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山越贼将!”柳沉阴着脸。小小的沽岭口,让他三番两次堵死在这里,徐贼尚且不说,一个小小的山越蜀将,都敢骑到他头上了。 当真是可恨至极。 “诱阵,截杀山越主将!” 未到天明,雨水不绝。 费突带着余下的人马,重新从林子杀出。他当然知晓,柳沉一直在想办法,自家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眼看着就要被全歼。 但没法子,如这种事情,终归要有人去做。 “山越营!” 最后的千余人中,甚至还有许多的伤卒,但听到费突的军令,都纷纷跟着起身,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拖住北渝人!” 并未要多久,费突的军令之下,重新往“破绽百出”的北渝长军,杀将过去。有数百的连弩手,按着先前的战略,又绕到了侧边,配合劲射。 “诈败,使阵型散乱,诱敌深入。”柳沉眯起眼睛。 在旁,一个裨将蓦然脸色发惊,“军师,若是如此一来,前军恐要战损严重。” 柳沉沉默了下,“都这般的情况了,若不用些硬茬法子,根本无法成功。再者说,我还留有一支绕后的冯家营,此番定能成功。且去,我自有打算。” 一边说着,柳沉一边不忘转头,看向沽岭口的下方。那厮杀之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领军的费突,远不知大祸临头。但此番光景之下,拖住柳沉大军,已经是他最大的使命。 便在这时,费突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头去看,才发现不经意间,离着林子已然越来越远。 这一次的北渝人,似是不经打,不住地往后退却,连着北渝前阵,也跟着战死不少。 隐约中,费突只觉得不对,正当要下令回林的时候,便在这时,从他们的后方,一支不知何时绕过来的北渝营军,一下子从后攻来。 更要命的是,在他们的前方,原本步步后退的北渝人,也蓦然变了军阵,随着那位柳沉的军令,也齐齐往前冲来。 此刻,骑在马上的柳沉,一时状若疯狂。舍弃了前阵近千人的战损,终于诱到了那位山越蜀将。 “杀光,一个不留。”柳沉泄愤似的开口。 “首领,我等陷入夹攻了。” 听着,费突没有丝毫的惊慌,他笑了笑,扬起了头,环顾了一眼周围的山越军。极可能……这一次他们要回七十里坟山了。 “跟着我。”费突平静开口。 剩余的山越士卒,迅速聚了过来,一个两个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死志。 “往前杀,莫回头!”费突长刀所指,直指军中柳沉的方向。 这般的命令,无疑是赴死,几乎将整个后背,都露给了后方敌军。固然,若是往后杀的话,说不得能重新逃入林子,然后活下来。 但如此的苟延残喘,并非西蜀儿郎所为。军命所在,唯一死尔。 “随我诛杀柳贼!” “吼!” 士气暴涨,泼雨的天空之下,只见一股山越人聚起的箭矢,往前方的北渝大军,悍不畏死地扑了过去。 即便是柳沉,见着这般模样,都忍不住心头一跳。他原先还以为,这山越主将是要往后逃的,他甚至,让冯家营想办法杀掉主将。 “这些该死的蜀人。”柳沉不敢大意,迅速调转马头,缩回了阵中。 潮湿不堪的山林中,山越人的怒吼,一时响彻了天空。 …… 沽岭口下,徐牧转过了头,多看了一眼后方的雨色。 在沽岭口另一边的柳沉,直至现在都没有赶,他派出去的费突,几乎是完美完成了军令,堵住了柳沉的驰援。 “主公,晏雍将军有说,下翼要守不住了!” 徐牧皱了皱眉,晏雍的虎步军,作为守备的主力,已经挡了太多的时间,再加上虎步卒人数不多,死一个少一个,此时已经有些难以维战。 但同样,祝子荣被困住的弓骑,也被围起来的蜀军,杀得不断坠马,直至后面,祝子荣一度下令,半数骑卒弃马,结阵步战。 徐牧收回目光,这无疑成了一个死局。 为了击溃弓骑,他甚至早些时候,让司虎亲率一营,突入弓骑阵中。 “主公,不若往晏雍将军那边……增派人手。” “不妥。”徐牧沉着声音。到了现在,已经快能剿杀北渝弓骑,此时若分兵防守,只会全功尽弃。 他当然知晓,晏雍的虎步军,若是没有支援,同样会很快陷入绝境。但没法子,后面还有柳沉的人马,继续耗下去,只会对西蜀更加不利。 缓住脸色,拒绝了增派下翼守备的提议,徐牧沉默地等待着。不知多久,终于听得前方的围剿中,传来一声蜀卒们的怒吼爆喝。 他脸色狂喜,迅速转过了头。 …… “啊!” 骑着马的祝子荣,受到围攻之后,被一个西蜀校尉,一刀劈落坠马。连着护过来的亲卫,也被杀死了不少。 司虎满身是血,喘着大气,急急带着人跑过来。 “虎将军,敌方主将坠马!” 司虎大喜,斧头一挥,又劈飞了两个北渝亲卫。但在左右,见着主将坠马,瞬间有更多的骑卒,疯狂冲了过来。 “保护将军——” “杀,杀杀!”得手的西蜀校尉,声音狂吼,也带着人重新扑过去。司虎夹在人群中,看着坠马的祝子荣,眼睛露出精光。 军功换银子的概念,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虎将军,快破阵,北渝人要结阵了!” 又一群涌过来的弃马步卒,怒吼着要结阵,护住坠马的祝子荣。 冲得太快,司虎的手臂上,迅速被劈了一刀。痛喊一声吼,司虎瞪着牛眼转头,单手揪起偷招的北渝士卒,沉力往外甩去。 北渝士卒咳血大喊,又撞翻了四五人。 “谁挡我司虎!我便杀谁!” 见着司虎的模样,四周围的蜀卒们,都跟着吼了起来,提刀帮着杀出一条血路。 “我司虎,要……赚银子!” 顾不得手上的伤,司虎拖着巨斧,在雨水中跑动起来。鼓着的牛眼,死死盯着被护在中间的祝子荣。 只一对视,祝子荣见着这尊西蜀杀神,惊得声音都尖锐起来。 “是西蜀的虎儿,快保护本将!” 百余人的亲卫,硬着头皮,挡在了祝子荣面前。 雨幕中,一个大汉的人影,已经如杀神降临,冲到他们面前。 “杀死那山越贼将!”柳沉阴着脸。小小的沽岭口,让他三番两次堵死在这里,徐贼尚且不说,一个小小的山越蜀将,都敢骑到他头上了。 当真是可恨至极。 “诱阵,截杀山越主将!” 未到天明,雨水不绝。 费突带着余下的人马,重新从林子杀出。他当然知晓,柳沉一直在想办法,自家的兄弟,死的死伤的伤,眼看着就要被全歼。 但没法子,如这种事情,终归要有人去做。 “山越营!” 最后的千余人中,甚至还有许多的伤卒,但听到费突的军令,都纷纷跟着起身,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拖住北渝人!” 并未要多久,费突的军令之下,重新往“破绽百出”的北渝长军,杀将过去。有数百的连弩手,按着先前的战略,又绕到了侧边,配合劲射。 “诈败,使阵型散乱,诱敌深入。”柳沉眯起眼睛。 在旁,一个裨将蓦然脸色发惊,“军师,若是如此一来,前军恐要战损严重。” 柳沉沉默了下,“都这般的情况了,若不用些硬茬法子,根本无法成功。再者说,我还留有一支绕后的冯家营,此番定能成功。且去,我自有打算。” 一边说着,柳沉一边不忘转头,看向沽岭口的下方。那厮杀之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领军的费突,远不知大祸临头。但此番光景之下,拖住柳沉大军,已经是他最大的使命。 便在这时,费突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回头去看,才发现不经意间,离着林子已然越来越远。 这一次的北渝人,似是不经打,不住地往后退却,连着北渝前阵,也跟着战死不少。 隐约中,费突只觉得不对,正当要下令回林的时候,便在这时,从他们的后方,一支不知何时绕过来的北渝营军,一下子从后攻来。 更要命的是,在他们的前方,原本步步后退的北渝人,也蓦然变了军阵,随着那位柳沉的军令,也齐齐往前冲来。 此刻,骑在马上的柳沉,一时状若疯狂。舍弃了前阵近千人的战损,终于诱到了那位山越蜀将。 “杀光,一个不留。”柳沉泄愤似的开口。 “首领,我等陷入夹攻了。” 听着,费突没有丝毫的惊慌,他笑了笑,扬起了头,环顾了一眼周围的山越军。极可能……这一次他们要回七十里坟山了。 “跟着我。”费突平静开口。 剩余的山越士卒,迅速聚了过来,一个两个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死志。 “往前杀,莫回头!”费突长刀所指,直指军中柳沉的方向。 这般的命令,无疑是赴死,几乎将整个后背,都露给了后方敌军。固然,若是往后杀的话,说不得能重新逃入林子,然后活下来。 但如此的苟延残喘,并非西蜀儿郎所为。军命所在,唯一死尔。 “随我诛杀柳贼!” “吼!” 士气暴涨,泼雨的天空之下,只见一股山越人聚起的箭矢,往前方的北渝大军,悍不畏死地扑了过去。 即便是柳沉,见着这般模样,都忍不住心头一跳。他原先还以为,这山越主将是要往后逃的,他甚至,让冯家营想办法杀掉主将。 “这些该死的蜀人。”柳沉不敢大意,迅速调转马头,缩回了阵中。 潮湿不堪的山林中,山越人的怒吼,一时响彻了天空。 …… 沽岭口下,徐牧转过了头,多看了一眼后方的雨色。 在沽岭口另一边的柳沉,直至现在都没有赶,他派出去的费突,几乎是完美完成了军令,堵住了柳沉的驰援。 “主公,晏雍将军有说,下翼要守不住了!” 徐牧皱了皱眉,晏雍的虎步军,作为守备的主力,已经挡了太多的时间,再加上虎步卒人数不多,死一个少一个,此时已经有些难以维战。 但同样,祝子荣被困住的弓骑,也被围起来的蜀军,杀得不断坠马,直至后面,祝子荣一度下令,半数骑卒弃马,结阵步战。 徐牧收回目光,这无疑成了一个死局。 为了击溃弓骑,他甚至早些时候,让司虎亲率一营,突入弓骑阵中。 “主公,不若往晏雍将军那边……增派人手。” “不妥。”徐牧沉着声音。到了现在,已经快能剿杀北渝弓骑,此时若分兵防守,只会全功尽弃。 他当然知晓,晏雍的虎步军,若是没有支援,同样会很快陷入绝境。但没法子,后面还有柳沉的人马,继续耗下去,只会对西蜀更加不利。 缓住脸色,拒绝了增派下翼守备的提议,徐牧沉默地等待着。不知多久,终于听得前方的围剿中,传来一声蜀卒们的怒吼爆喝。 他脸色狂喜,迅速转过了头。 …… “啊!” 骑着马的祝子荣,受到围攻之后,被一个西蜀校尉,一刀劈落坠马。连着护过来的亲卫,也被杀死了不少。 司虎满身是血,喘着大气,急急带着人跑过来。 “虎将军,敌方主将坠马!” 司虎大喜,斧头一挥,又劈飞了两个北渝亲卫。但在左右,见着主将坠马,瞬间有更多的骑卒,疯狂冲了过来。 “保护将军——” “杀,杀杀!”得手的西蜀校尉,声音狂吼,也带着人重新扑过去。司虎夹在人群中,看着坠马的祝子荣,眼睛露出精光。 军功换银子的概念,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虎将军,快破阵,北渝人要结阵了!” 又一群涌过来的弃马步卒,怒吼着要结阵,护住坠马的祝子荣。 冲得太快,司虎的手臂上,迅速被劈了一刀。痛喊一声吼,司虎瞪着牛眼转头,单手揪起偷招的北渝士卒,沉力往外甩去。 北渝士卒咳血大喊,又撞翻了四五人。 “谁挡我司虎!我便杀谁!” 见着司虎的模样,四周围的蜀卒们,都跟着吼了起来,提刀帮着杀出一条血路。 “我司虎,要……赚银子!” 顾不得手上的伤,司虎拖着巨斧,在雨水中跑动起来。鼓着的牛眼,死死盯着被护在中间的祝子荣。 只一对视,祝子荣见着这尊西蜀杀神,惊得声音都尖锐起来。 “是西蜀的虎儿,快保护本将!” 百余人的亲卫,硬着头皮,挡在了祝子荣面前。 雨幕中,一个大汉的人影,已经如杀神降临,冲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