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一一一:虚空见闻
“崩!崩!崩!嗡!嗡!喀嚓!” 天空崩塌一般的巨响声、旋涡声、破碎声,传遍了整片戈壁滩。 李随安只是听着声音,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其他人更是抱着耳朵蹲下,不敢去听外界的声响。 面对空间风暴,他的‘任意门’压根就无法锚定坐标,谈何开溜。 过了片刻,确定这座岩石当真没有被摧毁后,才小心翼翼连通了放在外界的魂鸦视角,观察外界情况。 只见空间风暴一至,无物不摧,处处都是空间裂痕。带动起的天地异相更是惊人至极。龙卷黄沙漫天,巨石横空飞旋,所过之处天崩地裂般的塌陷,无所不至。 整个大地山川地貌,瞬间被改写。 天地倒悬一般,石头不断飞上天空也不断有石头落到大地上,掩埋大地的黄沙全都不翼而飞,显露出了满目疮痍的漆黑大地,还有那一道道深邃无垠的地底坑洞。 “原来这便是黄沙之下的大地真面目!” 那些如横断面整齐、深邃不可知的悬崖,当真如同一把通天神剑从高空横斩而下的痕迹。 这方黑土地上,仿佛曾经爆发过无与伦比的战争。 通天彻地的力量落下,才将这方沃土,给生生打成了沙漠戈壁。 只是这些深渊痕迹,平时都埋葬在无数黄沙之下,根本看不出来。 唯有此刻空间风暴来袭,才终于显露出真面目。 说也奇怪。 如此强大的空间风暴,却不曾伤及一颗颗根植于黑土之下的大树。 岩壁村所在的这道巨岩,也有一大半坐落与黑土地之下,是以才能幸免于难。 李随安感知着空间中狂暴的波动,突然心头一动,他在神通‘空间门’的帮助下,已经能初步掌控空间规则。奈何平日里空间稳固,值此空间风暴爆发之际,倒是个参悟空间法则的好时机。 当即寻了个地方盘膝坐下,哪吒护法。 神魂意识操控一只魂鸦振翅高飞去,不要命的冲进一道旋涡之中。 不知翻了多少道跟头,凭借他的空间感知能力,在无穷的空间乱流中穿梭。 直到被一道空间乱流卷了个粉碎,整个消失在感知之中。 李随安打了个哆嗦,神魂归位,默默体会片刻后,才又操控起下一只魂鸦飞进空间风暴中。依旧是锲而不舍的跟随空间风暴流转,似要看看,它到底要席卷到哪里去。 空间亦有道理,空间亦有规律。 这些空间,在没有掌握空间规则之人眼中,都是莫测不可见的。 唯独在‘心眼’之下无所遁形。 在神通技能‘心眼’的视角中,整个世界都变成黑白二色。 那些空间乱流如同浑浊的洪水一般,再不是无形之物了。 李随安能清楚看到无穷无尽破碎的空间在层层交织,不停地扭动、碰撞、破碎,又飞快蠕动、拼接、重组,编织成全新的空间。 这期间,所有卷入空间能量波动范围的东西,都被碾成乱流。 在如此惊人的景象下,所谓末日,也不过如此! 唯独那些黑土大地,似被渡上了一层朦胧光华,不受空间之力的侵袭。 这一次他小心避开黑色空间风暴,顺依着空间乱流的涌动方向,不停奔赴,漫无目的。有时候一个不小心,坠入未知的空间层中,便立刻就被卷飞出去不知多少里远。 神魂操控亦有距离,他的感知越来越弱。 没多久,感知里那头魂鸦的气息已经彻底消失,被一道突兀生出的裂缝,给直接卷死。 但这期间,李随安感觉自己对空间的理解更多了几分,心头愈发热切起来。 左手虚张,将鬼界在岩壁之外洞开一线。 放出更多的魂鸦。 同时一心多用,以御兽宗的‘九幽御魂法’,同时操控更多的魂鸦飞起,自杀式的冲进风暴之中。 魂鸦他多的是,在九幽御魂法的培养下,如今魂鸦已经突破万头。 进入一阶等级的魂鸦,都有三千多头之多。 其余还在不断繁衍中。 他完全不在乎这点消耗。 以这种自杀式的感悟法,李随安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一分钟,两分钟,…… 直至在牺牲了上百头魂鸦之后,除非运气特别倒霉,他此时操控魂鸦,已经能在空间乱流中坚持一刻钟,乃至更长时间不死了。 时间悄然流逝,李随安感觉自己对空间的习性有了更多了解。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日,这一头魂鸦已经在空间风暴中飞了一个时辰有余了,却依旧活蹦乱跳。 他明显感觉到,空间风暴似在慢慢减弱。 周围空间,依旧是混沌一片,除了黑白就是黄沙漫天。 魂鸦一次次穿梭风暴,还不时深入进漆黑的地底深渊裂缝之中。 他发现地底下竟然有不少生物存在。 大多是妖族,也不乏虫族。 它们都聪明的依托黑土大地而逃避空间风暴的绞杀。 灾难来临,不仅不曾减员,甚至活的无比自在。 果然是本土生物,都有自己安身立命的手段。 李随安默默记下几处巨大巢穴的位置。 忽然,前方空间乱流中出现一片晶晶亮的光芒,它好奇操控魂鸦追了过去。奈何那光芒飞的太快,操控的这头魂鸦也只是一阶,使出吃奶的劲飞,也只是不追丢罢了。 正追的起劲,那处晶晶亮陡然消失了。 李随安不死心的四下寻找,一刻钟时间下来,搜索了方圆上百里范围,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李随安心道: “我在空间风暴中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发现有除黄沙与石头之外的东西。那光芒给我的感觉,与源玉有些相似。它既然能在空间风暴中存在,必然十分不凡。空间风暴已经持续了两日,估计很快就要消散了,我且再仔细找找。” 这一次,他暗运‘寻龙望气术’。 顿时,眼前的世界再一次生出变化,各种‘气’在天地间混杂澎湃。 别说,这还真让他找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一道古怪的旋涡出现在眼前,只有鸡子大小,里面似乎在不断的向外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各种‘气’。 李随安没有轻举妄动,空间风暴中无法定位,他也不想让这头活了这么久的魂鸦无辜惨死。 即便魂鸦死了,也是小事,他却要丢了这道旋涡的位置。 立刻召来岩庆,询问他是否知道空间风暴中的这种旋涡。 岩庆被问的一愣,心头却震惊无比,难道眼前之人能在这里感知外面空间风暴中的情况吗?须知空间风暴一起,便是连还丹灵君,也是不敢外出的。连神识,都要磨灭。 原本只以为李随安是个明窍或者通神境界修士,此时,李随安的形象无疑要更加高大得多。 他正要回答自己不知道,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什么。 李随安感知到他的神念波动,立刻眼神定定盯着他。 岩庆心头一突,他人老成精,知道不能在高阶修士面前撒谎,便如实说道:“前辈莫非发现了源点?” “何为源点?” 岩庆道:“故老相传,源玉矿石便是自源点中诞生的。只要能发现源点的所在,空间风暴过后,周围必定会有源玉矿脉出现。但源点是移动不定的,必须将主动破碎开,才能定位源玉矿脉。 “但每一个源点破碎,都会有虚空生物。老朽实力低微,也不知前辈看到的情形,是否与传说中的源点一样。” 李随安又问了几个问题。 岩庆对源点的认知,都来自于上一代村长口口相传,所知有限。 便挥挥手,让他离开。 魂鸦的手段有限,李随安只能提高警惕,以神识化剑,朝源点此出一剑。 只听“喀嚓”一声。 那颗鸡子大小的旋涡,好像玻璃一样寸寸破裂。 他警惕的观察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没有虚空生物,也没有源玉。 正在这时,魂鸦陡然羽毛一炸。 李随安机警的腾飞而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