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 “曹操这个混蛋,竟然敢封陶商为徐州牧,只封我做东海太守,让本侯做陶商的下属,混蛋!” 大堂中,吕布正拍案骂娘,大发雷霆。 许者的朝廷使者刚刚到,给吕布下达了东海太守委任状,并告诉他朝廷已应陶商所请,封其为徐州牧,希望吕布能好辅佐陶商,为国家治理好徐州,造福一方。 让陶商压在了自己的头上,哪怕只是名义上,自然也是吕布无法容忍的。 “主公息怒,这必定是曹操的诡计,他挟持天子做出这样的任命,分明是想挑起我们跟陶商间的战争,曹贼好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至于谁是这徐州的主宰,还不是得看实力。” 陈宫对曹操这个老朋实在太了解了,一眼就看穿了其阴谋。 吕灵姬却站出来,俏脸上尽是傲怒之意,不满道:“就算是曹操的诡计又如何,父帅堂堂天下第一武者,诛董的英雄,那陶商算什么,不过是一黄口小儿,父帅岂能被他压在头上。” 大小姐这么一煽动,麾下曹性、魏续等部将,皆觉愤慨的嚷嚷起来。 陈宫只得干咳一声,劝说道:“大小姐也不必太过愤怒,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官位上被陶商压一头又有什么了不起,当初我们不也依附过刘备,现在还不是翻身了。” 吕布脸色立时一沉,他依附刘备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陈宫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反而激怒了他。 啪! 吕布猛一拍案,沉声道:“前番陶商那小子在本侯面前耀武扬威,本侯已经忍了,眼下本侯已坐稳半个徐州,麾下将士翻倍,岂能再容他在本侯头上作威作福,本侯决定不日发兵,攻灭陶商,全据徐州,让天下人都知道,谁才是徐州真正的主人。” 见得吕布又要开战,陈宫欲劝时,一直沉默的陈登抢先道:“陶商现在有天子旨意,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徐州牧,徐州人心自然会偏向于他,若给他假以时日收尽人心,后果不堪设想,登也以为当提前发兵攻灭陶商。” 陈登把握住了吕布的心思,这话听着他心里边舒服,脸上顿时好看了许多。 陈宫虽知陈登言之有理,但为了争夺首席谋士的位子,他必须要反对陈登,眼珠子一转,遂又道:“就算要开战,但我们所据二郡,今秋粮食欠收,粮草储备不如陶商,兵力上又不比陶商占多少优势,未必有全胜的把握。” “就是因为我们粮草储备不如陶商,才要提前开战,否则等入冬后粮草不济,再被陶商先发制人,形势就对我们不利了,至于兵力的优势……” 说到这时,陈登轻捋短须,年轻的脸上掠起一丝自信的诡笑,“登这里有一条妙计,管可叫陶商不得不以寡敌众。” …… 郯城,州牧府。 不久前,这里还只是东海郡治所,随着朝廷使者的到来,陶商在被正式委任为徐州牧后,便将郯城改为了州治,郡府也换了牌匾,改成了州牧府。 糜竺顺利的完成了他的使命,陶商如约封他为治中从事,令他掌管税收之事。 糜竺都被委以重任,其余跟随陶商的老部下们,自然也被一并封赏。 徐州别驾之职,由谋士陈平担当,廉颇、樊哙、李广、臧霸,以及镇守姑幕的徐盛,一并都被陶商封为了骑都尉。 众部将们升官发财,自然都很高兴,纷纷向陶商恭贺,陶商也隔三差五的宴请诸将,以为庆祝。 但陶商的头脑却还很清楚,他也得知了朝廷在封他为徐州牧的同时,也封了吕布为东海太守,他很清楚,这必是曹操想激怒吕布,挑动二人间的战争,好坐收渔人之利。 曹操有多狡猾,陶商最清楚不过,早料到他会趁机往徐州掺沙子,这样的任命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使没有曹操的挑拨,他与吕布的开战也是势所难免,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在积蓄粮草,编练士卒,紧锣密鼓的为开战做准备。 不是他先攻吕布,就是吕布先攻他,曹操的挑拨,只不过是一个***而已。 果然,数天之内,几道不利于陶商的情报,就由分布于各地的细作,接连送到了陶商手中。 淮南方向,袁术的军队正在向广陵北部集结,似乎大有北攻徐州的迹象。 不仅是淮南方向,徐盛也从琅邪北部传来急报,袁熙也在暗中集结青州的***队,集结的方向就位于高密一带,很显然袁家又有想染指琅邪的迹象。 至于下邳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情报显示吕布的军队近来调动频繁,大批的粮草也被调往下邳,对他对手的迹象已再明显不过。 吕布对自己动手这在意料之中,但北面袁熙和南面袁术的一连串情报,却让陶商有些意外,更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 形势已经再明显不过,不知是陈宫还是陈登所献的计策,种种四周的诸侯举动,一定是吕布暗中联络,共同针对自己。 袁术军有两万兵马,青州袁熙有一万五千兵马,再加上吕布手握的一万六千余兵马,这一次,他将面临着近五万大军的围攻。 尽管这五万敌人各怀鬼胎,但仅仅是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也足以压到陶商喘不过气来。 陶商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一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危机。 他仅仅只有琅邪和东海两郡国,手中可用兵马不过一万五千余众,以这样的实力,对抗三方诸侯联手,近四倍的敌人,难度可想而知。 很快,三路大军将要围攻的消息,就不胫而走,遍传全城。 郯城的士民们,刚刚还沉浸在他们的新主人,被封为徐州牧的喜悦之中,转眼却又陷入了惶恐。 “听说袁二公子要从北面攻打琅邪,袁术也要从南面打咱们,西面还有吕温侯,咱们新州牧怎么可能挡得住三路大军啊。” “这也不一定,当初袁大公子和刘玄德不也很厉害么,却都给咱们小陶州牧打败了。” “现在的形势可不同从前,以往小陶州牧都是单独跟一路敌人打,现在却是要同时对抗三路敌人,而且一个比一个强。” “说得是啊,听说敌人有五万之多啊,尤其是那温侯吕布,武道天下第一,连董贼都死在他手里,陶州牧恐怕连他这一路也打不过,更何况是三路。” “完了,小陶州牧要是打不过,咱们都得遭殃啊,听说吕布的并州军,杀人不眨眼啊。” 郯城的大街小巷,强敌将致的流言四起,原本刚刚对陶商树立起信心的郯城士民,也纷纷人心动摇。 不单单是郯城,他所控制的琅邪和东海两个郡国,地方官们也纷纷上报,声称治下士民人心惶惶。 “没想到吕布会拉拢了袁熙和袁术联手进攻咱们,强敌环伺,未战人心已乱,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呀。”老将廉颇,此时也显示出了忧虑。 陶商心中又何尝能平静,但表面上,那张年轻的脸却沉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他知道,身为主公,在这种形势危机之下,谁都能慌,唯有他不能慌。 “有什么好慌的,再艰难的处境我们都对付过来了,现在兵精粮足,又有什么好怕的,我自有破敌妙计,尔等无需惊慌。”一片不安的气氛中,陶商却淡定平静的说道。 众人听闻陶商声称已有破敌手段,焦虑的心情方始平伏了几分。 陶商用他的冷酷和自信,安抚了众文武,令他们退下,各自去做战前准备。 众人皆退下,陶商却将陈平留了下来。 砰! 陶商亲自将一坛拆了封的好酒,放在了陈平面前,“陈酒鬼,甘家的好酒在此,赶紧喝了吧,喝完后好好给我想个破敌之策。” 陈平看见好酒,本是两眼放光,谗虫大生,但听到后边这句话,不由却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