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学期结束
当他们回到医院的时候,韦斯莱夫妻赶来了,韦斯莱兄弟们围着金妮,或抱着,或牵着,或看着家里最疼爱的小女儿,亚瑟握着哈利的手,感谢哈利救了他一命,莫丽激动地将他抱在怀里,不断重复他的名字。 “马尔福小姐。”亚瑟叫住马尔福,“非常感谢你这次舍身拯救小女,我为我曾经污辱过你的父亲和你道歉,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邀请你和你的义姐一同到我家用餐?” 亚瑟的话刺痛着马尔福的内心,她不敢对亚瑟坦承把金妮伤害成这样的,就是她的父亲,她面带微笑的婉拒:”这种小事不用感谢我,是哈利的功劳,去找哈利吧。” 亚瑟点了点头,回到家人身边。 金妮被家人环绕着,她的脸上带着愧疚表情跟家人道歉,但没人注意到她的眼神空洞无光,仿佛行尸走肉,所有的语言都只是虚应,所有的表情都只是肌肉的反应,金妮失去了『感情』。 “大家……可以让我和马尔福小姐单独的说句话吗?”韦斯莱家对金妮的要求感到困惑,但还是纷纷离开病房。 哈利担忧的看着马尔福,马尔福摇摇头,要他别担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只剩马尔福和金妮之后,金妮变收回她虚假的表情,有如人偶般的看着自己前方,“非常抱歉。” 马尔福的脸上露出苦笑,搞了半天是要说这个,她开始觉得对方脸皮太薄,“没关系,事到如今,这也不是你的错……” “不,你误会了,马尔福小姐。”金妮将视线移到马尔福身上,当她看着马尔福的时候,眼神里仿佛熄灭的灵魂之火才开始燃烧,“我说的不是石化你的朋友和攻击你这些事情,实不相瞒,对于今年我攻击你的行为,我现在没有任何的悔意。” 马尔福忍不住退了一下,认识她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是马尔福第一次从金妮身上感觉到让她不安的气势。 “我道歉的是,即便事情搞得像今年这么严重,我也不会放弃,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会用尽各种手段,从你身边把哈利抢走。” “这种事情,跟我报备干嘛,你可以自己找哈利告白啊……”马尔福心虚的回答。 “如果我今年圣诞节是真的打算告白,你还会在木墙上阻止我吗?不……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我就是凶手,所以你确实是想阻止我跟哈利告白吧,所以才会焦急地出面阻止我,为了避免让我有乘人之危的感觉,我先通知你,之后的日子里,你会每一天都过得像圣诞节那时胆颤心惊。”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马尔福抿着嘴唇,回避金妮的眼神,她的直觉没错,早在金妮拿到日记本之前,她就是对马尔福最大的威胁,她不能在金妮面前示弱,要是让她看出自己的不安,地盘会被抢走。 “口是心非难道是斯莱特林的传统吗?”金妮皱起眉头看着马尔福,“你知道他对你的感情,他或许也知道你很在意他,只是常常没有自信而已,但你却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哈利,甚至暗示过哈利吧?你明明有我一直渴望的东西,却从来不去珍惜,那我就去抢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手,直到你愿意把他收好为止。” 金妮露出浅笑,那是马尔福恐吓人时常有的笑容,“也许你可以考虑把我送进阿兹卡班,这样你就能安心的让哈利像小狗那样讨好你了。” 金妮的提议非常诱人,只要交出留在他们脑海中的记忆就好了,金妮会因为开启密室谋杀未遂和伤害罪,一辈子在阿兹卡班服刑,但马尔福很清楚,金妮的提议等于是在说马尔福可以在与她的决斗中逃走。 “我不会这么做的,你的挑战……我爱丽丝·马尔福随时奉陪!” 马尔福下定决心的回应对方,但金妮却没有答复,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尔福困惑的走到金妮面前,听到她低沉的呼吸声:”呼……” “居然睡着了……”马尔福推了一下金妮,结果金妮的身体像人偶般无力的倒在床上,她从没看过有人能睡的这么熟,“怎么回事?” “不要对她太过粗暴了,马尔福。”斯内普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走到金妮面前,小心翼翼的将金妮的身体重新安放好。 看着他温柔对待金妮的模样,马尔福心中萌生醋意。 “她现在就像陶瓷娃娃一样,身体和心灵都在非常脆弱的时候,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进行疗程。”斯内普用魔杖仔细的扫过金妮的身体,专心检查她的生命迹象,他没注意到马尔福的眼神中闪过跟金妮不相上下的嫉妒感。 “真麻烦……”斯内普揉着太阳穴,邓不利多交给他的任务,根本不是人能完成的。 “西弗勒斯!”斯内普听到马尔福在叫自己,朝声音看去的时候.马尔福已经躺在另一张病床上了,“我身体也不舒服,帮我看一下。” “你不会叫庞弗雷来看啊……”斯内普嘴巴上抱怨着,但还是顺着马尔福的意思,拉起马尔福的手用魔杖检查她的脉搏,马尔福心疼的看着斯内普专注的脸庞,最近辛苦的日子让他憔悴了很多,但看着她的脸,还是能让马尔福安心。 感觉不错,马尔福开始期待暑假了。 密室事件结束后,学期结束之前,那些受到密室事件所苦的人,生活也开始逐渐步入正轨,只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因为多次停止比赛,导致赛程无法继续而宣布今年停赛的魁地奇球场内,金发的少女站在地面上,不断挥动手中的短棒,将朝她攻击的游走球们纷纷打飞。 “只比一场……”达芙妮像在宣泄愤怒似的挥动球棒,游走球被打飞到半个球场之外。 “只比一场……”被打中的游走球速度快的不正常,精准的打中其它游走球,反弹反弹再反弹,只需一球就将几十颗球的路径全都打乱。 “今年只比到一场啊!”压抑的欲望在少女手中的球棒释放出来。 “啊……”用力过猛,一颗游走球被打在球柱上面,动弹不得。 斯莱特林扣五十分。 “我听说……”图书馆内,潘西正在努力的抄写作业,她必须把这学年落后的进度补回来,而当她补习的,就是去年从万圣节开始缺席,靠潘西帮助才跟上进度的高尔,“在我石化的时候,你每天都来盯着我的脸看?” “没有!”自己的小乐趣被发现的高尔,神情紧张的否认,但又不小心说漏的嘴,“没有没天。” 潘西盯着高尔,在她的凝视下,高尔心虚的别开脸。 “你这个变态!”潘西一脚踹在高尔的胫骨上,高尔泪流满面趴在桌上,没注意到潘西脸上的窃喜。 两人因为在图书馆喧哗,被平斯夫人赶出去。 同时也在图书馆内,赫敏趴在桌上,不断的啜泣,罗恩在一旁安慰着她,虽然他根本不晓得赫敏有什么好哭的。 “取消考试……怎么可以……太过分了……人家这么辛苦的准备,结果说不考了……” “好啦好啦好啦。”罗恩拍着赫敏的肩膀,言不由衷的说,“这也没办法啊,毕竟人心慌慌的,大家都没心思读书嘛,对努力读书的人来说确实不公平,但人生总是充满不公平的。” 例如哈利可以得到马尔福和金妮的好感,例如金妮可以买新的长袍,例如他没有钱,例如他的魔杖断掉就算了他还忘在密室之类的,罗恩感谢校长取消考试。 “罗恩……我就知道你是站在我这里的……”赫敏激动地牵起罗恩的手,罗恩感觉有股不好的预感,“我们一起去跟校长求情,至少考一次期末……” “免谈!三加隆还你!” 上学期每天都和赫敏弄变身水,下学期每晚都和赫敏查资料,罗恩根本没时间读书,他预知了赫敏的行动,跟双胞胎用20%的利息借了三加隆来还赫敏,他感觉跟高利贷借钱都比跟赫敏借安全。 在魔药室里,斯内普清空所有东西,只留下一张桌子,他看着桌前的金妮,前置作业已经完成差不多,在开始疗程之前,他需要确定对方的决心,他手中拿着两瓶不同的药,“蓝色,永眠水,只需要三滴,就能让人陷入舒适的睡眠,梦到最幸福的梦境,然后在梦境中断气,毫无知觉和痛苦。” 金妮看了一眼,点头表示理解。 斯内普将永眠水放在桌上,然后举起另外一瓶,“红色,灵魂修补的药物,它会让你生不如死,皮肤被火焰灼伤,骨头被寒冰冻结,数亿只蚂蚁啃咬肉身,最强的黑巫师所施展的酷刑咒,都比不上喝下这瓶药的痛楚,而施咒治疗的时候,比喝药还要严重……” 斯内普的解说似乎吓到金妮,她张大双眼看着红色魔药。 她的表情变得难以理解,如果不用破心术,根本看不懂她的想法。 最后斯内普拿出一瓶白色药剂,“这瓶是给我的,过去一个月,我用破心术将你的内心全部挖掘出来,毫无隐瞒跟保留,如果你选蓝色,我会喝下这瓶药让我忘掉那些内容。” “谢谢。”金妮没有精神的回答。 “最后说明一次,邓不利多给我最大的权限来治疗你的命,我也给你最大的选择权,你每次治疗都能在我这选择你要喝哪种药,我先强调,治疗的过程会无比痛苦,可能需要花上数年以上的时间,稍微失手就会让你失去性命,我也不确定这能成功,从来没人成功过。” 斯内普摆手,让金妮选药。 金妮毫不犹豫地拿起红色的魔药,一饮而尽。 斯内普早就知道,金妮会为了哈利想要活下去,但他还是期待金妮能选蓝色,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不断重复相同的期待。 “呃──”金妮痛苦的想要吐出药水,但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得逞。 “啊──”药效开始发作后,金妮身体不断扭曲,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这就是为什么斯内普要清空魔药室的原因。 “啊啊啊啊啊啊啊──”金妮不断的哀嚎,斯内普闭上眼睛,他有确保他的房间有隔音咒,但他现在希望自己也有隔音咒,一百只报丧女妖同时哭喊都没有金妮的叫声可怕。 “啊……” 斯内普发现异状,他冲到金妮面前,双脚压制金妮的下半身,双手抓着金妮的手,“停手,韦斯莱,停手!” 金妮居然为了转移身上的痛觉,想要拔断牙齿,挖开眼睛,斯内普小看魔药的副作用了。 金妮奋力挣扎,她的力气大得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她一口咬着斯内普的手,鲜血喷涌,她的牙齿咬入斯内普的肉中,像鳄鱼一样不肯放开。 六个小时后,药效结束,金妮精疲力竭的在地上沉睡。 斯内普虚脱的包扎手上的伤,将金妮抱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这才第一天,斯内普需要想一个能让金妮不会乱动的方法。 走之前,他注意到金妮脖子上的黑魔标记,斯内普挥动魔杖,让黑魔标记看起来消失了。 这只是障眼法,如果伏地魔回来的话,他需要想别得法子让黑魔标记消失,这是他需要烦恼的另外一个问题。 斯内普踉跄的走回魔药室,他的工作没结束,他开始相信除非他亲手把邓不利多杀了,不然他早晚会被邓不利多逼到过劳死。 他用储思盆深入金妮的回忆中。 不是表层能想起来的记忆,而是深入意识的深海里,永远忘不掉的回忆,那些东西才是斯内普需要的资料。 修复灵魂具体的做法是用下药或下咒的方式,让病患的身心承受当时灵魂破碎时的痛苦,然后在注入对病患来说非常幸福的珍贵回忆,使病患愿意接受提供回忆的人所分享的部分灵魂,若没有痛苦的前置作业,灵魂本体会排斥异物,最终导致两败俱伤。 回忆和灵魂的份量需要非常精密的计算,必须考虑当事人意志和肉体的承受能力,一点一点的修复,稍有不慎,当事人的灵魂就会被摧毁,就像被摄魂怪吸走灵魂般成为空壳。 回忆的选择也需做到最好,如果不认同这段回忆,同样会有排斥反应,所以治疗者需要用破心咒彻底调查病患的心灵,确保能找到最正确的回忆。 提供灵魂的人不会有严重的后遗症,但他们会有好几天的时间像是被摄魂怪跟着似的低潮。所以愿意找到灵魂捐赠者的人也屈指可数。 这就是其宁愿让因为各种原因灵魂破碎的人等死,也不愿意冒险治疗他们。 斯内普的办公桌上,正放着十二管的记忆,他一个月来不断寻找奔走,解释一切后,从金妮的家人、朋友、老师们手中得到的记忆,以及希望金妮可以恢复的灵魂。 或许这位被爱包围的少女奇迹能够发生,斯内普心想。 回忆中的金妮,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椅上,看着斯莱特林的位置,哈利跟马尔福亲密的聊天,她的回忆空间因为痛苦而扭曲,但为了不让旁人看见异状,她克制自己的想法,看似平常的吃着早餐。 斯内普还是希望她能选择蓝色的。 那是他失去莉莉之后发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