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矮星彼得
太阳下山,邓不利多从海格的小屋回来后,在自己办公室遇到久违的人。 占卜学教授特里劳妮,像主人般坐在邓不利多的办公桌上,双手撑着桌面在眼前交叉,脱下她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厚重圆眼镜,一双眼睛仿佛不是看着这个世界,而是某种超脱于物质存在的精神领域。 邓不利多困惑的看着特里劳妮,他没什么把握的呼喊特里劳妮,“卡珊卓?” 他不确定西比尔.特里劳妮是酒喝多了,喝醉了跑到他办公室来闹酒疯,还是如他心里所料的,再度见到那位传奇的预言家。 “是我。”特里劳妮回答邓不利多,然后挥动魔杖,让一张羊皮纸飞到邓不利多手中。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再介入这个世界的事情。”邓不利多看着手中的羊皮纸,上面写了一篇短诗。 魔鬼于孤独的大地上飘零了一个地支 狂王之月爬升至天际停滞的现状改变 忠犬将继续承受污名以及流亡的苦楚 小矮星会为早应死去的亡者献上效忠 滥杀恶徒回魂的恶灵比生前更加强大 一轮星辰重归天际时前终战开始倒数 “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了,邓不利多。”特里劳妮的语气哀伤的看着邓不利多,“我干涉这个世界太多次了,身为死人不需要承受代价,但我的曾孙女为她不知道的事情付出太多了,希望你能在她有生之年保护好她。” “我有多久的时间?”邓不利多知道她要走了,焦急的问,“关于你所说的终战。” 特里劳妮看着邓不利多,犹豫之时,她的鼻孔流出鼻血,她的眼睛也不知为何充满血丝,特里劳妮无视身上的异状,最后说道,“你不知道会比较好,我只能说并不算长,你将会比这场战争还早离开,把握时间做好万全准备吧,邓不利多,死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还有谁会……” “够了!”特里劳妮突然吐出一口血,血呈现不正常的漆黑,特里劳妮的眼睛也同样流出黑色的血液,“我不能再说了,照顾好她,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你,别再回来了,不用担心我,我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卡珊卓。”邓不利多遗憾的回应特里劳妮,他知道不能再问了,特里劳妮多说一个字,都可能继续减少她的寿命。 “邓不利多……我留了一点遗产给她,不要问她太多东西……”特里劳妮说完后,失去意识,躺卧在自己吐出来的黑血上。 邓不利多走近特里劳妮,她像个死人一样的躺在桌上,邓不利多拍了拍她的肩膀,隐约听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声后松了口气。 “啊──”特里劳妮突然惊醒的看着邓不利多,她迷糊地看着对方,迷糊地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又迷糊地摸着自己脸上的血,仿佛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我刚刚好像梦游了吗?想说学期结束了喝点小酒,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跑来了,我没冒犯到你吧邓不利多?” “没有,西比尔。”邓不利多没事似的用魔杖清洁掉特里劳妮的脸上和自己桌上的血迹,然后走到酒柜前,把自己收藏最名贵的酒拿出来,“来喝一杯吧,别担心会喝醉,西弗勒斯帮我准备了很多醒酒药,我相信你最后还是能自己走回高塔的。” “不过这个……”邓不利多倒了两杯酒,神秘的看着特里劳妮,“你也早就知道了吧。” “当然。”特里劳妮接过酒,享受的将酒喝完,“心灵之眼是不会受到酒精影响的。” “我想我还是将所有事情,从头开始说明吧。”卢平将魔杖还给他们,好让双方能在对等的情况下交谈,他一手握着斑斑,手里的魔杖指着它,只要乱动卢平就会发动攻击,因此斑斑现在特别安分。 卢平将自己小时候被名为格雷伯克的狼人攻击而成为狼人,即使如此邓不利多还是让他入学,并建立通往尖叫棚屋的密道,好让他在满月时能躲在这里不让其他人受到伤害,以及他的朋友詹姆、小天狼星、小矮星彼得发现自己的身份,为了不让卢平感觉到孤单,研究变形学让他们成为未登记的阿尼玛格斯,因为狼人不会攻击动物,所以能安心的和他们行动,他们还研究了霍格沃兹的防御魔法,并从中制作出劫盗地图。 “我们为自己取了名字,我是月影,小矮星彼得是虫尾,小天狼星是兽足,哈利你的父亲则是鹿角,我们做出劫盗地图,好让我们在满月的时候也不会遇到其他人,我那个时候确实不该如此,我背叛的信任我的邓不利多。” 哈利看着卢平,当他说着霍格沃兹以前的事情时,眼神中散发着过去从未看过的幸福感,卢平的神态总是沧桑、疲惫,有时还可能哀伤,从他谈论霍格沃兹生活时的神情,哈利能够理解在练习护法咒的时候,卢平所说的最幸福的时光是什么意思。 “好了,故事说完。”小天狼星兴奋的跳起,他的动作吓到在场的四个孩子,赫敏跟罗恩害怕的向后退开,马尔福跟哈利则是熟练的用魔杖指着小天狼星。 “我说……斯莱特林的教育是怎么回事,会把小孩子教得这么恐怖。”小天狼星心有余悸的回避了魔杖的瞄准,“我没有恶意,只是该办正事了,我现在会举起魔杖,对着小矮星彼得,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斑斑释放把他变回原型的魔法,请不要攻击我,谢谢。” 看着冲动的朋友变得乖巧,卢平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用魔杖指着斑斑,“一起?” “一起。”小天狼星也用魔杖指着斑斑。 两人同时对斑斑赦出蓝白色的光芒,斑斑在那一瞬间被固定在空中疯狂的翻滚,罗恩大声喊叫,老鼠落地,空气静止,卧室内再无声音。 有如快速影片似的,老鼠的身体变得膨大,老鼠的头和四肢也不断胀大,最终变成一个人类的外观,他的个子矮小,跟哈利差不多高,头发稀疏,脸上满是皱褶,眼睛细小,尖嘴猴腮,看起来跟原本老鼠的脸没有太大不同。 “嗨──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一脚踩在小矮星彼得的背上,手中的魔杖指着他的脑门,“给我个理由,让我不把你的脑袋轰掉。” “小天狼星──好久不见……”小矮星彼得语气颤抖,恐惧的看着小天狼星,他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他的另外一个朋友,他哀求的看着卢平,“莱姆斯… …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呢?”卢平语气平淡但眼神哀伤的看着小矮星彼得,“原谅你成为伏地魔的手下?原谅你害死詹姆和莉莉?原谅你陷害小天狼星让他在阿兹卡班做了十二年的苦牢?还是原谅你为了脱身,杀了十二个麻瓜这件事?小矮星彼得,你真的认为你的行为还值得被人原谅吗?” “我是被逼的,我是被他逼的啊──”小矮星彼得激动地从小天狼星脚下挣脱,他像是老鼠一样的爬向门口,却被卢平挡住,他如乞丐一般抓着卢平的脚,“我很害怕,到处都有他的爪牙,我很怕会被他杀掉啊──” “为朋友而死有这么痛苦吗?”卢平难受的将脚从小矮星彼得手中抽出,他用魔杖指着小矮星彼得,好让他不敢乱动,“我和小天狼星还有詹姆,我们都愿意为了彼此而死,在知道你是叛徒之前,我也愿意为你而死的小矮星彼得。”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你们这么勇敢──”小矮星彼得向后退开,缩在床边,“从以前就是这样,我必须投靠你们才能不被其他人欺负,我害怕你们,尤其是小天狼星,总是招惹一堆麻烦,要不是他要我当守密人,我也不会……” “你这骗子。”小天狼星的怒吼,让小矮星彼得哆嗦了一下,“你早在那之前就是他的爪牙了,邓不利多一直怀疑凤凰会有间谍,只是我们做梦都没想到那会是你而已,你成为詹姆的守密人,害死詹姆和莉莉,应该是你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吧。” “该认命了小矮星彼得,这是你该付出的代价。”卢平平静的举起魔杖。 见对朋友求情无效,小矮星彼得开始拜托其他人,他看了看罗恩,“我的主人,我一直……都是很好的宠物对吧,求求你,让他们放我一条生路……” 罗恩却是一脸嫌恶的看着小矮星彼得,不断向后退到墙壁上。 “赫敏……”小矮星彼得转向赫敏,“你是个温柔的女孩,你不会让他们对我下手的吧……” 赫敏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小矮星彼得,她无奈的捂住眼睛,“我不太能承受这种场面,尤其今天已经看过一头有翼兽被杀掉了,你们结束之后再叫我。” “哈利……哈利……”小矮星彼得爬到哈利面前,这是他最后希望,“詹姆和莉莉不会希望我死的,你知道的,我是他们的朋友……” “你还有脸在哈利面前提到他们的名字?你这个可耻的鼠辈!”小天狼星一脚踹在小矮星彼得的肚子上,小矮星彼得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哈利……”小矮星彼得抱着肚子,疼痛使他流出泪水,他看着哈利的眼睛,喃喃道:“你的眼睛就跟你母亲一样温柔……” “够了,时候到了,小天狼星,我们了结他吧。”卢平刚才的沉默只不过是让小矮星彼得有时间忏悔,但他却连这点时间都无法珍惜。 “我来就好,这是我该做的。”小天狼星再度踩着小矮星彼得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这是我们需要一起背负的人命,兽足。”卢平拿着魔杖对着小矮星彼得,“为了鹿角和死去的莉莉,我们都对他们的死有责任,包括你也是,虫尾。” “好吧,既然你坚持,月影,那我怎么可以丢下你呢。”小天狼星也拿起魔杖对着小矮星彼得,朝他仅存的朋友看去,“数到三一起动手?” “三、二……”卢平冷酷的倒数。 马尔福不想再看到这一幕,她将脸埋在哈利的怀中。 “一……” “够了。”哈利的声音让两人停下准备要释放的索命咒,小天狼星意外的看着哈利,卢平则是早就料到般的盯着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彼得则是犹如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般,热泪盈眶的眼睛闪出光芒的看着哈利。 “哈利,是这家伙害你变成孤儿的。”小天狼星对着哈利大吼,“只要有机会,他也会杀了你的,你也听到了,他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你全家的命还要重要。”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无法原谅的事情,我们可以把他交给摄魂怪,让他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们不需要为了他弄脏自己的手。” 听到哈利的话,马尔福像解脱般的看着哈利。 “哈利……你果然非常的善良……”小矮星彼得感激的爬到哈利的脚。 哈利将他的手甩开,然后一脚踢在他的手上,小矮星彼得再度痛苦的哀嚎,“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别再提醒我,我自己该多恨你了。” 小天狼星不甘心的看着小矮星彼得,卢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利是最有权利在这上面下决定的人,你懂得吧,兽足。” “我知道,如果哈利决定这么做,那我也只能暂时先放过他了。”小天狼星对着小矮星彼得念出咒语,“咄咄失。” 小矮星彼得还来不及说任何话,就中了小天狼星的昏击咒。 “我们回去吧。”卢平看着倒地不醒的斯内普,“移行幻影。” 斯内普的四肢和头像是被人用线吊起来般动了,就像一只等身大的魁儡,“我们最好等回城堡之后再叫醒他,马尔福小姐,可以麻烦你帮我控制一下西弗勒斯吗?” 马尔福点头,举起魔杖接手。 小天狼星没什么信心的看着昏迷的小矮星彼得,解除紧张状态后的他脸色惨白,眉头紧皱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刚才斯内普的攻击似乎让他撞断了肋骨,他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势,昏击咒的威力取决于施术者的攻击欲望和中术者的体质,小矮星彼得应该是真的昏倒了,但他也无法确定他能让他昏迷多久。 “移行幻影。”小天狼星用了跟卢平一样的咒语控制住小矮星彼得,然后对身旁的孩子说:“有谁可以帮我控制一下他到城堡吗?” “我来吧。”罗恩举起手。 “多谢。”小天狼星将控制权转移到罗恩的魔杖上,然后往前一步,身体踉跄的失去平衡,哈利赶紧跑到他身边搀扶住他。 小天狼星对哈利的举动感到很意外,他心中愧疚对哈利说:“谢了。” 哈利没有回应,而是憋扭的别开脸,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是哈利最想杀死的人,现在哈利也没办法说坦诚的接受小天狼星这个人。 小天狼星露出苦笑的让哈利支撑着他,他没注意到自己在流亡的过程中,身体已经虚弱到连魔杖都握不稳了,就算当时真的使用索命咒,大概也只有卢平的魔杖能有效的把小矮星彼得杀死吧,他为自己的一事无成感到无力。 “好了,快走吧。”卢平将哈利的隐形斗篷捡起并还给他。 克鲁克山自告奋勇的走在最前头,赫敏跟在后面用魔杖照亮路,接着是罗恩和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跟在后面被哈利扶着走,然后是控制斯内普的马尔福,卢平垫底走在最后面。 没人注意到最后的卢平,一路上焦躁的不断看着手表,时不时自言自语着,“没事的,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备注 原着中特里劳妮的预言是失去意识的状况下说出预言。 这边改成由她的曾祖母降灵在她身上。 因为降灵时间有限,加上泄漏未来的机密会减少预言家的寿命。 所以她每次都不能说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