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李云龙:“……” “报告团长,陷马坑里掉下去的三匹战马,有两匹已经没气了,另一匹也受了重伤,恐怕是救不活了,另外先前作战的时候,也有两匹马被打死,该怎么处理?” 孔捷和李云龙正打着哈哈,一连长跑过来汇报道。 孔捷乐道:“你小子,马肉放那儿,还不会处理了?让张大彪的大刀队过来,说了让他们带上几片儿大刀,能派上用场,这会儿不就有了?” “就在深坑底下,把马肉分割成肉片儿,打扫完战场扛回根据地,咱们全团加餐。” “好不容易缴获了一支骑兵,要是不犒劳犒劳弟兄们,那还像话了?” “是!”一连长连忙应道,馋得口水都快下来了,扭头就要去安排命令。 李云龙是彻底没脾气了,好家伙,大刀队的张大彪,要是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大刀队会沦为屠夫,怕是都得气晕过去。 感情老孔这家伙专门让大刀队过来,就是为了给他杀马吃肉的? “等等!”孔捷又叫住一连长,他知道此行最大的收获,或许还不是眼前这支骑兵,而是那袋子土豆。 “团长,您还有啥指示?” 孔捷问道:“战场打扫的怎么样了?” 一连长道:“已经打扫的差不多了,再有十分钟工夫,彻底打扫完战场,把埋设的地雷排除,再把深坑填上(先前深坑里挖的土,被运到了隐蔽的地方),咱就能回根据地了。” 孔捷道:“缴获的物资都有什么?说详细点儿,枪支弹药什么的就别说了。” “是!” 一连长应了一声,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汇报道:“鬼子的身上倒是也装了一些口粮、饼干之类的零食,但是数量并不多,主要的物资缴获还是在战马身上,马鞍桥上的鞍囊里放了不少的口粮,有小鬼子常用的罐头、干粮饼之类。” “找,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缴获!” “别的?”一连长疑惑。 “别啰嗦了,让战士们再把战场打扫一遍,一点缴获都别放过。” 孔捷的话语很是严肃,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一连长不敢耽搁,连忙应了一声。 “连长,我找到了一袋子土豆!” 过了好一阵子,有狂喜的声音从深坑底下传来。 孔捷连忙跑过去查看,原来这袋子土豆,竟是被炸死在深坑底下的鬼子的尸体,给压在了身下。 “拿上来!”孔捷道。 有战士丢下绳子,将那袋土豆从深坑里提了出来,然后转递给团长孔捷。 孔捷提了提麻袋,的确有五十斤左右,再看一看这麻袋的质地,的确是这个时代的产品,口子是用破布系着,孔捷小心翼翼地打开破布扎着的麻袋口,里边两个拳头大的一个个土豆显露出来。 这时期可没什么土豆良种,本地土豆能有半个拳头大就不错了,一旁的李云龙诧异道:“这土豆个头倒是不小,他娘的,话说还真奇怪,这小鬼子打仗背着一袋子土豆儿干什么?” 孔捷自然不会和李云龙解释,将土豆交给一营长王雷虎的时候,再三嘱咐道:“看这土豆的个头,有可能是鬼子搞到的优良品种,把这些土豆给我看护好了,回了驻地之后把这袋子土豆给我提到团部去,谁也不许打它的主意,更不许送到炊事班去。” “是!”王雷虎应道。 李云龙不以为意地咧了咧嘴,不就是一袋土豆嘛,瞧他二愣子紧张的,至于吗? …… 孔捷找到了土豆,这战场总算是打扫完毕了。 回程的路上,战士们的脸上洋溢着各式的笑容,排头的战士们每人身上扛着一大块儿的马肉,有的扛着马腿,有的扛着马肩,脑子里已经浮现着这些马肉被煮熟,香飘四溢的情形了。 至于帮忙演戏的民兵那边,孔捷也下令给送了两块儿马肉,乐得民兵同志们嘴都合不拢了。 欢天喜地地抬着马肉返回了辛庄。 “去,把孙德胜和陈大连给我叫来。” 带着队伍返回团部之后,孔捷下令道。 传令兵很快把消息带给了骑兵连连长孙德胜,和骑兵连指导员陈大连。 团里有军事行动的事情,孙德胜和陈大连是知道的,说是团长昨天下午带着一个加强连离开了驻地。 至于具体是做什么,打什么仗,孙德胜和陈大连就不清楚了。 结果两人赶到驻地入口的时候,直接傻了眼,团长他们居然搞回来一批东洋马,仔细一数,将近两百匹战马,又能拉出一个骑兵连了。 见猎心喜的陈大连甚至连招呼都忘记和孔捷打了,就跑到了战马群中,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最终把目光定格在那匹过通体雪白的战马身上。 “团长,这匹马可真是好马呀!” 感慨连连的指导员陈大连,这才想起来孔捷几人还在一旁。 孔捷笑道:“怎么,你还会相马?” 陈大连道:“报告团长,略懂一二,这相马其实不难,俗语说得好,远看一张皮,近看四只蹄,前看胸口宽,后看屁股齐,大马骑头高,此马不用挑。” “您看这匹白马,我远远的望过来,似乎看到了一团白雪在浮动,毛色纯正,泛着亮光,这是一匹血统纯正的好马,性情上或许也带着刚烈!” 营长王雷虎深表赞同道:“团长,还真让陈大连给说中了,当时我牵这匹马的时候,它还跟我犟着不走,我一鞭子抽上去,您瞧瞧,屁股上还有鞭痕呢,它这才肯动了,结果差点没把老子拖倒在地上。” “一路上我都和这匹马较着劲儿呢!可这畜生就是不肯服输。” 陈大连又翻了翻这白马的牙齿,摸了摸马的肩头,然后笑道:“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匹绝佳的宝马,要是放在古代,说它是匹千里马也不为过,四肢雄壮,肩头奇高,前肢稳健,后肢凶猛。” “但这种马的性情也比较刚烈,很难驯服,一营长,看来您这路上可没少吃苦头。” 王雷虎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还从没见过如此性烈的战马。 李云龙喝道:“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小鬼子都杀了,连匹马都驯服不了了?” 李云龙说着,直接朝着那白马走了过去,就要踩着马镫翻上去。 结果那马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竟是把屁股一趔,让老李踩了个空,险些没稳住身子。 孔捷怕李云龙出事,连忙拉住李云龙,道:“老李,你和一匹马较什么劲儿?别打仗没受伤,再被一匹马给摔着了!” 李云龙点了点头,望了一眼败马,倒是也没有强来。 至于眼前这匹烈马,真别说,孔捷倒是看上了。 “我听闻蒙古人有一种驯马的方式,软硬兼施,先来硬的,再来软的,让烈马彻底屈服。” “眼前这小鬼子的战马看起来倒是挺有脾气,不如试试。” “沈泉。” “到!” “回头把这匹马单独拴在马厩里,用最牢固的绳子拴好了,先饿他个三五天再说,只要别饿死就成,回头我亲自招呼它。” “是!” “马肉都分下去了吧?” 沈泉道:“团长放心,每个连的炊事班都分了一块肉,炊事班的同志们细心,把马肉切成差不多的小块,至少保证每个战士都能吃上两块儿。” “那就成。” 孔捷点了点头,接着下令道:“孙德胜,陈大连。” “到!” “看到这批战马了吧?我把它们交给你们,另外,从团里抽调出合适的战士参与骑兵连的训练,由你们两个共同负责,把咱们原有的骑兵连和这支新组建的骑兵连,给训练出来。” “是,请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孙德胜与陈大连齐声应道。 两人心里也有些震撼,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哪支部队缴获了多少战马的。 可怎么到了自家团长这儿,这缴获鬼子的战马就和吃饭一样简单了? 才弄了万家镇的骑兵营,这扭头又弄回来一只骑兵连,还是鬼子的东洋大马。 好嘛,这转眼之间独立团就有两支骑兵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