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顺天府回到府中,硕亲王每一件事就是得知福晋从土木特省亲回来的消息,听到这消息,他立刻搁下一切公务立记得赶去见自己的福晋。他的福晋是准葛尔第一美女,能文能武,为了保证准葛尔部的安全,二十年前她就被部落当成礼物送予大清联姻,可结果她连乾隆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赐予硕亲王为妃。 虽然她从头至尾都看不上硕亲王,可为了准葛尔部有安全,还是咬着牙答应了下来,事实上她即使是不答应也没有办法,这中间根本就没有她选择的权利,不过让她想不到的是硕亲王虽然粗鲁庸俗了些,是个十足的莽夫,可他对她这个王妃还是真是疼爱有加,有什么好吃的去店里了先紧着,更难得的是,新婚过后,硕亲王就将府中大权全部交给了自己这个王妃打理,事无大小。 虽然硕王妃暗中嫌弃她这个丈夫又笨又蠢,经常在外面给她闹些笑话,可为了族人的安全,她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做了这个王妃,而硕亲王在她身上的付出,最终还是得到了回报,赢得了她的芳心,特别是在女儿出生后,她看着丈夫忙前忙后,她自是无比的感动,她的丈夫虽然是笨了些,也蠢了些,可对她的疼爱她还能感到的,于是她也渐渐地将一颗芳心放在了丈夫身上,为此默默付出,打理着王府的一切,若说有遗憾的话,那就是在生女儿时,她伤了身体,此后一直未能为丈夫生下个儿子,继承硕亲王的爵位,这也就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憾事,虽然她有意让丈夫再纳个侧妃,好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可硕亲王每次都在推三阻四,却一直没有答应。 听到硕亲王的声音,她立刻自内堂迎了出来,她一出来,就见到了喜气洋洋的硕亲王,于是她笑着问:“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硕亲王笑着说:“见到爱妃你当然是喜事一桩了,更重要的是这两天我一连赢了刘罗锅两次。” “那就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虽然她知道这有可能是刘庸故意让丈夫赢两把,然后好放长线钓大鱼,可她还是不愿往丈夫头上浇冷水。 硕亲王听到她这话,自是知道她的意思:“听你这口气就知道你对本王一点信心都没有。” 硕王妃笑着说:“你自己都说人家刘大学士是咱这大清第一的聪明人儿,你能赢人家么,没准人家是故意放水,拿王爷您当猴耍。”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他敢?我打断他的狗腿。” 硕王妃笑着说:“那你说说,你怎么赢了人家大学士!” 硕亲王理直气壮地说:“当然是升堂理案了。” 硕王妃顿时笑了:“就你这水平还升堂理案,不是冤假错案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你还能赢罗锅子么?再说你都说了人家可是大清第一聪明的人儿,就连和珅那么精明的人儿都在他手下屡次吃亏,你还能赢了人家,没准人家就是在那逗你玩呢。”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你就这么对你男人没信心,虽然我赢不了罗锅子,你就不许别人帮忙,我可告诉你,在你回娘家这段时间我可招到了一个不逊于刘罗锅的人才,更重要的是人家那可是文武双修。” 硕王妃笑着说,是,是是,我男人是最棒的了,慧眼识英才,连罗锅子都是你发掘的。” “没诚意,没诚意,听你这口气,就知道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硕亲王还是赌气的地说。 那你说说,你发现了什么样的人才? “方孝玉,一个来自闽浙的考生。” 硕王妃笑:“一个考生能有多大的本事,能赢罗锅子。” “瞧不起人是不是。”硕亲王没好气的说:“人家可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建议。” “什么建议?” “前些天,万金堂跟烟雨楼油的火并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硕王妃点头:“我就听到这消息,才急着赶回来的,你跟我说说他给了你一个什么建议?” 硕亲王回答说:“他让我向皇上自请裁撤门下的食客。” “向皇上自请裁撤门下食客?”硕王妃脸色立时显得凝重:“他真的这么说么?” “怎么不行吗?莫非那小子在糊。” 硕王妃说:“他倒没有糊弄王爷,万金堂跟烟雨楼,把事搞得那么大,就是朝里有人想捂都捂不住,传到往皇上那里,只是迟早的问题,为了向各方面有所交代,皇上必会拿烟雨楼跟万金堂开刀,进而整肃京城帮会,虽然这次火并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城门失火,祸殃池鱼,这话王爷应该听说过,你这时候向皇上主动裁撤门下食客,除了给了皇上一个查封万金堂跟烟雨楼的台阶,还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连打带削的确是高明,不过这么做也是有利有弊,好处是能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没准还能得点皇上的赏赐,可坏处也显而见,和珅和荣亲王可是万金堂和烟雨楼的幕后老板,他们这次损失那么大,若说心里没火,那根本就是假的,虽然他们拿皇上是没折,难免会把这气必然会发泄在王爷身上。” 硕亲王没好气地说:“老子我无欲则刚,外加光脚不怕穿鞋的,怕它娘个球,在大清作主的还是咱们皇上,只要咱们皇上还在,他们就拿老子没折。” 硕王妃顿时笑了,她这个男人虽有百般不是,却总能在最佳的时候做出最佳的选择:“既然王爷,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速度一定要快,一定要抢在皇上做出决定之前上折,在皇上做出决定之前上折,那是给皇上搭台级,有个查封烟雨楼跟万金堂的理由,等到皇上做出了决断之后,你再来上折,那就是马后炮了,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效果。” “知道了,知道了,这道理本王我还不知道,不过让本王我奇怪的是往年你回娘家,一呆就是两、三个月,这次怎么就呆了十几天。” 硕王妃没好气地说:“我还不是听到万金堂跟烟雨楼火并的消息,怕把事情给搞砸了,就连夜从鄂尔多斯赶了出来。” 硕亲王听得白眼皮直翻:“在你眼里为夫就这么我没用么?” “你说呢?” 硕王妃没好气地说,可是她的话刚说完,整个人就被硕亲王拦腰抱起,往屋里就走,硕王妃顿时焦急:“现在是大白天,你想干什么,就不怕别人看见?” 硕亲王理直气壮地说:“我抱我自己的福晋,跟我自己的福晋行周公之礼,又不是调戏别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你敢说王爷用,到底有没用,你马上就会知道,运气好的话,咱们还可以造个小王爷出来。” 他直接抱起硕王妃往里屋就走。 翌日一早,硕亲王上朝后,硕王妃,就带着两个丫鬟,坐着软轿前往外城到银杏胡同去找方孝玉,当他找到方孝玉等人所居住的四合院子时,着实有些意外,她几乎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因为方孝玉等人所居的四合院子很大很大,竟然前后三进,这么大的院子在京城可是价值不菲,不是几个考生就能买得起的。 经过确认之后,她就让丫环上前敲门,从门里迎出来的是韩五娘,知道她们的来意后,韩五娘就将迎了进去,并奉上了香茗。 当然了,既然方孝玉不在,硕王妃也就没有表露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自己是方孝玉母亲手帕之交,嫁到了京城,这次是听人说故人之子到了京城,就过来探望一下。 对于硕王妃这话韩五娘倒没有任何的怀疑,方德在京城有个结义大哥的事她还是知道,于是她满是抱歉地说:“实在是抱歉得很,那几个孩子他们不知道您今天要来,一大早就都出去了,要是知道您今天要来,我肯定把他们都留在家里,要不您留个地址,回头我让他们给你请安去。” 硕王妃听得一愣:“几个孩子?” “是啊,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一起在琼花书院读书,一起中的举,这次就都一起来了?”韩五娘有些无奈地说:“他那个小气的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五个孩子一起上京赶考,可他就给了他们二百两银子,京城居,大不易,你说那点银子够干嘛,虽说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在天津帮和福破获妇女绑架案,赚了几百两花红赏银,可那个孝玉却是一个拿钱不当钱的主,到了京城之后,硬是租下了这个院子,把身上的钱,连同我跟樱子身上的钱都折腾得七七八八了,若是这个月还找不到工作,我估计下个月我们就得灰溜溜地从京城滚蛋了。” 硕王妃顿时笑了:“这个方孝玉还真是的,有难处竟然不找我这个阿姨,难道找我这个阿姨,我还能亏了他,你告诉他,京城不比在闽浙,他们人生地不熟,哪能这么容易就找到工作,有难处就来找我这个阿姨,他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事都一个人在那扛着。”然后她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卓上:“这次出来来得匆忙,我身上就带了一百两银票,既然你们手头紧,这一百两银票就先拿去周转,若是不够,你就让孝玉到铁帽子胡同门前有两只大石狮子的人家来找我,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可养活十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韩五娘马上收起了银票:“行,行,行,等孝玉回来,我马上告诉他,让他到您府上给您请安道谢。” 硕王妃笑着说:“还客气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谢什么谢,”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侍立在韩五娘身后的横山樱子:“这位姑娘是……” 韩五娘回答说:“她呀,就是孝玉他爸在日本京都给他定的媳妇,横山樱子。” 硕王妃很意外:“日本京都横山家的横山樱子?” 韩五娘很意外:“您知道横山家。” 硕王妃顿时笑了:“若是别的家族也许我还真的不知道,可是横山家不但是东瀛知名的商贾世家,更是有名的武术世家,现在京城可有不少的东瀛人,虽然我不是江湖中人,可我那手帕之交却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武功好手。” 韩五娘点了点头,然后对横山樱子说:“我说樱子,别在那站着,还不给长辈见礼。” 横山樱子还没有来得及见礼,硕王妃已站了起来:“大人都不外人,就不要多礼了,既然孝玉不在,我就不多留了。” 韩五娘一愣,这么快就要告辞了,合着人家就是来送银子的:“这就要走了,要不您留下来吃顿便饭。” 硕王妃笑着说:“还是不了,那口子一不见到我,就手脚抓瞎,我还得回去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