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樊楼灯火繁盛,热闹非凡。 “怎么样,齐云社今天赢了几个?” “大官人,你竟然没去?” “我今日公务繁忙,没来的急呀!” “嘻嘻,在这东京城里,还有比看齐云社比赛更重要的公务呀?” “小娘子,你这是取笑我咯?” “大人,岂敢呐!” “不说这个了,齐云社赢球不稀奇,诸位,今年可有那宝藏圆社?” “有!还真有!等了这么多年,今年可算出了个惊天大宝藏,初等山岳正赛舞台就踢出了九比一的大比分,赢的还是大名鼎鼎的潘楼呢!” “还有这样的圆社!来来来,哥几个,快给我好好说说!” …… 山岳正赛的第一轮在过去的一日已经全面开打,看完球后,各路达官显贵齐聚樊楼,饮酒,聊球,不亦乐乎。 东楼三层最为热闹,拥堵的人群不断向上拥挤,完全堵塞了向上的楼梯,不时有人被挤出楼梯的围栏,眼看就要坠落。 “让我们看看,让我们看看呀!” “就一眼也行!” “我们花钱!多少银子,我们照付!” “不行!都说了,姑娘今天有私事,真不的接客!” “你们可以预约!不过事先说好,这姑娘的号已经排到半年之后了!” “而且,必须先付钱!全款!” 久未蒙面的王婆领着一帮彪形大汉围在一间大包厢的门口,吃力的阻挡这进击的人潮,只见王婆满面通红,唾沫横飞的大喊。 “这谁啊?” “李师师来东楼了?” 刚才一直在聊球的官人此刻也好奇的抬头看, “什么李师师呀!那是张梨花!她现在又红了!” “翻红!” “啥?她不是早过气了嘛?” “噫!看来你今天真是啥都没看!你刚才不是想知道那宝藏圆社是怎么回事嘛?我现在就告诉你!” …… 与此同时,三楼的包间内,盛大的宴席正在举办,翻云社的所有队员携亲属汇聚于此,他们推杯换盏,大快朵颐。 “梨花姑娘,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的关系,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哪有机会到这么高级的酒楼用餐呐!” 眼睑儿子吃的满嘴流油,周成的老婆心生欢喜,一个劲的向坐在正中的张梨花道谢。 “嗨!娘子!这算啥!你家今天老周发挥的那么好,以后这樊楼就是你们家的食堂啦!” 张梨花巧笑回应,她风姿绰约的摆手,随后爱怜的摸了摸周成儿子的头, “小伙子,可要多吃点,在姐姐这里,管够!” “将来长大了和你爹一样,都是咱翻云社的高手!也在这山岳赛上进球!” “姐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和爹一样,成为这东京最厉害的蹴踘选手!” 小男孩吃力的吞下大鸡腿,大声回应。 众人哄笑,周成却显得很不好意思,他连忙举起酒杯,恭敬的向张梨花敬酒。 “老板娘!还是你想的周到呀!还请了画师,把我们进球和庆祝的瞬间都画下来!还真像!” 李涛喝的面红耳赤,他大声叫嚷着,此刻他们正在翻看一本刚刚绘制完成的画册,对阵潘楼队的每一个进球,每一次庆祝都被精心的绘制,仔细记录在这画册中,众人看之皆叫好。 “现场临摹速写,能有如此水准,这画师定不一般,想必是极贵的!” 头上缠满纱布的小温看的尤其仔细,他竖起大拇住,发自内心的赞叹, “嗨,这都小意思!这不咱翻云社的第一场比赛嘛,你们哥几和我们家小炫都表现的那么好,当然要好好记录!” “老板娘,我说,你怎么没把自己和咱小李那个的片段记录下来啊?” 老宋狂饮后重重的放下酒杯,坏笑着问, “哪个呀?” 张梨花娇滴滴的反问, “不就是那个嘛!” 老宋站起来,一下楼住还在仔细看画册的小温,亲了他的脸。 “老宋!你想干嘛!” 小温的脸顿时绿了,他既惊又慌,连忙起身拄拐,险些摔倒。 众人哄堂大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坐在张梨花身边的李长风那里。 此时的李长风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面前的酒杯中满是摇晃的酒水。”嘻嘻,李长风,这个问题可就由你来回答咯!” 张梨花似乎有些醉意,大方的将肘架在李长风肩上,烈焰红唇瞬间就贴在了李长风耳边。 呜哇! 翻云社各个亢奋,他们拍桌子,敲筷子,手舞足蹈的大叫起来,引得外面的人更加好奇。 “这么大动静……她张梨花,他们翻云社到底在搞什么?” “还能有什么?喝醉了发疯呗!你有个花魁老板娘你也疯!你能赢潘楼九个球你也叫!” “我可听说他们进的是十个球呀!有一个被那教正故意吹掉了!” …… 同一时间,西楼。 “怎么那么吵?” “就算是吃醉了酒也不必闹出如此的动静吧?” 三楼那间熟悉的包厢内,高俅放下手中带着李长风血书的文书,皱眉,他透过那崭新的窗棂(之前被李长风踢坏,现已修复),向东楼望,这个樊楼的东楼似乎都在抖动。 “太尉,小的马上带人过去,让这帮踘痞子(方言,与足球流氓同义)安静!” 站在高俅身边的侍卫长随即推开门,欲往, “罢了!罢了!” “让他们闹去吧!都是些爱蹴踘的人,谁没在年轻的时候闹过几回呢?” 高俅随即制止并示意他们关门。 “太尉!小的还有事情需要禀明……” 李正此时起身,他冒着腰,颤颤巍巍的来到高俅的身边, “你又来?最近可真是惊喜不断呀!” 高俅冷笑着,指着桌上文书里那显眼的九比一,望向李正。 李正惊,一时无语。 “你个鳖孙!磨蹭什么,快说!” 高俅突然猛拍桌子,怒问, “中!中!小的这就说。’’ “就就就就就是……今天这张梨花在东楼给他们翻云社办庆功宴,很多人都过来看,所,所,所以才吵的!” 李正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却又不敢放低语速, “哼!跳梁小丑!” “才过了第一轮就如此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赢了咱齐云社呢。’’ 高俅轻蔑的抖了抖袖子,一巴掌扇飞了桌上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