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 在祝子荣的军令之下,原本留着接应的两万燕州弓骑,纷纷跟着一道,同样朝着扑来的蜀骑,迎战而去。 火势的辉映,映红了芦苇荡外的物景。 “奔射!” 苇村外,新一场的骑战厮杀,轰然而至。 漫天的奔射飞矢,阵阵往前抛落。冲在最前的蜀骑,只一下子,便有百余骑坠马而亡。 地势并不利于骑战,两军短兵相接后,并未要多长时间,便又一下陷入了白刃战。 即便近战不利,但这般的光景下,祝子荣已经没有选择,只能让弓骑换上短刀,与蜀骑近战拼杀,试图仗着兵力优势,将蜀骑挡在苇村之前。 毕竟,若是让蜀骑过了他们这道防线,自家的柳沉军师,以及那火海逃生的残军,必然迎来新一轮的惨败。 “不可退!”作为北渝宿将,祝子荣自知已无退路,只能拼命鼓舞士气,与晁义率领的蜀骑,疯狂厮杀。 另一边的晁义,同样大怒不已。 虽然没得主公的军命,但这般的局势,已经很明朗。自家主公的大计,已然是成功了。若是能从后截杀北渝残军,是一件何等振奋的事情。 苇村外的地势,由于近沼泽,已经颇有泥泞。先前的第一场厮杀,尉迟定带来的骑军跑不脱,也因此战损良多。 “崽子,狼崽子!”祝子荣昂着头,止不住地怒吼。在他的心底,终归是有些害怕的。多次的打交道,西蜀的狼崽子,并不好对付。 “齐冲!” “齐冲!!” 狭路相逢,不管是北渝还是西蜀,两军都杀红了眼,一个要保住自家的主将,另一个则要趁着机会,彻底将柳沉堵死在火海。 马蹄声杂乱,刀器碰撞的铮鸣,一时间亦响彻了整个战场。 …… 哈赤,哈赤。 冲过了隔火道,下了马的柳沉,“哈赤哈赤”地喘着大气,一线生死,即便逃了出来,但火光冲天的景象,依旧让他后怕不已。 在听说尉迟定死在火海中的时候,他顿了顿,终究在诸多北渝将官面前,一下子掉了眼泪。 “军师,不若先离开这里。” “自然……”柳沉缓过脸色,在确认前方厮杀的情报后,他蓦的松了口气。有祝子荣的人马在,只要挡住晁义的蜀骑,他便能顺利逃出苇村。 一念至此,柳沉逐渐又露出冷笑。他似是已经不记得,当时在火海中,被逼得差点自刎的光景。 “集合大军。” “军师……粗算的话,我等的七万人马,只剩三万多了。” 柳沉惊了惊,又变得咬牙切齿。 “徐贼卑鄙,使我四万大军葬身火海!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即刻传令,让出了隔火道的将士,集结冲阵,突破西蜀晁义的防线!” 另一边。 正在观火的徐牧,听到柳沉逃出的情报后,沉默叹出了一口气。 “主公勿忧,此番重创柳沉的大军,他定然不敢再追击。” 徐牧点了点头。虽有遗憾,但终归也算一场大胜了。而且有俘虏的北渝士卒说,当时在火海里,这位北渝新上任的次席军师,差点被逼得自刎谢罪。 “主公,晁义将军尚在苇村之外。” “无事。晁义性子冷静,发现不敌之后,会迂回离开。”顿了顿,徐牧继续开口。 “柳沉虽不敢再追,但不管如何,本王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传令下去,出苇村离去之时,众将士可开口传唱。” “主公,传唱什么。” “北渝柳平德,果然妙计无双,送七万大军赴黄泉河。” 徐牧身边,如陈盛苏尘费突这些人,听着这句话,都蓦然狂喜起来。 连一脸发懵的司虎,在怔了怔后,也迅速拍手鼓掌。 “好,好啊!牧哥儿说的好啊!” …… “柳军师,天大之喜,西蜀的晁义,不敌我等的大军,眼看着拦不住,已经要退开了!”有斥候急急走回。 此时的柳沉,已经重新束了头发,在听得情报之后,也露出欢喜的笑容。 “这是自然的。” 不仅是祝子荣的弓骑,在后面,杀出隔火道的北渝大军,三万多的人马也开始集结。以晁义所率的万余人骑卒,如何能挡。 柳沉呼出一口气,见着面前的斥候,似是欲言又止。 “怎的?还有其他的消息?” “确是……徐蜀王的本阵人马,也开始撤出了芦苇荡。” “先莫理他。”柳沉皱住眉头。虽然心底愤怒,但此时,以这般的军容,已经无法再追击。 一场大火,烧死三万多的人马。士气崩碎,短时间内,已然无力再战。 “那徐贼,是想要反剿么?” “并非如此。徐蜀王——” “喊徐贼。”柳沉咬着牙。 斥候顿了顿,再度拱手。 “那徐贼领着本部大军,似要往司州的方向,继续前进。不过……蜀人阵中,似是在传唱。” “传唱什么?” “北渝柳平德……果然妙计无双,送七万大军赴黄泉河。” 噔。 便如脑子里一个激灵,正稳住脸色的柳沉,听到这一句之后,重新变得动怒无比。 “徐贼……徐牧狗贼!欺人太甚!”柳沉状若疯子,“锵”的一声抽出尚方剑,却又不知往哪砍,只得颤着身子,久久而立。 “北渝柳平德,果然妙计无双,送七万大军赴黄泉河。柳军师天下扬名了!”离着不远,约莫是蜀人的挑衅,在附近些的位置,又有传唱一下子乍起。 “徐贼,尔敢——” 柳沉身子摇晃,推开要搀扶的亲卫,却撑不得多久,气急攻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 徐牧冷着脸,让传唱的士卒回营。随后集结大军,在隔着火势的另一边,准备往司州的方向进军。 柳沉?不过一绊脚石尔。 “派人去传令晁义,准备与本阵会合。另外,断后提防的任务,本王一并交给他。” 按着这支北渝大军现在的模样,若是还敢追,那当真是疯狗了。当然,一支士气崩溃的残军,敢来再次追击,他也全然不惧。 “西蜀!”大胜之喜,让陈盛单臂举刀,蓦然高呼。 在四周围间,同样大喜的诸多西蜀将士,也齐齐长呼起来。这一场布局的大火,烧死北渝三四万的人马,已经是天大之胜。 “行军!”烈风中,徐牧挥下老官剑。 破掉柳沉的追击,接下来,他便要带着这支人马,往前行军,直至插入北渝的心脏。 他只盼望,小狗福那边,能想方设法,从常老四的围剿中撑下来。 …… “回马!” 在祝子荣的军令之下,原本留着接应的两万燕州弓骑,纷纷跟着一道,同样朝着扑来的蜀骑,迎战而去。 火势的辉映,映红了芦苇荡外的物景。 “奔射!” 苇村外,新一场的骑战厮杀,轰然而至。 漫天的奔射飞矢,阵阵往前抛落。冲在最前的蜀骑,只一下子,便有百余骑坠马而亡。 地势并不利于骑战,两军短兵相接后,并未要多长时间,便又一下陷入了白刃战。 即便近战不利,但这般的光景下,祝子荣已经没有选择,只能让弓骑换上短刀,与蜀骑近战拼杀,试图仗着兵力优势,将蜀骑挡在苇村之前。 毕竟,若是让蜀骑过了他们这道防线,自家的柳沉军师,以及那火海逃生的残军,必然迎来新一轮的惨败。 “不可退!”作为北渝宿将,祝子荣自知已无退路,只能拼命鼓舞士气,与晁义率领的蜀骑,疯狂厮杀。 另一边的晁义,同样大怒不已。 虽然没得主公的军命,但这般的局势,已经很明朗。自家主公的大计,已然是成功了。若是能从后截杀北渝残军,是一件何等振奋的事情。 苇村外的地势,由于近沼泽,已经颇有泥泞。先前的第一场厮杀,尉迟定带来的骑军跑不脱,也因此战损良多。 “崽子,狼崽子!”祝子荣昂着头,止不住地怒吼。在他的心底,终归是有些害怕的。多次的打交道,西蜀的狼崽子,并不好对付。 “齐冲!” “齐冲!!” 狭路相逢,不管是北渝还是西蜀,两军都杀红了眼,一个要保住自家的主将,另一个则要趁着机会,彻底将柳沉堵死在火海。 马蹄声杂乱,刀器碰撞的铮鸣,一时间亦响彻了整个战场。 …… 哈赤,哈赤。 冲过了隔火道,下了马的柳沉,“哈赤哈赤”地喘着大气,一线生死,即便逃了出来,但火光冲天的景象,依旧让他后怕不已。 在听说尉迟定死在火海中的时候,他顿了顿,终究在诸多北渝将官面前,一下子掉了眼泪。 “军师,不若先离开这里。” “自然……”柳沉缓过脸色,在确认前方厮杀的情报后,他蓦的松了口气。有祝子荣的人马在,只要挡住晁义的蜀骑,他便能顺利逃出苇村。 一念至此,柳沉逐渐又露出冷笑。他似是已经不记得,当时在火海中,被逼得差点自刎的光景。 “集合大军。” “军师……粗算的话,我等的七万人马,只剩三万多了。” 柳沉惊了惊,又变得咬牙切齿。 “徐贼卑鄙,使我四万大军葬身火海!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即刻传令,让出了隔火道的将士,集结冲阵,突破西蜀晁义的防线!” 另一边。 正在观火的徐牧,听到柳沉逃出的情报后,沉默叹出了一口气。 “主公勿忧,此番重创柳沉的大军,他定然不敢再追击。” 徐牧点了点头。虽有遗憾,但终归也算一场大胜了。而且有俘虏的北渝士卒说,当时在火海里,这位北渝新上任的次席军师,差点被逼得自刎谢罪。 “主公,晁义将军尚在苇村之外。” “无事。晁义性子冷静,发现不敌之后,会迂回离开。”顿了顿,徐牧继续开口。 “柳沉虽不敢再追,但不管如何,本王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传令下去,出苇村离去之时,众将士可开口传唱。” “主公,传唱什么。” “北渝柳平德,果然妙计无双,送七万大军赴黄泉河。” 徐牧身边,如陈盛苏尘费突这些人,听着这句话,都蓦然狂喜起来。 连一脸发懵的司虎,在怔了怔后,也迅速拍手鼓掌。 “好,好啊!牧哥儿说的好啊!” …… “柳军师,天大之喜,西蜀的晁义,不敌我等的大军,眼看着拦不住,已经要退开了!”有斥候急急走回。 此时的柳沉,已经重新束了头发,在听得情报之后,也露出欢喜的笑容。 “这是自然的。” 不仅是祝子荣的弓骑,在后面,杀出隔火道的北渝大军,三万多的人马也开始集结。以晁义所率的万余人骑卒,如何能挡。 柳沉呼出一口气,见着面前的斥候,似是欲言又止。 “怎的?还有其他的消息?” “确是……徐蜀王的本阵人马,也开始撤出了芦苇荡。” “先莫理他。”柳沉皱住眉头。虽然心底愤怒,但此时,以这般的军容,已经无法再追击。 一场大火,烧死三万多的人马。士气崩碎,短时间内,已然无力再战。 “那徐贼,是想要反剿么?” “并非如此。徐蜀王——” “喊徐贼。”柳沉咬着牙。 斥候顿了顿,再度拱手。 “那徐贼领着本部大军,似要往司州的方向,继续前进。不过……蜀人阵中,似是在传唱。” “传唱什么?” “北渝柳平德……果然妙计无双,送七万大军赴黄泉河。” 噔。 便如脑子里一个激灵,正稳住脸色的柳沉,听到这一句之后,重新变得动怒无比。 “徐贼……徐牧狗贼!欺人太甚!”柳沉状若疯子,“锵”的一声抽出尚方剑,却又不知往哪砍,只得颤着身子,久久而立。 “北渝柳平德,果然妙计无双,送七万大军赴黄泉河。柳军师天下扬名了!”离着不远,约莫是蜀人的挑衅,在附近些的位置,又有传唱一下子乍起。 “徐贼,尔敢——” 柳沉身子摇晃,推开要搀扶的亲卫,却撑不得多久,气急攻心,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 徐牧冷着脸,让传唱的士卒回营。随后集结大军,在隔着火势的另一边,准备往司州的方向进军。 柳沉?不过一绊脚石尔。 “派人去传令晁义,准备与本阵会合。另外,断后提防的任务,本王一并交给他。” 按着这支北渝大军现在的模样,若是还敢追,那当真是疯狗了。当然,一支士气崩溃的残军,敢来再次追击,他也全然不惧。 “西蜀!”大胜之喜,让陈盛单臂举刀,蓦然高呼。 在四周围间,同样大喜的诸多西蜀将士,也齐齐长呼起来。这一场布局的大火,烧死北渝三四万的人马,已经是天大之胜。 “行军!”烈风中,徐牧挥下老官剑。 破掉柳沉的追击,接下来,他便要带着这支人马,往前行军,直至插入北渝的心脏。 他只盼望,小狗福那边,能想方设法,从常老四的围剿中撑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