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小沐?” 阮沐:“他……” “好吧,你随我来。” 话毕,就见阮沐当先走出石亭。 “皇姐,罢了吧,江湖中人多是性情多异之辈,何须与他一般计较?”岳缪说。 “荒唐,此人挑衅你,便就是挑衅我皇室,岂能作罢!”岳清冷声。 梵岩天此举明显已然激怒了她,以其刚硬性格,怎肯罢休? “尔等回来,此事到此为止,勿要再去了。”岳缪转头喝斥。 正要离去的阮沐几人一愣,下意识停下脚步。 “你!”岳清气急。 “皇姐羞恼,择日,缪定将他带来与你认错——至于这次,就算了可好。”瞧姐姐生气,岳缪无奈。 “既然这般,随你就是,我们走!”弟弟这般当众人面扫自己颜面,岳清已然盛怒,转身就走。 瞧三女离去,岳缪松了口气,他虽是太子,但深知最讨父皇欢喜的是大姐,是以平日都不想与之针对,而这次只能事出从权了。 学院小道上,三女在前,六个男子在身后默默跟随。 “你们退下吧。”见岳清俏脸寒霜不吭声,康琳转身开口,她可不喜有人掉在自己后面。 闻言,六人迟疑看向岳清,因为其才是他们主子。 “尔等退下。”岳清头也不回开口。 “是!”六人抱拳行礼,连忙后退,只见很快就隐没周围人群,暗中跟随着。 “不要生气了,那梵岩天只是个下人,不懂甚规矩,你何须与他计较?”康琳出言安慰:“小沐,你说是吧?” 阮沐愕然,见岳清也看过来,她苦笑,没有接话。 “哈哈,果然你跟他有一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康琳坏笑,笑眯眯贴身过来。 “休要胡说。”阮沐哭笑不得,没好气道。 “得,别装了,本小姐略施小计,你就露陷了。”她笑盈盈。 “我露陷什么?” “若你不在乎,我刚才这般说,你绝对会回应,可惜你没有哦。”康琳得意洋洋:“所以由此可见,你定然在乎他。” 岳清不解:“怎么回事?” “哼,我从刚才就看出来了,这妮子见到那梵岩天后,脸上就乐开了花,活像个怀春少女。” “嗯?”闻言,岳清愣住,目光猛的落在阮沐身上。 阮沐大囧,羞恼道:“你不要瞎说!” “若不是你喜欢他,刚才小清叫你带路,你又推三阻四?我看呀,你分明是舍不得心上人。”康琳得理不饶人,满脸得瑟。 “懒得与你说,我先回去了。”似是被戳中软肋,阮沐羞恼至极,转身就走,一会儿功夫就消失不见。 康琳摊手:“看吧,这妮子绝对看上那个家伙了。” 若有所思瞧着阮沐远去,再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岳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这梵岩天究竟是什么人?”她双眼微眯,如今连弟弟和姐妹都为其说话,由不得她不深思。 闲属楼—— 送二女会宿舍后,梵岩天一路回返,很快就进了楼。 时间很快过去,夜色转眼深沉,他躺在床榻上睁着眼。 “明天要忙活了……”微微一叹,想到功德一事,就不禁头大,旋即慢慢闭上双目。 转眼就这般两天过去,梵岩天每日在城中溜达,积攒着功德数。 午时时分,他回到书院,来到食楼进食。 而此时,田府的一名家丁风尘仆仆骑马进了书院,并轻车熟路来到后院马厩将马拴住。 算科一间教室里,这是田姻所在,只见数百人正上着课,而课师是个花白胡子老者。 “你是?”这时,老者瞟见门口家丁,不禁疑惑。 闻言,教室里众人也注目过来。 家丁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子,面容很是清秀,若梵岩天在此,一眼便能认出是田府喂猪的朱根生。 因他幼年胆大,学会了骑马,再加之做过二女书童来个书院,是以,这次,田府管家便派他前来送信,这才有了眼前一幕。 被众人注视,朱根生有些迟疑,目光扫视着众学子。 “再不说话,老夫就叫人将你赶出去。”老者皱眉。 “那个……那个,我是来找我家小姐的。”他一惊,连忙说。 “你家小姐是谁?” “老师,是我。”后排,田姻站起身。 老者:“现在是上课时间,若有事下课再说,你先出去。” “你先出去吧,等我些许。”田姻轻声道。 朱根生点点头,只好离开。 圣才书院一天为四课,一课时间为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分为早上和下午各两节课。 很快,早上课便结束,田姻跟随人群走出。 楼道上,朱根生连忙上前。 “呜呜,小姐,不好了,老爷出事了,是夫人叫我过来给你传信的。” 身子一颤,田姻连忙接过信封。 “爹……”当看到所写,她瞪大了双目,拿信的手也不禁哆嗦了起来。 算科后院树林,只见二女正抱头痛哭,而朱根生则在一旁双眼通红。 “哇……”田媛死死抱着田姻,嚎啕着,俏脸上早已被泪水覆盖。 想到不久前父亲还在眼前对自己二人含笑,这一个月不到就出噩耗,姐妹俩又如何能接受? “大小姐、二小姐,我们回去吧。”朱根生抽咽着,田蛮生前对他不错,所以对田蛮逝世,他也不免难受。 “待我去跟课师请假,我们立即回去。”闻言,田姻强忍心悲松开妹妹手。 “小人这就去准备马车。” 瞧其远去,田姻开口:“莫哭了,你先去与你课师请假,我们赶快回去才是。” “嗯……”田媛抽泣着应声。 时间流逝,黄昏,一切准备办妥后,二女和朱根生来到后院马车旁。 “姐,那梵岩天呢?”田媛问。 “他不在闲属楼,我刚去看过。” “那……” “走吧,我与他房间人说了,待他回来后,会通知他赶上我们。” “二小姐不要担心,这马快着呢,他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一边,朱根生指着身后壮硕黄马开口。 因为他至今都还不知道梵岩天离开的消息,还认为其一直在二女身旁伺候。 笃笃—— 车轮滚滚,只见马车很快就驶出了书院。 日暮西山,疲惫一天梵岩天回到闲属楼。 这几日,他累死累活也只做了几个一品功德,可谓相当的不容易。 毕竟二品功德是救命,并不是那般容易遇到也不是那般容易做的。 一路来到闲属楼门口,他此时面色有些不好看。 而缘由则是因为刚才为了调解两个男子冲突,他好言好语相劝,最后反被二人辱骂的事。 原本自己好心好意帮忙调解,却没想二人竟联合辱骂他多管闲事,让他好生不快。 “要不是为了功德,我……”他牙齿咬得咔咔响。 39号房间—— 躺在床榻上汪启听到动静连忙回头,当见到是他时,不禁笑说:“你终于回来了,让我好等呢。” 话毕,就见他跳下床榻。 “找我何事?”梵岩天问,双目微撇,扫了眼另一边躺在床榻上休息三人。 “这是你家小姐叫我转交给你的信,拿去吧。”汪启上前递过一张信封。 愣了愣,他接过信。 “小兄弟前途无量,我看这女娃似乎对你有意思呢。”一旁,老者赵彦打趣。 微微一笑,梵岩天没有答话,自顾拆开信封。 “家里有事,我等先行回去,马厩之地黄马是留给你的,速归。田姻留。” 看着纸张上简短清秀的字,他不禁皱眉。 “写得啥?”汪启凑过脸。 “出了些事,叫我回去。” “呃,天色不早了,总不能现在回去吧?”汪启愕然。 “待我想想。”梵岩天拧眉,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