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王国的首都塞纳城内,王国首相\/首席行政官费尤斯;也在一众秘书、助力和侍从的簇拥下,步入大市政厅的会堂中。在这里,列席每月一度扩大会议的,海军、陆军和监察、内务代表等候着。 因此,在落座之前的费尤斯,却对着早有腹案的财政大臣,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开口对着众人笑道:“伟大的陛下,为我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更好的消息,以及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首先,好消息是根据波尔多送回的王命,王国将额外获得五百万埃居(银币),作为特别追加军费投入;更好的消息是王国的军队,大概还能在阿基坦境内,获得一百万左右的花冠(金)币。” 作为海军大臣的助理\/代表,和陆军大臣的助理\/代表,却是对视了一眼后,几乎不约而同的喊出声道:“那不好不坏的消息是什么?”。费尤斯这才慢慢开口道:“你们必须协商分配这笔军费。” 略过这个小插曲之后,又有王国兵役局\/预备役总监,当众通报了近期动员的成果;将有七万名受过基础军事训练的青壮年,充实到中央大区、比利牛斯边区、阿尔卑斯边区和弗兰德斯战区的战备。 由外交委员会的次长,通报了与正统帝国内战各方的后续交涉,以及与永世帝国签约条款的落实进度。又追加了,来自阿非利加的特设代表,对于海外行省的异变和沦陷区域,迁移和收复的进程。 公共安全委员会的警备次长,则宣布了包括首都在内的各大城市,降低犯罪事件的治安整顿成果;以及对于一些浮出水面的古老犯罪集团、地下组织,乃至传说中的大盗重犯,调查、追捕的结果。 主教联席会议的代表主教,则是通传了今年的教会内,清查和整顿的案例;尤其是对于一些偏僻、遥远的隐修院,进行武装探访和摸底的成效;其中一些已永远废弃,但另些则沦为异类盗贼巢穴。 同时,又有十多个小型的异端教团或是地下传教的非法组织;被查获或是重新发现;其中绝大部分是在天球之变后,所得诞生的全新异端信仰和异常崇拜。尤其是以末世论和个体救赎说大行其道。 由此蛊惑了不少底层民众和少数的富有阶层;为之奉献金钱和身家所有,甚至是进行非法的祭祀活动。或是被某个异类的特殊能力所蛊惑,崇拜其为守护灵或是拯救天使,而奉献上人畜作为牺牲。 但也有个别存在的密社,干脆就狂热的崇拜骑士王,宣称其为即将灭亡的末世浪潮中,唯一的弥赛亚和救主;由此敌视一切非人的存在,将私刑杀戮被他们所怀疑的对象,当做是奉献和救赎之道。 但更多的事务焦点,还是集中在了骑士王,正在进行的圣王国攻略中。没有人会怀疑这一次攻战的成败,只是众人唯一区别,就是对这次西进战役的乐观程度;以及最终能够取得成果的大小而已; 有人觉得,这只是一次例行惩戒战争,获得足够战利品和其他收获,并打破圣王国的边境封锁之后;就会自然与之达成占据优势的条约。也有更激进的觉得,这是割占圣王国领土并分裂之的良机。 比如,在圣王国的阿基坦大领内,分割出几个附庸的诸侯国来;作为两国之间的缓冲地带。而最悲观的想法,也不过是在西帝国、圣王国之间,达成联合的两线作战之下,影响到王国内部的重建。 或者说还有人担心,万一骑士王破坏了一个西帝国的罗马城,还觉得不够;又带兵跨海\/越过比利牛斯山脉,直接打到了圣王国的马德里或是巴塞罗那,那现如今的王国政府,又应该如何应对呢? 然而,不管这些臣子正做如何的心思纷呈;身在阿基坦的江畋,却沉浸在了带兵横扫千军,碾压一切反抗力量的某种乐子中。随着大炮的持续轰鸣,古老而高耸的城墙,连同背后的守军崩碎上天。 然后,成群整装待发的骑士,沿着辅助士兵铺垫的通道和填埋的护城河;蹬踏着被大炮轰击出来的坑坑洼洼墙体,一鼓作气腾跃上了残缺不全的城墙;像是重锤一般的前赴后继震击在守军人群中。 将他们像是风中落叶和霜冻枯草一般,从城墙上左冲右突的不断扫落;掀翻下来。直到遇到迎战的敌方骑士,才减缓攻势或是暂时陷入纠缠。但是更多的王国披甲士兵,已经沿着突破口涌上城墙。 不久之后,被用土石填塞的城门,就自内而外的被轰然掀开,露出甬道内堆积在王国骑士脚下的一地尸体。紧接着,布置在城墙上和城区内部的,地方武装军旗和骑士团旗,就接二连三的被斩倒。 最终,又变成了城市的另一侧,轰然打开的城门口,争相逃窜而出的大群败兵;然而他们还没有冲进原野多久,就陷入连片的预置陷阱和搭盖遮掩物的壕沟中;嘶声惨叫着被更多的败军踩踏过去。 然后,从藏身处争相冒出来的火枪手和突击兵,像是暴风骤雨一般的肆虐在这些溃军当中;以小队为战斗团组,将其冲杀、分割和撕碎成更多的碎片;最后上场是小跑热身的骑兵,确保无人逃脱。 最终,一批又一批被俘获的敌军将校,被押解到了沦陷的市政广场面前;在宣读了相应的身份和罪行之后,一个又一个具备贵族或是其他显赫身份的头颅,被当场砍下之后,在广场中心堆积起来。 唯有其中出身低微,或是爵士\/骑士以下阶层的俘虏,被暂时饶过一命;但是等待他们的,则是被押解前往王国境内后,在各处矿山、采石场、盐场和伐木场,严厉监管之下,承当繁重劳役的将来。 但也有少数人被当场宣布释放。他们往往是出身较低,或者源自贵族的私生子,却能够尽量约束部下,保持相对军纪的例子;因此被当做某种程度上,践行骑士美德的榜样,特别赐予自由和名誉。 不但准许他们在宣誓,不再主动对抗王国之后,携带武器和财物离开,并且还能够指名带走一些,战场侥幸存活下来的部下。当然了,王国释放他们也不是为了做好事,而是让他们回去搅乱地方。 因为,反抗军的战败加上事后的处决,足以让好些个地方贵族,出现家门延续的断代;比如当家家主和男性继承人的缺失。他们大多数人回去之后,不可避免会陷入到,争夺家族产业的纷争当中。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不由他们不得不品尝。就算其中某些人,不想参合或是为之争夺;但是作为被单独释放回来的私生子,或是庶出的子弟,也不可避免会受到猜疑和嫌弃;乃至被针对和排挤。 这时候,他们带回来的武器和部下,就自然而然成为了,用以自保的手段和凭仗。然后一旦争执起来,不要说继续组织武装,召集民众来对抗王国军;就连保持地方的安定和平稳,都很难做到了。 而在其他的地方,王国军又会以少量的兵力,围住一座相对坚固的城堡;然后,设防放过求援的信使,吸引周围的反抗军前来救援。最终,又在聚集起来的援军面前,放弃围攻城堡的营地及物资。 然后,这些杂七杂八的地方武装,很容易就会陷入到,争抢营地物资的混乱当中;甚至连城堡内的守卫也不能例外。但这时,游曳在战场外的机动部队,数团骠骑兵。龙骑兵和骑士大队掩杀而至。 几乎几个照面和不同批次的突击、驰射,就冲散、分割、击溃了这些杂乱的地方武装。然后,撤走的围攻部队也去而复还,在反方向完成了对溃乱之敌的包抄。往往只需排射数轮就能逼降一大片。 或又是在围困阿基坦行省之一,朗德省城蒙德马桑市的战斗中;由海军上校拉费尔率领,八千名王国军和五千名辅助军,依靠地形建立的坚固阵垒;不断击溃号称数万之众,分批赶来的地方民军。 最终,城内终于按捺不住的守军,在自称护国骑士团副团长,吉蒙特子爵带头下开门杀出;却踏入了王国军用地雷和其他爆炸物设下的陷阱。在震天作响轰鸣声中,上百骑士、骑兵崩做漫天血肉。 而城内的反攻部队因此士气崩溃,不顾一切的争抢通道逃回城内。只能任由以此为信号的王国军,瞬间转入对城外民军的全线反攻;将其杀得大败溃不成军;在民军败亡之后,也是城内投降之日。 而在转任为兵站总监的扬杰士卡,率领的后线军队中,则是另一种战斗方式。由于面对王国军的乏力与脆弱,仓促聚集起来的反抗军,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也终于有人痛定思痛的改变战术。 不再追求与王国军的正面决胜,也不再强行对抗步兵、骑士与火器配合的战术;开始转而化整为零的躲入山林野地中,然后,伺机袭击和拦截落单的王国军小部队;乃至频繁攻击道路沿线运输队。 因此,在频繁的袭扰和牵制下,兵站总监扬杰士卡,也采取了源自家乡的惯用战术。在王国相对充沛的人力物力之下,以后方沿线的城市和堡垒建立更多的兵站,每个兵站维持至少一个中队骑兵。 而在运输队伍中,则是采取了铁板加固的马车;一旦遇敌就以马车组成方形、三角形的小型壁垒,只留其中一角或是两角作为开口;然后,等到圣国的乡土骑兵冲击时,士兵就以火枪和小炮轰击。 而辅助士兵则用盾牌,长矛和叉把,堵住留出来的间隙;随队的民夫用惯用的连枷,拍击靠近的马头和下马骑兵的头盔,盾牌背后民军手臂、肩膀;或是用大镰刀从车轮下方,勾割伤马腿和人脚。 而后等到就近兵站的骑兵赶来,车垒内的士兵就会放倒盾牌和支架,里应外合的杀出击溃截击的敌兵。因此,在类似的战术逐渐推广之后,对沿途袭击不断的圣国残军和民团,构成了很大的困扰。 虽然,他们也曾经设计通过本地人,攻破了若干个王国兵站,或是设法引出机动支援的骑兵,将其伏击在荒野当中;乃至汇合数方之力,围攻并击破、烧毁一支数百人的运输队,但付出代价更大。 因此,仅仅在一个多月之后,从王国到波尔多的古代公路上,就挂满了伏击失败者的尸体。远离大路的许多村庄、市镇和城堡中,更是数月充斥着失去多名的亲人,乃至家中顶梁柱的妇孺呦哭声。 然而,这时已经攻入吉伦特省第二大城市,也是阿基坦的骑士之乡\/摇篮之一的梅里桑德。正在按部就班搜杀城内异类,积累能量储备的江畋,却意外接到驯养游隼的紧急传报:波尔多被人偷袭了。 根据驯化游隼带来的只言片语,敌人是一支高举着白底黑色战斧旗帜的军队,更拥有相当整齐甲胄与装饰的骑士团;在城内鼓动起来的内应,制造的混乱和烟火之下;毫无征兆就突然出现在城市中; 以至于留守的数千王国军猝不及防,被分割在了充满敌意的不同城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