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放血制造了十个升级后的分身,用来修炼三种神功,先试试效果。 李浪睁眼回归现实。 啾啾啾! 一只棕灰色,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麻雀,飞进了李浪的小院,站在李浪的面前,然后鸟嘴里吐出一张卷起来的小纸条。 李浪拾起纸条,上书三个字‘来鹊桥楼见我’。 微微一笑,李浪将纸条捏碎在手心。 然后寻了点米饭喂给小信使。 没有立即就去赴约,李浪盘腿坐在竹亭里,本身继续修炼通阳功,等待着九日一重阳的到来。 时间刚刚好到达九天之数,哗啦! 全身好像是被一股暖流洗过一样,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精力消耗,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的补全。 他又回归成了那个可以腰可悬铁的强硬少年。 换上一身雪白干净的僧衣,挂上漆黑的佛珠,手持着伪装成禅杖的啸音枪,李浪大踏步下山而去。 刺杀? 遇到了正好,李浪还想试试手,看看修成神脉之后,诸多神通、神异之间的配合,又能具体运用在实战之中,到何等地步。 然而,或许是敌人也知道不是时机。 所以李浪依旧是一路无事。 阳州府的喧闹依旧。 渐渐已经有些温热的天气,让行人们身上的衣服,都变得单薄起来,傍晚的风里,市井烟火的味道,也开始顺着水面,飘的老远。 葱油饼、酱猪肉、烧鹅、烧鸡、爆炒内货···。 各种小吃的香味,混在一处,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依旧是因为是水路发达的枢纽城市之故,阳州府的美食,可谓是汇聚了南北之妙。 许多生意火爆的小摊,甚至可以开到宵禁之前。 河畔洗衣的小娘子,穿着襦裙,捶打着衣裳,偶尔也展露出小半截香酥,引的路过的行人和船夫流连。 地痞流氓的调笑,会被这些洗衣服的小娘子们泼辣的叫骂回去。 双方都不尴尬。 大乾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至少在穿衣打扮上,确实如此。 当然一些世家豪门会更注意一些,更加的遵循传统。 古板守旧的保守传承,正与大乾开明开放的盛世气魄,在这片辽阔的疆土上,做着隐不可见的交锋。 步入阳州府繁华之景的李浪,毫无知觉,他已经身在这波澜壮阔的交锋之中。 鹊桥楼又冷清了下来,或者说···自从上一次事件之后,这原本还能苟延残喘的多年老店,已经到了真正的油尽灯枯之时。 楼里还有些年华的姑娘,早已经自赎了身契走人。 看起来冷冷清清的。 上到二楼,满楼的窗户都开着,却只亮了两盏红灯。 红色的帘布,在穿堂的夜风吹动下,描绘出了风的形状。 夜色渐浓,远处的喧闹,并没有经过风的同意,就随着摇摆的树梢,一并闯入了灌满风的楼里。 但楼内的空寂,又像是将这些声音,封锁在了另外一个秘境。 隔绝出了一个全新的次元。 突然,有琵琶的声音响起。 声音起初平缓,却又逐渐急促。 就技艺而言,算不得顶好,但曲乐之中的气魄,却非同寻常,远不是寻常楼子里的靡靡之音可比。 李浪推开眼前遮住视线的帘布,向琵琶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就见一间宽敞、明亮的花厅内,所有的蜡烛都被点亮,在金箔贴着的墙面照射下,整个屋子里金灿灿、亮堂堂。 一条绳索挂在半空,戴着淡金面纱,穿着胡女舞服,赤脚佩铃,怀抱琵琶的女子,正妖娆的走在绳索上,弹奏一曲‘关山月’。 她的舞步并不华丽,但敢于表现,不羞于显露,反而让这一出既弹既演的舞蹈,变得十分的自然且雄浑豪迈。 李浪不自觉的,便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白玉关。”李浪轻声吟叹道。 通过这一曲,李浪仿佛越过了山河万里,看到了遥远的大乾边关之地。 那里山峦连绵,大雪封疆,沙海吞天,明月孤悬···。 大乾并无玉门关,不过却有一座白玉关,白玉关后有一座白玉城,正是大乾的西域重镇,由大将军沈星海镇守,无论是西域的蛮兵,还是那些多年前,就被驱逐出关外的妖魔鬼祟,都无法越关而入,抵至中原。 “你去过西域?”女子停止了弹奏琵琶,而是就这样轻盈而又自然的在绳索上坐了下来,一条腿依旧踩在绳索上,挂着铃铛的那条腿,却自然的下垂。 雪白的肌肤,金色的铃铛,还有那在裙摆和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神秘领域。 “当然没有,不过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我在书本上看到过,所以就想象了西域白玉关的景象。”李浪说道。 女子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一趟。” “那里很美,那里也很壮阔,更很壮烈。” “那里并不繁华,但所有的繁华,都基于那里。” 李浪问道:“你去过?” 女子一愣,然后摇头:“没去过,不过听说过很多,那里才是英雄地,中原和江南的风,都太温柔了,养不出真正的壮烈男儿。” “你这语气,可不像是没去过。”李浪笑道。 叮铃铃! 女子从绳索上蹁跹跃下,丝带飘飞,雪白的肚脐,也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让人失神。 “我们不聊这些。” “我找你来,就是为了兑现承诺!”女子当然就是吴月。 当然吴月并不是她的本名。 此时的她,做西域舞姬打扮,好像更合她的身,那原本好像烙印在灵魂里的生硬,也变成了西域的风沙,虽然依旧很硬,却被装填了夕阳下沙漠里的魅色。 “你想怎么兑现?”李浪有些明知故问。 吴月道:“看你,我可以向你展露我自己的全部,也可以和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这是为了完成之前的约定,你无须有任何的负担。” “但···如果我背叛了女皇,那我也将没有颜面,继续留在闻风使,对你的帮助,可能大打折扣。” 吴月好似将选择权,抛给了李浪。 李浪却轻松一笑:“那你就给我写一首定情诗吧!” “署名、落款的那种。” “不是吴月这个假名字,而是你的真名,一个你不会拒绝承认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