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求月票!开荒现在真的需要大家的月票支持。 ※※※※ 神净璃离去之后,建元帝就若有所思。 他的心绪到底还是被这位神灵的言辞挑起了一些起伏,荡漾不绝,久久无法平复。 坐在后面玉辇上的长孙兵权,则默默的看着建元帝的背影,眸光变换不定。 她心里在想,这就是狗皇帝想要给她看的好玩事情? 似乎也不好玩。 这狗皇帝今日展现出的修为与战力,把她吓了一大跳。 此人身为当代人皇,战力竟有了近神之姿。 不过这没法改变大宁朝内外交困的局面。 楚希声的两千万大军雄踞天东,仍是大宁的心腹大患,现在这位又惹怒了诸天神灵,必将被诸神针对。 ‘照世魔灯’宗神化却神色淡然的抱了抱拳:“这神净璃都是一些危言耸听的恐吓之词,陛下无需在意。先说神灵,且不说有九重云霄,那些外域永恒诸神不是想下来就能下的来的。 即便他们不顾一切,倾巢而出,攻入凡界,暂时也无需在意。陛下已身拥极阴极阳之体,我人族诸神,必定会鼎力助你,似那葬天,黎贪,子羽等强大战神,也绝对不会坐视。” “咯咯~” 庄贵妃一声哂笑,似如银铃:“我还真不信,这些神灵难道敢反过来襄助楚希声夺取天下。” 对诸神来说,那位无极刀君带给他们的威胁,绝不会低于建元帝。 神州人族内部分裂,对他们来说反倒是最好的局面。 对于大罗蚁族来说,也是一样。 国师禹昆仑则是面无表情的抱了抱拳:“陛下!那阳神阴神,乃中古年代的天帝天后,曾经执掌天地一千二百万年之久。因阳神陨落一事,与众神仇深似海。 他们出手襄助陛下,或怀异心。然而陛下现在已阴阳一体,这身功体根基,却是做不得假的。无论那几位神灵是何用意,陛下只需抓住根本,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建元帝眉梢一扬,自觉豁然开朗。 什么叫做根本?当然是自身的实力,自身的功体! 他与那些位永恒神灵本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能合其力则合,不能合也无所谓。 “国师此言大善!” 建元帝目光冷冽如刀:“稍后得劳烦国师走一趟,昔日太师留于太庙的分魂,送归太师之手。” 必须尽快让太师独孤守,突破超品不可。 建元帝已有近神战力,对太师的忌惮已远不如前。 相反现在的大宁,急需顶级战力。 唯有让太师尽快突破超品,才能够拥有与秦沐歌一战之力! 独孤守的修为早就到了一品绝巅,战力则是半只脚踏入近神。三百年来,这位只是受限于皇家秘法,功体不得寸进。 只要解除了这份限制,太师独孤守的整体实力,哪怕不能企及下位神灵,也必定相差无几,足以压制住秦沐歌。 建元帝随即把目光转向了楚茗。 见了神净璃之后,他心里的迫切感更增数分。 必须尽可能快的提升实力不可! 无论是内力还是外力,越强越好。 原本以他之意,是想要再等一等的。 一把上好的兵器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打磨,去炼造。 不过几日前,楚希声以一人之力杀入皇宫的那一幕,让他不得不将计划的时间提前。 “茗儿!” 建元帝的唇角微扬:“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茗儿有何感想?” “我大宁国步艰难!” 楚茗面色凝重,眼里现出了不甘之色:“这些神明简直无礼猖狂之至,主辱臣死!臣方才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惜臣无能,刚才竟无法拔刀。” 神净璃的神威浩瀚无垠,恢弘霸道! 楚茗当时立于建元帝附近,几乎是首当其冲,第一时间就被那神威压垮。 她的神意刀心,没起到任何作用。 楚茗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缺陷。 她的功体元神都是速成而来,根基比之真正修炼上来的武修脆弱的多。 在功体比她弱的人面前,楚茗会显得很强大。 然而在同一境界,还有那些比她强大的人面前,楚茗却又会显得很脆弱。 那就像是米饭团与石头的区别。 如果她没有修成一式神意触死刀,估计在一品武修当中,就是最弱的那一档,天榜都入不了。 长孙兵权如是!楚茗也如是! “主辱臣死?” 建元帝眼现出了欣赏之色:“气节可嘉!不过无需如此。现在只需茗儿你能完成‘黄粱大梦法’的最后一步,就能襄助朕,做朕的左膀右臂,让朕不受诸神欺凌。来!” 他从自己袖中取出了两只白玉药瓶,往楚茗丢了过来:“这是国师大人收集国库中无数奇珍妙药,为你炼造的‘大梦神幻丹’,还有宗先生赠送的‘大日阳血丹’。服用此二物,完成最后一日的大梦黄梁,你的功体就再无任何缺陷。” 宗神化闻言神色微动,遥空看着这一幕。 ‘大日阳血丹’确实是由他赠送,不过这却是失败品。 他与阳神大主祭一起在血蝠山地下做了无数实验,才掌握了将人族血脉,转换为大日金乌之法。 这枚‘大日阳血丹’,就是他们研究的副产品。 它能助人觉醒‘大日金乌’血脉,却不是活人能够承受的。 何况这世间,没有人能够同时拥有两种神兽血脉—— 否则其肉身血脉,必定会承受不住。 “大日阳血丹?” 楚茗接受之后,眼中却现出些许狐疑之意。 她不动声色的将两只药瓶收入袖中:“臣拜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栽培。” 她还没蠢到别人给什么丹药,就一点都不做防范的当即服用。 怎么都得回去看一看,如果丹药确实无害,再服用不迟。 建元帝却不以为意的袍袖一拂:“你随我来!” 他踱步来到了那尊棺椁的前方,抬手一招,掀开了棺椁的椁盖。 这棺椁内外五重,里面椁盖都未曾钉死。 须臾之后,最后一重棺椁内的景象,展现在了楚茗的面前。 楚茗莫名的就想到了大约五年前,楚希声与秦沐歌入葬的那一幕。 她随即眉眼一挑,现出了些许讶色。 “这是——” 在棺材里面,竟左右摆着一白一红两颗魂珠。 这魂珠约有拳头大小,通体晶莹剔透。 不过真正让人惊讶的是那魂珠之外,竟然盘绕着三足金乌与睚眦两只神兽魂影。 它们各自只有一丈左右的魂躯,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两只魂影的每一片羽毛,每一块鳞片,每一丝肌肤纹理,每一只爪牙构造,都凝聚着强大的天规道律,甚至含蕴着一丝丝的永恒神力。 楚茗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到自己的神念内承受了一股绝强的压力。 她吃了一惊,眼神不解:“这似乎是永恒阶位的神兽残魂?” 其实是怨魂之类,陨落之后怨恨不息,残留一缕精魂不灭。 “正是!” 建元帝微微一笑:“这是国师的珍藏,你真该感谢国师,凡界之内也只有他才能寻得到这些东西助你成道,你再看那陵墓里面。” 楚茗本能的感觉不安。 助她成道,该怎么助她成道? 不过她还是皱着眉头,来到了这座本该埋葬楚希声与秦沐歌夫妇的墓坑前。 就在须臾之后,楚茗的瞳孔微微一收。 这座墓坑显然是被改造过,不但气势更宏大,下面的墓坑的面积也更广阔。 关键是坑洞里面的东西—— 她看见这下面,赫然也一左一右,摆放了两头神兽尸骨。一只三足金乌,一头睚眦。 这应该是那两缕神兽残魂的尸骨,因它们已照见永恒之故,肉身不腐不坏。 楚茗不仅暗暗吸了一口寒气,也不自觉的按住了腰间的刀。 “陛下,请问这是何意?” “自然是助你更上层楼!” 建元帝背负着手,隐含着期待之色:“你现在的天规层次虽然提升上来了,却因缺乏诸天秘仪之故,战力低弱。这方面很难弥补,你的功体越强,完成秘仪的难度就越高。 不过国师却有一个良策,你可将这头睚眦与三足金乌的精魄融于一体,炼为本命之物,用它们的秘仪位格代替自身,可得睚眦与金乌的真灵之位! 此法还可解决你的血脉问题,你身上的星辰血脉用来催发‘不灭阳炎刀’,威力还是稍有不足。 问题是你已经有了睚眦之血,就再无法兼容三足金乌。这世间没有人能拥有两种不同的神兽与神禽血脉,然而只需你把它们炼为共生尸兽,就没有问题了。众所周知,共生灵兽可共享一到两种血脉,共生尸兽也一样。唯独它们灵智残余不多,效果要差一点,你其实可将它们视做你的身外护身。” 楚茗听到一半,面色就渐渐苍白起来。 她摇着头,脚步逐渐后退,从墓坑前渐渐退开。 建元帝似有所觉,笑望过去:“茗儿你不愿意吗?你的睚眦血脉,本就得来不正,有着极大缺陷。且茗儿你想完成睚眦秘仪,几乎没有可能。 要在此道上更进一步,最好是借这头睚眦之力。还有你的‘不灭阳炎刀’,若有这只三足金乌之助,威力可激增十倍不止,这可是阳神太昊的纯血玄孙。 茗儿,你不是说主辱臣死,恨不得以身代朕吗?你想要拥有足够的力量,代朕应战永恒神灵,代朕诛除楚希声,一般的方法可没法做到。” 墓地周围的众人闻言,无不是面含异色,含着几分怜悯的看着楚茗。 长孙兵权的反应稍稍慢了一拍。 她随即明白建元帝想要做什么,顿时双眼圆睁。 ——这个才是建元帝之前说的好玩事情! 这狗皇帝似乎想要将自己的外甥女投入这墓中,炼为煞尸。 试问活人与尸体,岂能缔结本命之契? 除非楚茗也不是活人。 “我是这么说过。” 楚茗的语声打着颤,她一边后退,一边用不能置信的眼神看着建元帝:“可我没说过要用这种方式,炼化尸兽,陛下这是要将我炼成尸傀吗?像是对秦沐歌那样?我母亲可是龙阳公主,是你的亲妹妹!” 建元帝则背负着手,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棺椁:“这霸武王陵是望安城附近最好的炼尸之地,汇集九条阴脉,还有一条九曲暗河,而历代以来,西山附近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有着无数的战场,煞力之充盈为凡界之冠。 不过这里先前被楚希声毁坏过一次,国师花了很多时间,很多的财力去修复阵法,又重新梳理过地脉,这才整修成现在这副模样。而朕在你身上投入的资源何止亿万?茗儿你如在这个时候退缩,朕的损失何人能补给我?” 楚茗本能的想要御空而起,从这里逃开。 可就在这一瞬,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四肢全都不能自已。 楚茗瞳孔收缩,看向了国师禹昆仑方向。 只见这位大宁国师正双手结印,一身衣袍无风自舞。 禹昆仑正通过操纵她体内所有水汽,控制着她的动作。 不止是水汽,楚茗发现自己元神与肉体也开始脱节,竟出现了极大偏差,无法控制血肉。 楚茗瞬间意识到。 这应是之前使用‘黄粱大梦法’的时候,禹昆仑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 楚茗竟然不由自主,将收入到自己袖中的两枚白玉药瓶又取了出来。 她全力抵抗,浑身上下一阵‘咔嚓嚓’的作响,肌肤表层持续的爆出血雾。 国师禹昆仑控制她的一身血肉,楚茗则全力操控自己的骨骼反抗。 不过接下来,建元帝周身十二条龙气蓦然咆哮而起,朝着楚茗凌压过来。 它们张牙舞爪的盘旋,镇压着楚茗的元神意念。 楚茗目眦欲裂,愤恨欲狂。 却只能一步步的打开药瓶,将里面的‘大梦神幻丹’与‘大日阳血丹’一一服下。 她还在抵抗,还在挣扎,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楚茗的眼角旁,已经溢出了一丝丝的血泪与血痕。 不行!不能这样!绝不能死在这里! 难道真要被人活埋?被建元帝炼成尸傀? 楚茗只觉无穷的悔恨,无穷的绝望,在自己的胸膛里面滋生。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便不该回京城的。 不!自己早该知道这个舅父,这个狗皇帝是什么样的人。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的助她? 自己为了活命,为了向楚希声报复,承受了那么多苦。 为了更深入的掌握速成功体,为了淬炼肉身,她在服用各种丹药,使用各种秘法的时候,都是全程处于清醒状态,承受那血肉身体撕裂,比凌迟更胜十倍的剧痛。 可最后却是被人活埋入棺,被炼制成尸傀? 早知如此,楚茗万万不会接受建元帝提供的速成之法。 这狗皇帝提供那些灵丹妙药,助她速成,根本就不怀好意。 随着‘大日阳血丹’服下,楚茗浑身上下都开始燃烧烈焰。 这血脉之内激发烈焰,不断蒸发着她体内的部分水气,也将国师禹昆仑的控血之法冲开些许。 楚茗不假思索,直接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在激发出她心头精血的同时,引动了藏于自己龙虎金丹内的一门秘法。 那是她深藏不露的一个底牌,学自于无相神宗,可以短时间内激发极其强大的战力。 “弟子楚茗,请借血睚刀一用! 楚茗借不到真正的血睚刀,然而她身为圣传候选,却能借来血睚刀的子体。 “锵!” 随着一声清脆鸣响,楚茗竟将禹昆仑的部分力量反射偏折了回去。 “玄祐樘!” 楚茗的双瞳怒恨到当场炸开:“你这暴君,昏聩无道,残暴不仁,丧尽天良!我楚茗今日如能侥幸逃生,必定取你狗命!” 她将真元贯入音中,仿佛滚雷一般的滚滚炸开。 就在这一瞬,周围十里方圆之内的禁军纷纷惊动,朝着声音的来处遥空眺望。 也在这时,楚茗的‘神意刀心’内聚集了十数万人的敌意杀念。 她神意化刀,竟将周身的十二条龙气锁链强行挣脱斩碎。 建元帝望见这一幕,不由眉梢微扬:“不错!朕倒是小看你了。” 他随即微微一叹:“这是何苦来哉?你毕竟是朕的血脉至亲,未来岂会将你真的当尸傀看待?朕在你身上下的本钱何其之厚,茗儿你日后潜力无穷,未必不能以亡灵之法,照见永恒。” 楚茗不由气的笑了。 敢情自己被建元帝活埋炼成尸傀,还得感谢这暴君? 这一瞬,楚茗莫名的又想到了楚希声。 想到自己以前的那些荒唐念头。 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岂非也与建元帝一样? 楚茗未能深思,只因这一瞬,宗神化蓦一拂袖,竟然操控住了她体内燃烧的太阳真火。 那庄贵妃则是一个抬手,将数十枚金针,强行钉入她的体内。 楚茗聚集的真元神念瞬时溃散,这次陷入身不由己的状态。 她竟一步步,自己走向了前方的棺椁。 楚茗的眼角,不由流露出更多的血泪,惊怒,悔恨,绝望,无助等等情绪,在她的心里面充斥翻腾。 可她却再无力反抗。 建元帝今日召集这么多高手到这里,竟非是为应付那个清净如意之主,而是为了她! 这昏君行事谨慎至极,一旦图穷匕见,就不给她半点挣扎的机会。 “你在恨朕?恨入骨髓。” 建元帝看着楚茗,眼神里含着几分无奈与理解:“也在情理之中,换成是朕也会如此。其实如有选择,朕何尝愿意在茗儿你身上使用如此狠毒酷烈之法。 奈何天变在际,为我大宁千秋万代,人族道统传续,朕必须掌握神意触死刀,只能委屈茗儿你了。 你可放心,朕已与国师说了,接下来会让你做一场美梦,让你在梦中无忧无虑的参研武道,全程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他才刚刚说到这里,忽然‘唔’的一声,侧目看向了东面的方向。 就在二十里外,几道遁光疾飞过来。 “陛下!” 那竟是楚如来,他脸色煞白,竟是在几个呼吸间飞越几十里地,匆匆来到了建元帝面前跪下。 “陛下不可,茗儿她乃龙阳之女,请陛下看在龙阳面上,开恩留情!” 就在楚如来说话的时候,其余几人也陆续飞至。 其中为首之人乃是朝廷正三品横野将军楚宣节,而其余几位,也都是楚家各房的杰出人物。 他们随在楚如来身后拜伏于地,却都面色凝然,默默无言。 楚茗闻言则眼神微亮,心里陡然升起了几股希望。 “楚如来!” 建元帝一字一句的道出楚如来的姓名,他眼神冷厉的看着跪地不起的刑部尚书:“朕让你去河州查案,你为何却在此间?” 楚如来的额角溢着冷汗,却仍是咬着牙道:“陛下!臣今日来此劝谏,一是为与茗儿父女情深,不得不来;二则是恐陛下为楚希声所算,陛下就没想过您今日之举,或将成全楚希声,让他完成睚眦秘仪?” “睚眦秘仪?” 建元帝稍稍沉吟,随后一声哂笑:“可能吧,不过无足轻重。” 现在仔细想想,楚希声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取楚茗性命。 不过楚茗并非是那些血仇的正主,顶多算是从犯,与其母龙阳不能比。 楚希声即便借他之手完成秘仪,又能取得多少天规认可? “如来,朕知茗儿是你骨血,不忍她受这样的苦。然而大宁如今内忧外患,国步艰危,不如此不能续大宁国运。 茗儿她身有我大宁皇室血脉,荣华一世,富贵一生,这个时候就该承担起责任。还有,你们楚家世享国恩,与大宁休戚与共,想必也不愿见大宁沦亡,毁于楚希声这逆贼之手吧?” 他挑起唇角,冷薄的双唇现着讽刺之意:“还是说,你们更愿见楚希声覆亡大宁,坐享天下?也对,他毕竟是你们楚家的人,长房嫡子!” 楚宣节等人吃了一惊,纷纷顿首:“臣等怎敢?臣等愿大宁千秋万代,千年万载!为天下安宁,臣等何惜一死。茗儿能被陛下选中,是她的福分。” 建元帝这才满意一笑:“可见你等还是识大体的,宣!升楚宣节为二品下镇军将军,金吾卫都指挥使!” 他又斜目看了楚如来一眼:“刑部尚书楚如来廉洁奉公,忠勇为国,特赐神宝‘神星镯’,五颗‘九窍明心丹’,五颗‘玄元妙悟丹’,以为嘉勉。” 楚如来面色苍白,再不能说话。 他知道这是建元帝的妥协,自己再开口劝阻,就是不知好歹了。 那时别说救楚茗,自己与整个楚家都有覆亡之忧。 楚茗则是彻底绝望,在禹昆仑的操纵下,一步步走向了前方的棺椁,然后整个人像是木头一样躺了进去。 此时她已注意到,那楚宣节等一众楚家之人抬头向她看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眼里竟没有任何伤心,痛恨与无奈,反倒是含着几分幸灾乐祸与欣喜! 楚茗本就愤懑绝望到极点,此时就更觉怒恨,怒恨到整个胸膛快要炸开! 这些畜牲,他们都忘了自己母亲对他们的好! 没有母亲的帮助,他们这些楚家支系,怎么可能做到现在的位置,各自享受高官厚禄? 她想自己如果能挣脱控制,能够从这里脱身,定要杀个尸山血海,屠尽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将这些人全都杀死,碎尸万段! 也在这时候,楚茗再次想起了楚希声。 她忽然意识到,昔日的楚铮被活埋之际,只怕也是这么想的。 他想必是不惜一切的想脱身,要杀死仇人,屠尽自己这样的狼心狗肺之辈。 楚茗思及此处,眼角不由再次溢出血泪。 她只恨时光能够回到五年前。 如果能回到五年前的那时候,自己在楚希声被建元帝下旨冥婚入葬的时候,就不会幸灾乐祸,也不会明里暗里的促成此事。 她其实该让父母与兄长,对楚铮以礼相待的。 他们其实没必要那么急。 楚铮咒毒在身,本就活不了太久,何需脏了他们的手? 那是建元帝自己的事。 这暴君想要夺楚希声的血脉,那就自己去动手。 楚茗忖道如果他们堂兄妹彼此间没有了仇怨,自己何需铤而走险,为求尽快获得对抗楚希声的力量,上了建元帝的恶当! 也不对!自己早该看清楚建元帝的是什么人。 在拜入无相神宗之际,自己如果能对宗门坦诚,对宗门不做保留,也不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然而现在,她已悔之莫及。 就在此时,他听见建元帝的语声。 “劳烦国师,为她钉入镇元钉。” 楚茗的双眼,已经在争夺身体控制权的时候爆裂开来。 她无法目视,却感应到禹昆仑已经走到了棺椁前。 这就是楚茗最后的意识。 她的神智随即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