳边低声说:“大人,有人来了!” 王亶望回头,然后就见到四人向这边匆匆而来,为首的正是乾隆和他的几个侍卫,见到乾隆,王亶望苦笑,这位主比方德还难惹,他这一来要抓苗翠花可就有点难了,不过他并没有行大礼,而是以对常的礼节打招呼,咱们这位主子可是经常是白龙鱼服,喜欢私访的主,若是坏了他的兴致,他只怕乌纱不保:“东方老爷您怎么也来了?” 乾隆笑着说:“我这个人最喜欢热闹了,那有热闹就往那凑,我呢听说有人在四条街惹事,就赶过来瞧瞧,王大人你不会介意吧。” “让东方老爷见笑了,并非是本官肆意而为,但是这对刁民父女无故打伤了犬子,本府只是公事公办。” “审案问讼是知府衙门的事,这事还是交给知府衙门审理,王大人就不必越殂代苞了。” “东方老爷教训的是!”王亶望一脸陪笑地说:“本官这就押人犯去杭州府,东方老爷这下该放心了吧。” 随后的王亶望已对亲兵大声下令:“押解人犯前往杭州府。” 现在的王亶望只求最快带走苗翠花,以免夜长梦多,只要抓走了苗翠花,那还不任由自己处置,就算是不能置其于死地,那脱几层皮总是可以了吧。 苗显看着王亶望带走苗翠花却束手待毙,唯有看着那些亲兵将女儿抓起来,可是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有了主意,他对王亶望说:“巡抚大人要带走小女,苗显的确无话可说,虽让她犯了国法,不过小女是方少爷即将过门的二夫人,希望巡抚大人千万手下留情才是。” “你说什么? 听了这话,王亶望心头一震。 苗显的脸上却带着微笑:“我的意思是说小女就要与方老爷成亲了,他们的婚期就在下个月,小女若在牢里有些磕磕碰碰,苗显倒不无所谓,但是如果因此误了他们的婚姻期,这可就不好办了。” 王亶望顿时眉心深锁,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件事可就难办了,他总不能把方德的未来的姨太太置死于狱中吧,乾隆这时问苗显:“你说的可是真的?” 苗显此时已是骑虎难下,若他否认,女儿就要被人抓走了:“保媒的是方家的白管家。”” 乾隆睛光如电:“我怎么没听阿德说过?” 苗显刚要解释,乾隆已然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这件事就杭州府依律而断,禀公而行,任何人不得干涉,否则大清律例就如同一纸空文,何以服众。” 王亶望已在一旁拍马:”东方老爷教训的是“ 乾隆已转向对王亶望说:“这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就算你要治苗翠花以罪,但是也必须依律而行,我知道以你的能力要在牢中害一个人的性命自是易如翻掌,所以我也把话放在你这里,如果这起伤人案在杭州府审结之前,苗翠花有什么磕磕碰碰,那你这个巡抚就算做到头了。” 王亶望听了他的话几乎软倒在地,当下连忙答应。 乾隆却在没有他,已带着白振离去。 王亶望也没有再做停留,与一干亲兵押着苗翠花离去。 苗显虽然无奈,却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王亶望给抓走,却又束手无策。 他知道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方家的少夫人欧阳四海,说实话他还真不想麻烦欧阳四海,自方德出事之后,整个方家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忙里忙外,可事到如今,为了女儿他只有硬着头皮去求欧阳四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