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9章 又坏又固执
“掌门师兄?并未见到。”听闻掌门带着徒弟在竹林等自己,仪景看起来也并不着急,只是略一思索,便又唠叨起姜盏月来。 “你这一身病痛已有十年之久,明知自己身体不好,为何还频频去闯秘境。闯秘境也就罢了,也不见你寻什么药草回来,对自己的性命就那么不在乎吗?” 姜盏月再度因为他的话意外,仪景仙尊天天待在他的竹林里,也能听到门派内的八卦吗,竟也知道她病弱了十年。 “正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命了。”姜盏月的声音在一片低声咳嗽中说出,并不是那么清晰。 仪景听倒是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了,可也只当成了玩笑话。她若是真的惜命,能带着这一身还要跑去藏书阁看书吗? “仪景师叔,是碧玉师姐去找你了吗?”姜盏月还没弄清楚他来的原因。 “没有。”仪景知道碧玉是谁,那弟子天赋还不错,也算勤勉。姜盏月以往受伤也基本都是去那弟子那里诊治。 听到答案的姜盏月更警惕了一分,不是碧玉师姐找来的,那是为了喻雪卉来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方才说没见过掌门,也并不排除是在撒谎的可能性。 仪景总觉得师侄好像离自己远了一点,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如果不是碧玉师姐,师叔怎么会认识我。我与师叔之前应该见都未曾见过。”姜盏月一双眼眸漆黑无波,望着仪景。 “你未见过我,但我见过你。师侄戒心如此之重,不是坏事,但是没必要用在我身上。”仪景虽是个医修,还有着一副仙风道骨的外貌,但本人似乎并不具备医修该有的美好品质。 他脾气并不好,甚至还有些暴躁,根本没耐心和姜盏月多说,直接出手将姜盏月打晕了。 能被称作仙尊的医修,当然不仅仅是医术高明而已,他虽以医术出名,但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化神。 姜盏月醒来时,觉得后颈处隐隐作痛,仪景一个医修,就算真想把人弄晕了带走,也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偏偏用了这种最简单粗暴的。就这还念叨她不爱惜身体,也没见他下手顾忌一下她身体的状况。 她此刻身处的地方已不是峰内自己的小屋,此处木屋宽敞干净,窗外时有阵阵微风吹来,屋内一个药炉子氤氲着雾气,药草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房间。 透过窗看出去,是青翠的竹林,不见人影,只有沙沙的树叶摩擦声传来。 “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仪景正忙着在另一间屋子里整理药材,他看都未往姜盏月的方向看一眼,却可以轻易知晓姜盏月这边的动静,如他这般修为的人,神识自然能做到。 “师叔,我未见哪里有药,莫非你说的是还在药炉子里的……” 不仅擅自把她敲晕了带来他的竹林,连药还要她自己动手从炉子里倒,这真的是对待伤患的医者该有的态度吗。 “不然呢?”仪景声音凉凉地回道,语气里的意思分明是,你在说什么废话。 姜盏月倒也没到起不来去从炉子上给自己倒碗药的力气,毕竟过往再艰难的时候都是靠自己过来的,不过对于仪景的行为动机是喻雪卉这件事倒是少了一分疑心。 他若真是刻意接近,就不该用这么恶劣的态度。 姜盏月从床榻上起身,动作小心翼翼,并非怕疼,而是身上多处都施了针,要是碰着磕着让银针错了位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一碗药下肚后,她就回到床榻上继续睡了一会儿,有仪景看着,她除了老实养伤以外,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再次醒来时,她浑身上下疼痛已经大大减轻,内外伤口也都开始愈合。对于身体从来没好过,带伤还能独自从龙王宫赶回门派的她而言,能恢复到这种程度无疑是意外之喜了。 “为何还是不好。”然而仪景却在一旁查看她的伤势之后,眉头紧皱。 他本以为自己出身亲自为她治疗,不过几个时辰,她便能恢复大半,可如今看来,才堪堪让她有所好转罢了。 “师叔不必担心,我已无大碍。”姜盏月并不想和仪景解释,自己被天道排斥,自己是穿越者之类的话,只想把这事揭过去。仪景能让恢复得这么快,她已经很满意了。 “你是医修我是医修?你身体什么情况我能不清楚?”仪景完全没有听取姜盏月的意见的意思,他也知道姜盏月说这话的目的。 “你若是想说让我放你回去,你就别想了。我既然接手了你这个病患,定要治好你才能放你走,如若不然我这杏林台之主,岂不是还要被旁人质疑实力。” 姜盏月听得头大,拿什么治啊师叔。就算再治个一年半载,她的身体状况也就这样了,这就是她日常的情况。继续治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师叔,你将我打晕带回来后,也没有遇到掌门他们吗?”仪景脾气又坏又固执,姜盏月干脆不和他争执,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没有,弟子说掌门师兄已经回去了。” “那没有再找来吗?”姜盏月继续问。 “不知道。”仪景丝毫没有要深究这件事的意思,答得敷衍。 两人正在聊掌门和喻雪卉,便听得外面竹林里有细微的动静,眨眼间竹林之中便出现了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着金纹白衣,相貌端方,神色板正,一身气息内敛未有锋芒,那便是这昆仑上宗的掌门无涯仙尊。看起来如同寻常年轻男子一般,若非他的穿着和腰间的掌门令,哪怕是行走于门派之中,只怕都会有弟子认不出来他。 与他一起来的,自然是他新收的小弟子喻雪卉。 喻雪卉苍白着一张脸,无涯仙尊一只手搀扶着她,她看起来情况确实不太好,站也站不稳。 和喻雪卉此刻的模样比起来,躺在床上的姜盏月看起来脸色都还红润一点。 姜盏月瞧见这二人登门,心下便知,自己这下是可以弄清楚了,仪景到底是在假意接近她,还是真和喻雪卉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