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你以为我会那么傻,跟你单打独斗么……” 面对着狂杀而来的吕布,陶商竟是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迸射着无尽的鄙夷,仿佛根本不把吕布放在眼里。 吕布怒了,狂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武力如他这般天下第一,谁人不畏惧三分,而今这陶商,交手在即,却竟然还能如此狂笑,这般藐绝天下的气势,简直是越超了自己。 “陶贼狗贼,本侯要你的……” “三姓家奴,焉敢伤我主公,纳命来吧!” 一声咆哮打断了吕布的怒吼,只见一员赤膀的粗鲁武夫,手提着杀猪大刀,直奔吕布。 樊哙杀到! 就在吕布神色微变时,眼前寒光如电,一道利箭破空而来,直奔他面门。 冷箭来袭! 他不及多想,手中方天画戟急是抬手一挡,只听一声金属撞的清鸣之声,袭来之箭被弹了回去,但箭上的力道,却震得画戟都嗡嗡作响。 这箭上的力道,何其惊人。 吕布眉头顿时一皱,抬头望去,只见李广策马飞奔而至,正弯弓搭箭,准备向他放第二箭。 “英布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紧接着,又是一声狂烈不羁的大喝声响起,正面方向,英布跃马提枪,向着他狂杀而来。 几乎在同时,陶商的三员大将,分从陶商身边抹过,直奔吕布而去。 以他三人的武力值,单打独斗,任谁都不是吕布的对手,但三人联手,纵使霸王复生,只怕也要忌惮三分。 刹那间,吕布的目空一切,他愤怒的复仇之焰,便被扑灭一空。 他知道,陶商早有准备,早防着他会单骑斩将,此役是带足了武力了得的大将。 “陶贼,今日且寄下你狗头……”丢下一句狠话,吕布急是勒转赤兔,掉头向着义成方向冲去。 “吕布,你果然逃了呢……” 陶商眼见赫退吕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突然间神色肃杀无比,大喝一声:“吕布已逃,谁敢再顽抗,格杀勿论!” 这一声暴雷般的怒喝,如钟鼓般震动四野,将追随吕布冲过来的几百淮南残兵,震到头皮发麻,心惊胆战。 几百余双眼睛中,眼见吕布仓皇而逃,眼见成千上万的逃军,汹涌而来,眼见陶商那巍巍如杀神般的气势,肝胆无不被震碎。 然后,几百号人马哗啦啦的将兵器尽皆掷于地,拜倒一片,伏地苦苦求饶。 左右的陶军将士们,目睹陶商的神威之状时,也无不为之变色,皆心怀敬畏,不敢仰视。 “嘀……宿主获取反劫营之战的胜利,获得魅力值3,宿主现有魅力值68。” 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陶商心中是好不痛快。 此役他亲自生擒宋宪,大破吕布一万多大军,攻克其犄角之营,赫退吕布,可谓是大获全胜。 眼下,吕布已经落荒而逃,他只余下一个目标: 拿下义成,彻底打开通往寿春的大门。 “全军继续追随,随我拿下义成,我们走!”陶商欣然一声大喝,拨马提刀向着不远处的敌城杀去。 杀得未尽兴的诸将,大笑着指挥麾下将士,追随着陶商向着义成城汹汹杀去。 …… 义成东门。 一片惊哗混乱。 留守的五千余吕军士卒,立在城头上,亲眼目睹了己军这场惨烈的失败,目睹了他们的同袍,如何被陶军疯狂的围堵辗杀。 他们本就不稳的斗志,今日又遭到了沉重的一击。 东门城楼上,陈宫脸色惨白如纸,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惊恐的眼眸中,迸射着复杂愤恨和痛苦的目光。 一代智者当有的那份从容,这一刻皆已瓦解,只余下深深的茫然和震惊。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计策,为何又被陶商识破。 一次又一次。 自徐州以来,他的每一次献计,无不被陶商所识破,一次又一次的被陶商所羞辱。 今日,他依旧逃脱不了那魔咒般的宿命。 眼看城外之势,他知道,吕布已遭惨败,他们的军心将因这一场失败而崩溃,他苦心设计,为吕布夺下的这片淮南基业,恐怕和徐州一样,又一次将被陶商这个小贼夺走。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计谋,一次次会被你识破,陶商,难道你是我陈宫命中的克星吗……” 陈宫咬牙切齿,眼神愤怒迷离,甚至已经产生了迷茫。 “陈公台,主公大败,陶商必然随后杀来,只怕这义成城是守不住了,咱们不如弃城撤往寿春吧。”身后响起焦虑的叫声,回头看去,杨弘正匆匆走向自己。 心底的怒火喷涌而起,陈宫怒瞪他一眼,厉声道:“义成若有失,寿春门户将大开,岂能说弃就弃。” 杨弘身形一震,却又苦着脸道:“我当然知道义成的重要性,可我们若不撤,恐怕就要被围死在这座孤城里了。” “袁术麾下,净是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才会沦落到失败的下场!温侯令我坚守义成,没有温侯的命令,谁敢再言弃城,休怪我陈宫剑下无情!” 陈宫鄙夷的目光,瞪向杨弘,手已按在了剑柄上。 他的意思已很明了,你杨弘若敢再言撤,动摇军心,别怪我不客气。 杨弘脸上掠过一丝恼色,却被陈宫威胁所慑,只好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眼珠子那么一转,他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脸上的不悦瞬间消散,反而掠起了几分惭愧。 他便向陈宫一拱手,愧然道:“公台兄训斥的是,没有温侯命令,咱们确实不当撤兵。眼下温侯定已在撤回义成的路上,咱们是不是得赶紧派兵接应才是。” 陈宫肃厉的表情这才收敛收敛,那按着剑柄的手也放下,“你说的对,得赶紧接应温侯归城才是。” 说罢,陈宫便放松了戒备,便转过身来,准备招呼着士卒们集结。 便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间,杨弘的眼眸中,陡然间闪出阴冷的凶光。 “传我之令,速速集结啊——” 陈宫正大声下令时,蓦觉后背一阵的剧痛,大叫着便向前跌撞而出。 背后有人偷袭。 陈宫忍着肩上剧痛,急是拔剑在手,回身防御。 却见杨弘正站在他身后,目光阴冷,手执着长剑上,温热的鲜血正缓缓滴下。 “杨弘,你怎么敢伤我?”陈宫惊怒的骂道。 杨弘捋了下八字胡,嘴角钩起讽刺的冷笑,“陈宫,吕布覆没已成定局,你以为我杨弘会为他陪葬吗。” “杨弘,你——”陈宫惊恨万分,这才意识到,这个袁术的叛臣,又要在关键时刻背叛吕布。 杨弘手提着剑,一步步的走向陈宫,冷冷道:“你可知道,你设计的劫营之计,为什么会被陶商识破吗,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正是我暗中向陶商揭发了你的阴谋。” 陈宫脸色骇然惊悟,扭曲的脸上,瞬间涌尽了懊恼与痛恨。 他怒瞪着杨弘,咬牙切齿的骂道:“杨弘,你这反复无信的小人,我早该知道,你既然能背叛袁术,就能背叛温侯,你这个无耻之徒。” “反复无信?”杨弘哼了一声,讽刺的笑道:“吕布那个三姓家奴,杀丁原,弑董卓,叛刘备,背袁术,你陈宫不也背叛过曹操,你们两个屡屡背主,狼狈为奸的小人,竟然还敢骂我反复无信,你配吗!” 杨弘一番讽刺,把个陈宫讽的是面红耳赤,竟是无言以对。 显然,杨弘刺穿了他的痛处。 恼羞成怒之下,陈宫也不与他逞口舌之争,剑锋向着他一指,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拿下杨弘这个叛贼。” 号令发出,附近忠于吕布的百余名士卒,纷纷拔刀,准备向杨统动手。 杨弘却丝毫不惧,后退半步,提高嗓门大叫道:“淮南的将士们,吕布大势已去,不想为他陪葬的兄弟,就给我杀了陈宫,随我归顺陶州牧。” 城头上这几千士卒,大部分都是袁术的旧部,本就对吕布不怎么忠心,而今军心动荡之下,被杨弘这么一煽动,立时便掉转矛头,向着陈宫和忠于吕布的士卒杀去。 一时间,城头上混战四起,淮南兵和淮南兵自己人杀成了一团。 陈宫是又惊又恨,眼见叛众我寡,情知已无法挽回局势,只得趁着混乱之际,带伤下城,从西门逃了出去。 杨弘目的已达到,也不屑于追击陈宫,杀尽吕布嫡系兵马后,便下令全军放下武器,打开城门,献城归降陶商。 近午之时,陶商率领着数万大军,气势腾腾的杀至了义成东门一线。 城中尚有五千兵马,尚可勉强一守,诸将们皆认为,接下来将是一场攻城的恶战。 陶商大军进抵城前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攻城。 “夫君,吕布大败而归,必已军心丧尽,咱们正当趁机四面攻城,不给吕布喘息的机会才是。”花木兰催促道。 陶商却淡淡道:“先不急着攻城,说不定,咱们能不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义成。” 不费一兵一卒? 听得陶商这自信的判断,花木兰俏脸顿生疑色,“吕布好歹还有几千兵马,要守还是可以一守的,我们怎么可以不死一兵就攻下此城?” “那可未必……”陶商笑而不语,表情神秘。 花木兰却愈发狐疑,与诸将一样,心怀着疑心,大军继续向敌城逼近。 两万大军,终于进抵城前,众人举目望去,不由脸色尽是一变。 “夫君!”花木兰更是花容震动,惊奇的目光,急望向了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