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团水气般的宁宇,遵照“薮春”所说的话,径直朝鄯堂的方向走去,他都忘记之前娘亲让他去找二娘三娘还有五娘了悄无声息的走进大厅的大门,只见此时几张大的餐桌前,已经坐满了人,宁宇的爹娘还有四娘,就高坐在几个主座上,而四位叔爷爷中,有两位便坐在下手的位置,几个人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事情阴起身形的宁宇小心翼翼的走到大厅的角落里,静静的听着大人们说话。 薮春就是山茶花的别名,这花在云贵之地开的很艳丽。极负盛名。 “主人,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千万不能出声,”就在刚刚站好的时候,心底里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那就是属于神秘暗红色影子的声音。 “我知道了薮春,你放心吧。”冀宁宇在心里回应道,用这种方式和“薮春”对话,他早就习惯了,也知道这样别人不会听见“薮春”不再说什么,欣男的心底再次平静下来。 二叔,我不明白,这到底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说几位叔父大人商量好的“当冀宁宇定下心来的时候,冀楼垣正好说出这样一句话。 “庄主,这自然是我们几位师兄弟一起商量之后决定的。“下首一位满脸皱纹,看上去已经垂垂暮年的黑衣老头坦然说道,这个人就是宁宇二叔爷爷,也是当年的二师弟。齐昌祟早在六年前便已经过世,虽然冀垣楼继承了庄主之位,但是他却仍旧尊称四位老人为叔,而且从辈份上论,他也应该这么称呼。 冀垣楼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六夫人户玳梁以及四夫人,然后才说道:“二叔,你们的这个要求,请恕侄儿不能答应。你们都应该知道,家父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立下规矩,天焱山庄自那时起便已封庄,后世子弟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重出江湖。而今他老人家方过世几年,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命,重新步出庄门” “听父亲说到这里,冀宁宇大概知道了大人们在商量什么,其实关于天焱山庄重出江湖的事情,在之前他就听父亲和几位叔爷爷争吵过很多次了。” 庄主,这次说话的,却是坐在一旁的三叔爷爷,他此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我觉得大师兄当年所留下的遗命,此时已经不再适用了。 “据我所知,我们地处云贵,和中原有间隔,如今我们死对头天泉山庄老庄主公孙真已死,而新的庄主公孙步州,还没有布置对我们进行围堵,如今岂不正好是我们天焱山庄大展宏图的时候?” “三叔,”冀垣楼身子一震,惊讶的问道,”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冀亭没想到自己一时间竟然说漏了嘴,他哼哼唧唧半天,却也没能找出个借口来,只是那双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上座的四夫人琴琳。 老三,这什么这?既然事到如今了,我们也不妨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倒是这四叔伯显得光明磊落不在隐瞒,他阴阴一笑,朗声说道,”实话对你说了吧,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们四兄弟早在一年前便已经加入了天泉山庄。” 冀垣楼从椅子上霍然站起,厉声说道,”两位叔叔可是与小侄开玩笑吗?那天泉山庄乃是家父当年恨入心肺的死敌,处处与我们作对,而且他们的剑阁已经被我们连根拔起。” “嘿嘿,贤侄有所不知。”冀亭阴笑道,“我们天泉山庄并未被师兄连根拔除,而剑阁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分支而已。 “不错,贤侄也不用惊慌。”冀阁接口说道,“别看当年我们同天泉山庄仇深似海,可那不过是师兄一是意气用事罢了。如今公孙庄主不计前嫌,早已任命我四兄弟为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四大护教法王了。而且教主对贤侄的职位也有了安排,只要你同意率领天焱山庄归附,那你就是能成为天泉山庄在本地最大的分派的长老,你这也是弃暗投明呢!对过去的恩怨既往不咎。” “住嘴!”没等冀阁将话说完,冀垣楼一声断喝,“二位师叔,小侄虽然无能,但是一直以来却对您四老恭敬有加,这不为别的,就因为你们是家父的同门师弟,实乃是我冀楼垣的长辈。可是小侄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你们竟然背着我投靠了本门的宿敌,今天还腆颜无耻的劝说我加入天泉剑派,这真是岂有此理。” 这屋里正争吵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儿令人闻之血脉翻涌的放荡笑声,随即,一缕香风吹过,一个面貌妖娆,身穿大红色靡袍的女人,突兀的出现在大厅里。 “阁主!”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女人,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冀阁和冀亭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恭声说道。 “二位护法无须多礼。”女人大翻袖袍一甩,故作嗲声嗲气的说道。 “谢教主。”两个老头又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 如何,本阁主没有猜错吧,这就是冀惟乾的儿子,也和他老子一样,是个顽固不化的家伙。女人瞟了依旧坐在主座上的冀楼垣一眼,然后娇声说道”哼,想来你就是那天泉山庄西蜀剑阁的阁主了吧?深夜造访敝庄有何指教?”冀垣楼面色不变,坦然说道。与他相比,倒是他身边的卢玳梁一脸紧张的站起了身子。 呦,你说我公孙绰约放着暖暖的被窝不待,却要到你这破山庄干什么?公孙绰约刻意搔首弄姿的轻笑道。 “恕我愚钝,猜不透你来此为何。”冀垣楼耸耸肩,不屑一顾的说道。 那我可就直说了,公孙绰约面色一变,冷声说道,”今天就是为了取你的项上人头一用,顺便掘了那个老贼的坟茔,毁了你的山庄,让你这邪门歪道在江湖上从此消失,也让正道人士看看我们天泉剑派在江湖上的名。” 哈哈哈哈……“冀楼垣仰天长笑,笑罢之后才说道,”阁主真是好打算,只不过我冀垣楼在此,恐怕容不得你们这些魑魅魍魉多作放肆吧?“” 呵呵,“公孙绰约不以为然地笑道,”不错,我知道你已得了冀惟乾那个老贼的真传,赤焱魔功有了十成的火候,如果论功力,我公孙绰约无法与你相比。” 公孙绰约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瞟了站在冀垣楼身侧的四夫人琴琳一眼,有恃无恐的说道:”不过今天情况不同了,你不妨试一试,看看现在你的赤焱魔功还能用出几成?” 冀垣楼面色大变,他微一运功,便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影真气竟然没有了丝毫的动静,整个丹田中空空如也,现在不要说赤焱魔功了,就连普通的功法,他也用不出来了。 “呵呵……如何?冀庄主是否觉得惊讶了?”公孙绰约再次发出一阵放荡的笑声。 “夫君,你的武功?”卢玳梁显然发现了丈夫的异常,她面色惶急的问道。 “琴琳,你为什么这样做?”冀楼垣没有回答翠婷的问题,他侧过身子,眼睛紧紧地盯着琴琳问道。 “不要叫我琴琳,我叫公孙嫚嫚!”以往文文弱弱的琴琳,此时换上了一幅冷漠的面孔,她淡淡地说道。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迅疾出手,一指点在了心神摇曳的卢玳梁胸前,制住了她胸前的穴道,令她无法动的分毫。 她知道自己今晚的目的完全达到了,”不错,你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吧,你的四夫人也是我天泉剑派的人吧! 冀垣楼此时彻底的绝望了,他知道恐怕早在十几年前,天泉山庄就已经在打天焱山庄的主意了,否则的话,与自己相伴十余年的四夫人,怎么会是天泉山庄的人? 现如今,恐怕庄中所有的人,包括父亲留下的十三弟子,也都被自己的几位师叔收买了。自己的功力如今也被完全封死,别说是面对强敌,即便是连一个江湖的末流人物,他也对付不了了。今晚庄毁人亡的结果,恐怕已经是注定的了。 “冀大庄主,天君的传人,你现在有何感想呀?”公孙绰约妖娆的扭动着身躯,走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同时悠然地问道。 废话少说,既然落在你们手里,那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自知死到临头,冀垣楼反倒冷静下来,他淡淡一笑,无所谓地说道。”要杀要刮那是自然的,只不过那样太便宜你了。” 公孙绰约一边朝独孤红招了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边来,一边说道,“你知道嫚嫚和我是什么关系吗? 冀垣楼倒是坦言,继续听他说。 “她是我义妹。这么多年来,她为了报仇,一直以身试贼,可谓是受尽了你的凌辱。” “今天好了,她可以解脱了,我们的恩怨也要了结了,为了让她解恨,我要在你死之前,把她受过的屈辱原原本本的还给你。” 说着其中一人也就是假扮所谓的四大长老之一的郜光,抬手就一掌将冀宁宇劈翻在地,拽下了人皮假脸。 冀垣楼惊呆了,他眼前的二位叔伯既然都是有人假扮的。眼前的二位叔伯就是前文出现被第五逍遥打伤的郜荣,两人分别是假扮了他的二位叔伯,其实这二位老头早就投靠了天泉山庄。 “你的四位叔伯如今在我派的剑阁中醉生梦死,好不快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