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西泽秀美,从塔里出来的时候,永琪格格的心里自是无比意外,西泽秀美虽然只是一个女人,可她的武功在王府六大高手中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再加上她精于伏杀,就是王府中的第一高手卓不丹要赢她也得大费周章,当初,卓不凡应聘硕王府时,他们可交过手,即使是强如卓不凡与她交手,最终也只是险胜,现在洪熙官那小子,居然能过她这一关,岂不是说他有能与卓不凡交手的实力,若真是如此那她对方孝玉这些人可真要重新评估。 也正因为如此,当西泽秀美向她请罪时,她并没有对其进行责骂,而是说了句:“起来吧,别在那跪着,搞得象我劣待你一样,一会又有人说我劣待你,这个罪名我可背不起,论武功你比扎尔巴也强不了多少,那小子既然能打败扎尔巴,能过你们这一关也在意料之中,除非你们能以命相搏,再说这也只是一场普通的比武较技,胜负没必要看得那么重,败就败了吧,改天赢回来就是了。” 对于永琪格格的表现,西泽秀美很有意外,虽然她是永琪格格的心腹女侍,受其信赖,可这事若是放在以前,一顿责骂自是免不了,可永琪格格这一转性,她倒有些不适:“格格不责罚秀美了。” 永琪格格立刻秀眉倒竖,没好气地说:“你很想我责骂你么?” 西泽秀美连忙摇头。 “既然不是,还跪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起来,你很想别人误会我么?”永琪格格没好气地说:“虽然你败给了那小子,却不代表咱们硕王府会输,哈布陀跟卓非凡一定会把他们都揍得鼻青脸肿,不过这话说回来,你也够没用的,那小子都已经跟扎尔巴打了一架,你居然都败给了他,以后你给我争气点,照你下样去,以后我还怎么敢把自己的安全交给你。” “是秀美没用,让格格您失望了。” “知道你让我失望了就行,以后给我努力点,起来吧。” “是,格格!” 西泽秀美连忙应了声,站了起来,立于永琪格格身侧,忠诚地充当着女侍的角色。 当西泽秀美站起来后,永琪格格突然发现方孝玉正在那以古怪的眼神望着她,于是她小恶魔的本性又爆发了:“臭小子,你看什么看,别以为你们打赢了秀美,就能胜我们硕王府,镇守第四层的的可是五台山文殊院普善大师座下的大弟子恒云和尚,他的五郎八卦棍可凶残得很,小心打得你们一个骨折筋断。” 听到她这话方孝玉心里一片哀鸣,他原本以为这丫头转性子了,可没想到三两句话就爆露出了本性,不过他并没有输嘴:“五郎八卦棍听起来倒很威风的,” “那还用说,”永琪格格气冲冲地说:“五郎八卦棍据说可是宋时杨家将之一的杨五郎所创,杨五郎随父远征契丹失败之后,在五台山为僧,化枪为棍,创出了这路凶狠无比的棍法,小心恒云和尚用这路棍法一个个敲烂你们的狗头。” 方孝玉点了点头说:“五郎八卦棍的确听过,的确是刚猛至极的棍法,能见识一下自然最好,不过我怀疑这路棍法真的是杨五郎所创么?” “什么意思?” 永琪格格愤愤不平地望着方孝玉。 方孝玉回答说:“北宋无将,南宋无相,这句古话我还知道的,杨家将的故事,十有八九,都是后人杜撰出来的,真实的杨家将中最出名的也就是杨业跟杨延郎,而且他们家也没有死那么多人,也就死了两个,官也没那么高,他们的故事大多是后人杜撰出来,我想创出这路棍法的高人,也被那些故事给骗了,他只是想给这路的棍法起点威风的名字。” 方孝玉这话的时候,洪熙官已在第四层佛塔见到了恒云和尚时,恒云和尚正坐在一张长凳上喝着酒,啃着一只肘子,在距他不远的地方则放着一个兵器架,兵兵器架上插放着刀、枪、棍、叉等常见的诸般兵器,而在他旁边则放着一根黑漆的长棍,此棍约鹅卵石般的粗细,通身漆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打造。 说实在的,洪熙官对面前的这个和尚的印象并不怎么好,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这个酒肉和尚,虽然他对对方没什么好印象,却仍依着江湖礼数,上前行礼:“晚辈洪熙官,敬请前辈赐教。” 虽然洪熙官对着对方很是恭敬地行礼,可是恒云和尚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仍在那喝着酒,吃着肉,边吃边说:“年轻人,能这么快打上来,很了不起,不过贫僧看你没携带兵器,莫非你自恃武功高强,准备赤手空拳跟和尚我打?和尚我可不会什么拳脚功夫,就会一路棍法。” 洪熙官很是平静地说:“那边不是有兵器么,晚辈可不可以自选一件兵器。” 智勇和尚点了点头:“你慢慢选,咱不急,等和尚我吃完了肉,喝完了酒,咱们再打也不急。” “那就多谢前辈了。” 洪熙官直接走到兵器前挑选兵器,他做挑挑右挑挑,最后,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把极具分量的刀。 见到他拿着刀走过来,智勇和尚很有兴趣地问:“你会刀法?” 洪熙官淡淡地说:“跟师父学过一套刀法。”然后他以关平献印起手邀战:“敬请大师赐教。” “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麻烦的很,”智勇和尚放下手里的酒肉,慢吞吞地拿起了那棍不起眼的棍子站了起来:“别说和尚没提醒你,和尚这棍子很重的,小心打得你骨折筋断。” 洪熙官再次说:“敬请前辈赐教。” 智勇和尚很是无奈地说:“你这个人还真是麻烦的很,找打都这么迫不及待,既然你这么要讨打,和尚我就成全你。” 说罢,他的棍子就抡圆了,对着洪熙官的头顶搂头盖顶的就是一棍,棍风极为强劲。洪熙官以举火燎天式架棍,刀棍相交,竟然迸出了一连串的火星,手里的刀竟然把持不住脱手而出,恒云和尚手里的棍竟然是一根镔铁打成的棍子。 他的刀脱手之际,恒云和尚人已如大鸟般的冲到面前,出腿,正中洪熙官胸前,洪熙官在这一刹那间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恒云和尚在此时,老气横秋地说,年轻人,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抗揍力却不是一般地差。” 当洪熙官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方世玉发现洪熙官的脸色很是苍白:“你受伤了?” “不碍事,”洪熙官摇了摇头:“你得小心恒云和尚手里的棍子。” “不就是一个贼秃,这顿打我替你讨回来。”语声中方世玉直接迈步入塔。 洪熙官唯有苦笑,这个方世玉也太冲动了,你就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么,方孝玉自是瞧出了洪熙官脸上的异样:“你想说什么?” 洪熙官苦涩地说:“恒云和尚手里的棍子是根铁棒,我就是伤在他的棍下,世玉虽然武功很强,可是他若是有一丁点的大意,别说是取胜,就连他也会伤在恒云和尚的棍下。” “伤就伤了吧,吃一亏,长一智,希望经过这次之后,他能长点记性,今天伤在恒云和尚手里,他没有生命之忧,可若是交来与真正的悍匪交手那就不一样,”方孝玉的目光自胡德帝、李锦伦身上扫过:“我希望你们都能记住今天的教训,今天跟硕王府高手比武,无论是输赢,你们都没有生命之忧,可如果你面对的是悍匪,那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李锦伦和胡德帝还没有说话,方孝玉就听到了永琪格格那不屑地声音:“打肿脸充胖子么,我最瞧不起的也就是你这种人,明明是输定了,却还在那死鸭子,我可听和福说了,方世玉可是你们琼花书院里武功最高的一个,若是连他也打输了,你也就彻底地没指望,琼拌了,如果你不想也被打成猪头,就乖乖地认输吧,本格格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乖乖地磕上几个响头,本格格我就施舍一点银子让你们回杭州怎么样,不然你就等着讨饭回杭州吧。” 原来永琪格格就一直注意着他们这边,她一见到洪熙官失败,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西泽秀美过来打击方孝玉。 方孝玉却笑着说:“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来打击我了,若是这样格格恐怕就要失望了,我这个人心里的承受能力是非常地强,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再大的打击也承受得起,更何况武功最高,那也不代表就是最能打的一个,没有经过实战,你的武功就是再高,那也只是表演套路,跟真正的实战是两回事。” 永琪格格很是鄙视地说:“没出息,打架靠女人,我靠不起你,我知道横山樱子是你未婚妻,也很能打,可不是毕竟不是你们琼花书院的人,就是她打赢了,你们脸上也不怎么光彩,别人只会说你们那么多的男人都不如一个女人,更何况即使是她出手,那斗不过我们王府的第一高手剑神卓不凡。” “格格就这么有信心,”方孝玉笑依旧:“经常赌钱的人可知道,在赌桌上有一句至理名言,只要对方的底牌未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永琪格格冷哼:“就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你们也赢不了,你就等着怎么变成猪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