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天上的乌云,距离地面不知道有多少米。 而在这乌云之中。 此时,有桀桀桀的怪叫声响起。 …… 杜归站在乌云之中。 他脸上戴着鬼脸面具。 浑身有白雾缭绕。 “妈的!” “源头究竟藏哪了!” “我他妈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这让我怎么污染它?” 杜归行走在乌云之中。 他的速度极快。 几乎是上一秒还在原地,下一秒已经现身几百米外的云层之中。 乌云是鬼蜮。 那些雨则是源头。 这鬼蜮,便是平洲墓主人的。 杜归想把对方的鬼蜮给抢了,其实是有点不讲道理。 不过。 如果能把源头给污染。 那这鬼蜮,这乌云,就真是他的了。 渐渐地。 杜归有些不耐烦了。 他站在乌云之中,咬着牙说道:“不出来是吧,那行,我把你逼出来。” 说着。 杜归直接把穿着的长袖卫衣给脱了下来。 露出那满是纹身的上半身。 胸前是百鬼朝拜。 胸后则是一口枯井以及一颗歪脖子树的图案。 随着杜归发狠。 他背后的枯井图案,变得越来越明显。 阴冷的寒意,也逐渐渗入了杜归的五脏六腑。 一缕缕雾气,从杜归的背后冒了出来。 那些雾气出现之后。 便呈现出一个扇形,以杜归为中心,开始扩散了开来。 脚下的乌云被雾气渗透。 然后,是更多。 杜归的感官,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雾气能渗透的地方。 他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 几个小时后。 所有的乌云,全都被雾气渗透了进去。 而在杜归的眼中。 他看到了一条河。 那是一条黑水河,横在乌云之中,只有墓主人才能看到。 “找到你了!” 杜归狞笑了一声:“傻逼源头,你他妈给我等着!” 下一秒。 杜归直接一跃而入。 跳进了那条黑水河之中。 他克服了对水的恐惧,一个狗刨式,就往那黑水河的尽头游去。 …… 黑水河,其实就是源头和源头之间连接的那条通道。 九州的源头,都有这样的通道。 但人是没法进去的。 因为当年,安州的墓主人勒令纸人修建的通道,根本就只完成了一小部分。 人无法通过。 这条通道,便只能给墓主人使用。 而墓主人镇守一州,根本不会离开领地,因此除了杜归以外,还真没有别的存在,通过这种方式进入源头之中。 …… 另一边。 长安君那边。 它似乎对杜归的一举一动,都完全了如指掌。 “你想要,那我就送给你。” “不止是平洲的源头,还有明州的,长安的,只要你有胆子要,那就全都拿去吧。” “你得到的越多,束缚你的枷锁也就越重。” “杜归,你应该已经知道源头是毒药,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长安君有些看不透杜归。 它觉得。 杜归明知道源头是毒药,却还要义无反顾的去抢,去霸占。 那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 “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 长安君把玩着虎符,忽然用力捏住。 它语气阴冷的说:“莫非你想把青铜鼎镇压的东西放出来?” 说着。 长安君忍不住失笑:“这不可能,安州的那位在几百年前或许可以做到,但当年为了发起大洪水,它把墓和鼎全都给毁了,连青铜鼎镇压的那个东西,都被它拼死消灭。” “它太虚弱了,早以不是巅峰期。” “连我都做不到的事,更别说现在的它了。” 话虽如此。 长安君却并没有它嘴上说的那么放心。 “杜归不可留。” “他的想法,根本就猜不透,不过我也没必要去猜,我只要他死就够了。” “等他把平洲的源头给夺走,就可以动用当年布下的闲棋。” …… 黑水河里。 杜归已经游到了尽头。 前方是一片陌生的水域。 水域清澈见底。 但却有着一层隔膜的存在。 打破这层膜。 就能进入那水域之中。 换做别人,恐怕根本无法做到。 但对于杜归而言。 他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我要进来了!” 杜归狞笑着,双手一抓,直接将那层膜给撕开了一个大窟窿。 他扭了扭脖子。 眼中凶光闪闪,直接钻进了那片水域之中。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去扫荡了一样。 一瞬间。 杜归便感觉到了平洲源头的气息。 同时。 他踩着水面,低头看向下方。 清澈见底的水域深处,和潭州那边情况一模一样。 水底下,都有着像是岩浆一般流动的黑暗。 那是一口青铜鼎。 鼎有五足,无数根锁链从鼎里冒出来,并且死死束缚着下方的那个存在。 杜归眯了眯眼睛。 “奇怪了!” “那个人俑竟然不在这?” “我还以为进来以后,要打个你死我活,然后才能把源头给霸占了呢。” “没想到竟然来的如此轻易。” “呵呵,知道怕了吧?” 杜归看向四周,压根就没发现人俑的影子。 在源头之中,除了他以外,就只有青铜鼎和被镇压的那个所谓的源头索命鬼。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平洲的源头就是我杜某人的了!” “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杜归狞笑了一声,张开嘴巴。 脸上的鬼脸面具,也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那锋利的獠牙散发着可怖的寒意。 越来越多的雾气,在他嘴巴里凝聚。 最终。 杜归怒吼一声。 一口白雾吐息,直接喷进了水里。 这就是污染。 这也是占据。 雾气进入水里以后。 杜归背后的枯井图案旁边,也凝聚出了另一口井的虚影。 似乎,九州的源头,其表现的形式都是枯井。 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域。 在此刻,被杜归污染以后,开始变得浑浊不堪。 越来越黄。 水面升起了一个漩涡。 那水底的青铜鼎震动,自动往上浮了起来。 被镇压的那个存在。 却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停的挣扎着,把那些锁链弄的咯吱作响。 一个只有杜归能听到的信号。 立马钻进了他的脑海中。 放它出来。 杜归皱着眉,骂道:“滚一边去,等我先把源头给占了再说,要是到时候我又变强了,我就考虑把你放出去当搅屎棍,要是我不变强,我就再憋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