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得啦!寻得啦!”一个声音欢喜的响起。 紧接着,两个光头脑袋,便同时撞破了空间,出现在了李浪的面前。 “快!封锁空间,莫要让他再逃了!” “为了这破戒僧,我们已经在这西域之地耽搁太久了。” 定波与定觉而僧忙碌着,重重神通叠合他们的佛宝,从四面八方组成了复杂而又多变的网。 有形无实的佛影,覆盖在大网之外,蔑视着李浪,好像随时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李浪看着忙碌的二僧,内心却一片宁静。 ‘多年’前的迷茫与无措,当拥有了强大的实力后,都变成了耳畔的一缕清风。 人总是在拥有了绝对的实力之后,才会有绝对的底气。 “你们退去吧!” “我无心与尔等为难。”李浪现在疯狂的思念明壁、天山月、司马青衣、玉如意。 等等!没有玉如意! 嗯!没有! “出家人不打诳语!” “雪浪和尚,你又破戒了!”定觉说一句。 定波更实在,他的神通已经叠加成了一张佛手,重重的向李浪压来。 若是寻常修行者,哪怕是在六合境中,被这一手压实,也至少去掉半条命,甚至直接被压成齑粉。 很显然,定波的心思明显。 如果拿不住李浪,那就干脆灭杀了他。 李浪叹了口气,怎么就不能让他安静的去找到天山月,然后带着天山月,一起回到玉京城,继续他那有事月月青衣,无事勾栏听曲的好日子? 圣山之上数十年,李浪已经受够了再背负一些不该是他背负的东西。 现在他只想自在。 谁阻止他,他就打死谁! 简单、清晰、透彻,无须多想,无须多虑。 万事皆由多虑起! 定! 伸手一指,时间、空间、气流,全都凝固。 当真正的神通大法显露威仪,那些从天上摘得的神通果实,便犹如虚妄的泡沫一般,显得无足轻重。 神化即为神话,当人走出了画卷,走入了神话之中,那么神话中的威能,也开始一一展现。 定波与定觉,就像是被封在了冰中的鱼儿,凝聚在他们掌中的神通光芒,都还在璀璨的流转,但他们已经无法在表达任何的情绪与不满。 呼啸的北风,吹来了恶劣的黄沙,将两人的身影掩埋。 精心布下的封禁,此刻成为了他们自我打造的坟墓。 那满心的功业,满腔的志向,澎湃的野心···全都在此刻掩埋入了黄沙。 此间尘土事,没了英雄头。 西域的沙,能埋了无数的英雄,何况两个和尚? 依稀隐约之间,只能见远去的白衣僧人,一步步的褪去身上的僧衣,然后长出了满头的乌发。 雪浪已死,唯余李浪。 昨日已去,今日方生。 一步入神化,万般自由虽不在身,却已在心。 正似那大圣脱困去,斗佛非我、大圣非我、魔猿亦非我。 打破顽石需悟空! 旧日的躯壳,伴随着风沙,也一道埋入了此间、此境。 “人妖颠倒是非淆,对敌慈悲对友刁。咒念金箍闻万遍,精逃白骨累三遭。千刀当剐唐僧肉,一拔何亏大圣毛。教育及时堪赞赏,猪犹智慧胜愚曹。” “风来!”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乘风而行,逍遥自在。 李浪终觉,修行之自由。 神化之前,他是不自由的,因为所有的修行,都是为了符合神通。 而现在,凡他所念,惧是神通。 所谓七十二般变化,实则是千变万化。 凡八九之数,皆在变化之中,皆在神通之下。 这才是修行的目的,这才是修行该有的风采。 一步跨越万里,白玉关的废墟,从脚下踩过,不必再留恋。 追寻着天山月的气息,李浪踏着月色,悄然的走进了她的房间。 天山月显然正在做噩梦。 以她的修为,本该少眠无梦才是,但此刻汗水渗透了她单薄的睡衣,紧贴在丰腴的娇躯之上。 她从噩梦中惊醒,然后自然的看到了月下的李浪。 她走了过来,用手掌抚摸着李浪的脸颊。 “温热的!” “和真的一样!”她这样说。 李浪却坏笑:“还能更真!” 说罢顺手一捞,捞到了一轮圆月,然后抱起身来,走向床榻。 有人会觉得,将情感抒发于床第,实在肤浅。 但李浪无所谓,他是神化,他无所谓肤浅或者深邃。 他只要时浅时深。 今晚的月色,绽放的同天山月一般的美。 美到让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雨打芭蕉,灼热的气流,烫醒了她,她才回神···原来是真。 “你真的安全回来了!”天山月热烈的抱着李浪。 李浪微笑:“当然!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这次回来,就打算赖着你,然后就不走了!” 天山月在李浪的怀里拱了拱:“真的吗?你又是在哄我!” 李浪:“此言可向明月起誓,若我所言···。” 誓言未曾出口,便被天山月堵住。 李浪急忙挣扎,面露几分尴尬。 天山月翻了个白眼:“那是你自己的味道。” 李浪:“那我们交换,等我取水回来。” 天山月立刻嫌弃的摆头,然后不再撩拨李浪。 “你说要一直陪着我,可是真话?”天山月小声询问。 女人啊!她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当然!此心清澈,再无虚言。”李浪回答道。 “那只有我吗?”天山月得寸进尺。 女人啊!她的名字还叫贪婪。 “当然···不是!” “伱知道,我需要抚慰的心灵太多,她们需要我,我也需要她们。” “我是人间一缕风,填满十万八千梦。”李浪说道。 天山月狠狠地在李浪的胸口咬了一口,却发现这厮的皮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多,根本咬不进去,反而硌的她牙疼。 “你就不能让让我,或者说点我爱听的?”天山月问道。 李浪翻身上马,半個时辰之后,听了很多他爱听的。 一夜多话,皆非清醒之语。 晒着透过窗户的阳光,天山月冷着脸,翻脸不认人,也不认爹、哥哥、主人···。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天山月以高冷女神的姿态,反差感十足的对李浪询问。 李浪赤着上身,打理着脑后披散的长发:“回玉京,炮女皇!” “我问你正经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 “青阳寺那么多代和尚的夙愿,总是要有个结果。” “而我,就要摘下那枚果。” 此心、此念,李浪不加隐瞒,就这么传递给了远在京城的女皇。 女皇放下手中的奏折,顿时大怒:“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