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王旗一往无前,数千魏军步骑,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挟着漫天狂尘,向着南门方向杀来。 那位黄家大公子,这个时候,也正率领着两百残兵,向南门狂逃。 “怎么会样啊,想不通,我想不通啊……” 黄射精神迷茫,思想依旧思于匪夷所思之中。 令黄射真正感到震惊的是,并不是夏口的失陷,而是陶商如何避过他沿江的烽火台,犹如神兵天降般,没有一丝征兆的出现在夏口西门外。 不仅巡逻船没有报告,就连修筑在汉水沿岸的烽火台,竟也没有一处点燃示警的烽烟。 此时的黄射,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透陶商是如何做到这不可思议之举。 前方,南门已至,黄射也没功夫再琢磨,召呼南门城头上的几百守军弃城,随着他向更南面,江岸边的水营而去。 那里,还有几百水军,七八十艘小船,只要他能顺利的逃至水营,登船逃往长江,就能逃过今日一劫。 可惜,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美好想象罢了。 正自狂奔之时,大道之上,陡然瞥则斜刺里一彪人马冲杀而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前来截杀自己。 狂尘血雾中,那一面骄傲飘扬敌旗上,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魏”字。 魏字王旗,是陶商亲自杀到! “陶贼!陶贼竟然亲自统兵袭我夏口?” 黄射精神陡然遭受沉重打击,震惊错愕,万没有料到,陶商竟早料到他会从南门出逃,放着西门不入,专门前来截杀于他。 就在黄射和他的残兵,震惊错愕的功夫,斜刺里,魏军已呼啸辗压而来。 陶商早就手痒痒了很久,今日正是杀个过瘾的时候,长啸一声,手舞长刀,如黑色的闪电般射至。 “挡本王路者,杀!” 狂啸声中,刀锋撕破空气,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 但听惨叫之声连起,斜向的两名敌骑一个被拦腰斩成两截,一个被从斩下半边肩膀,惨嚎着翻落马下。 血雾中,陶商犹如巍巍杀神,长刀所向无敌,转眼间,将逃出来的敌军,从中撕为两半。 跟随于他身后的魏军将士,狂扑而上,顷刻间,便将混乱的敌军,撕成了数截,分割绞杀。 陶商杀至,黄射慌得是心惊胆战,根本不顾及自己的士卒,只埋头向着水营方向鼠窜。 横飞的血雾中,陶商鹰目一扫,瞥见五十余骑士,环护着一名年轻敌将匆匆而逃,想来那敌将必是重要人无。 “系统精灵,给本王扫描那敌将!”陶商用意念喝道。 “嘀……系统扫描完毕,对象黄射,统帅61,武力60,智谋52,政治45。” 原来是黄祖的崽子啊,武力这么低,老子看你往哪里跑! 陶商一声冷笑,拨马转向,率领着一众铁骑之士,向着黄射所在,狂杀而去,转眼间的功夫,陶商便如狼驱羊一般,一路辗杀着仓皇的敌人撞入水营。 水营中,亦闻知汉水水营失陷,西门被破的消息,惊恐之下,寨中五百余水兵各自仓皇的逃上战舰,已是打算弃守夏口。 魏军一到,更是把这水营守军吓得魂不守舍,也不得上边将令下达,纷纷将舰船驶离水寨,逃往江上。 魏军的铁骑狂潮,狂飙杀至,撞入敌丛中,将来不及上船的敌卒,如草扎的般,斩成肉泥。 陶商更是杀到过瘾,手中的染血的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奔逃之敌,踏着血路,一路杀至了水边。 鹰目,锁定了狂逃的黄射。 视野中,失魂落魄的黄射头也不敢回,如受惊的羔羊,只顾埋头向前狂奔,刚刚奔至岸边,却惊惊恐的发现,一艘艘的战舰尽数离岸,竟将他这少将军给抛弃。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混账!”黄射咬牙大骂,心急如焚。 惊恐绝望中,黄射四下一扫,惊喜的看到,十几步外,一艘艨冲才刚刚驶离岸边,他急是一拨马,向着那艘艨冲狂奔而去。 他是打算借着战马的冲离,越过不算太宽的水面距离,直接跳上那艘船。 “被本王盯上,你还逃得了么!”斜向处,陶商冷笑一声,纵马如风,斩出血路,前来截杀他。 两骑相距尚在六七步之远,只见那黄射已纵马跃离栈桥,向着几步外的斗舰甲板纵去。 陶商想出不想,顺手拔出腰间佩剑,朝着半空中的黄射,就直接的甩了出去。 身在半空的黄射,心中已经开始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眼看着战马就要踏上甲板的一瞬,却陡觉后肩一阵剧痛,低头一瞟,自己的前边竟然已透出了染血的剑锋。 惊痛之下,黄射再也夹不稳战马,惨叫一声,便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扑嗵一声就坠入了水中。 黄射水性极好,受伤也非致命,一落水便钻了出来,拼命的划水,好容易喘着粗气,爬上了栈桥。 就在他刚刚爬上来,来不及喘口气起,却发现自己身前,已被巍然如铁塔般的身躯,挡在了眼前。 他颤抖着抬起头,却见一张英武讽刺的目光,正象看小丑一般,冷眼俯视着那。 那一柄滴血的战刀,就横在他眼前,一滴滴温热的鲜血,还在缓缓往下滴落。 “陶……陶……” 黄射已经猜到了眼前之人是谁,痛苦的脸上瞬间涌满了震怖畏惧,牙关都在打结,半晌都说不出“陶商”之名。 陶商却冷笑一声,手臂一动,刀背砰的一声,重重拍在了黄射愕然震怖的脸上,直接把黄射拍出了七八步远,口吐着鲜血牙齿,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先留他一条狗命,绑回夏口城去,本王还有用处。”陶商冷笑着喝道。 左右一众亲兵,一拥而上,便将黄射绑起。 陶商横刀立马,傲立于栈桥之上,回首四望,整个水营已被血雾所染。 不知过了多久,杀声终于停歇,这一场杀戮,落下了帷幕。 计点战损,陶商死伤兵马不足数百,而夏口的两千敌军,却几乎被全歼,除了侥幸逃往长江的几百水军外,守军可以说全军覆没。 除了夺取夏口之外,汉水水营中,近七八十艘的战船,也皆落入了他的手中,有了这些战船,陶商就可以让徐盛去收拾回夺夏口的黄祖。 这座控制着长江,还有汉水,两大水系的重镇,终于被陶商踩在了脚下。 陶商还往夏口城后,当即又下令,分兵攻取江夏所属沿江重要诸县,同时又令徐盛修整夏口西南两座的水营,准备应对黄祖水军的回夺。 王令传达下去,已是日近黄昏,陶商便高坐在那原本属于黄祖的军府中,高坐于上,传令将那黄射押解前来。 片刻后,一身是血,灰头土脸的黄射,便被亲兵拖入了堂中。 一入堂中,黄射抬头便瞪向陶商,眼神之中除了几分畏惧外,还充满了仇恨和茫然。 一见黄射,陶商便用命令的口气,冷冷道:“黄射,念在你和你父久居江夏,这些年并未参与刘表入侵我大魏的战争,本王给你们父子俩一条生路,只要你写一封信给你父,劝他归降本王,本王就放过你们黄家。” 陶商要招降黄祖。 他倒并非看中黄祖的能力,而是看中了黄祖手中,那一万多精锐的江夏水军,还有近四百余艘战舰。 倘若以把这一万水军战舰,完整的收入囊中,短时间内,陶商的水军数量,就以爆增到三万多。 以这样的水军实力,别说是防范吴国的卷土重来,就算是顺流直下,前去征伐吴国,也将有几分胜算。 所以,他当时在水边时,才没有一刀斩杀黄射,留了他一条狗命。 黄射蓦然一震,苍白如纸的脸上,陡然间涌起了羞恼之色,厉声道:“我黄家乃大楚之臣,当世名门,自当为保卫大楚战到最后一口气,岂有投降你这残暴的入侵者之理!” 黄射慷慨激昂,俨然一副忠臣之状。 “好一个大楚之臣,若非你父在乌林一役,弃了刘表先逃,本王还杀不了刘表,你们还真是刘表的忠臣啊。”陶商冷笑着讽刺道。 此言一出,黄射眼中顿时掠过羞愧,却不敢承认,亢奋的尖声叫道:“乌林一役,我父已竭尽全力,根本没有抛弃我家大王,先王他正是被你害死,我父子才誓要抵抗到底,为先王复仇!” 陶商刀锋似的眼眸中,陡然间杀机凛燃,见得陶商面色有变,黄射隐约感受到了那强烈的压迫感,世家公子的自尊,却令他勉强的撑着一副慷慨之状。 “在本王面前,你就不要演什么大义凛然了,本王再问你最后一句,这劝降书,你写还是不写!”陶商字字如刃,已是在向黄射下最后的通碟。 黄射却胸脯一挺,傲然道:“我黄家子弟,个个高风亮节,铮铮铁骨,你想让我给我父帅写劝降书,简直是白日做梦!” 黄射大义凛然,很干脆的拒绝,言语之中还有几分嘲讽。 如果,黄射知道,陶商是怎么对付那些被俘的世家公子的话,他肯定会为自己现在的状态而后悔。 面对着黄射的慷慨,陶商笑了,拂手喝道:“荆轲,给本王往死里抽他嘴巴,本王倒要看看,他的嘴巴是不是跟他的骨气一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