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防御为攻势之后,大体局面上可以对八路军在村庄内的运动和集结造成极大困难。” “至于如何对付晋西北的八路军,筱冢君大可以灵活调整战术,加以针对。” “嗨!”筱冢义男应道。 冈村宁次继续道:“中国人的兵法上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听说八路军就经常研习我帝国部队的各种战术。” “眼下,我们要对付八路军,也不妨研究研究八路军的战术。” “比如八路喜欢避开我们的火力优势,搞夜袭,我军也可以搞夜袭作战;八路军喜欢化装行动,我军也可以成立了便衣队,伺机对付八路的指挥机关,” 这一点冈村宁次倒是和筱冢义男想到一块儿去了。 筱冢义男向冈村宁次汇报了山本特工队,以及挺进队渗透八路根据地,伺机进行破坏、偷袭、斩首行动的计划。 “吆西!”冈村宁次表示认可,接着又问道:“我还听说,八路喜欢在我军管辖的村落里搞什么两面政府?” 筱冢义男应道:“是的,那些皇协军政治态度并不坚定,遭受八路军的蛊惑之后,很容易就会倒戈,从而为八路军服务,表面上又继续糊弄我等。” 冈村宁次道:“那就加强内部排查,鼓励彼此匿名告发,另外,安插间谍密探,将那些暗中沟通八路的两面派都给我找出来。” “嗨!”筱冢义男应道。 最后,冈村宁次在电话中交代了大概的方针: “要想对付八路,首先要彻底了解八路,即便是向八路学习也不算羞耻。” “借用八路军的一贯手段来说,三分军事,七分政治。” “自即日起,对占领区内广大中国村庄里的村民,我们要采用怀柔政策。” “如何怀柔呢?八路能做的,我们也要去做,而且要做得更好,八路帮着村民打扫庭院,我们也帮村民打扫庭院,八路帮村民挑水,我们也派士兵帮村民挑水,八路会送粮食给村民,我们也可以送一些慰问粮给中国民众。” “总之,要对村民表现出绝对的亲和,对于那些没有暗通过八路的村民,决不能施加暴力。” “再配上军事力量的辅助,杀鸡敬猴,坚决打击消灭哪些敢暗通八路的刁民与叛徒,借此与八路军争夺、控制乡村,彻底夺取八路军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基……” “嗨!”筱冢义男应道,并亲笔将筱冢义男所说的,逐条记录了下来。 …… 三十日,四月的最后一天,离日军春季大扫荡的结束已经是第十日。 经过十天的休整,独立团根据地基本上恢复了原有的稳定,大扫荡中被日军破坏的屋舍、建筑之类的,也已经全部复建,村民们重新返回村庄居住。 一切又恢复原有的样貌。 在敌后与日军的抗争,似乎就是以这样的形式。 日军大扫荡时,民众们在八路军的掩护下转移撤离,等到日军大扫荡的兵力退却,再重新返回村落居住。 多的是一份自信。 日军尽管掀起一次次的大扫荡,也终究消灭不了英勇作战的八路军部队。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总有一天能把日军拖垮。 牛口村。 独立团,团部。 这几日,各连各营的消息不断传来,基本上都是好消息。 自从不久前召开的局部对日军反攻的军事会议结束之后,独立团各连排的部队纷纷出战,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独立团根据地的范围在稳固中逐步向外拓展,游击区域也在向外扩大。 像是八路军与日军双方展开的拉锯战。 此时,随着独立团各部的进攻,对村落的争取,日军对广大农村的控制范围逐步被蚕食。 屋子里,二营长沈泉正在向孔捷汇报此次伏击日军运输中队的情况。 缴获是相当丰厚的,有大量的军用物资,还包括鬼子运输队所使用的十几辆骡马车,还有两辆运输卡车,全部被战士们拿下。 这些都汇报完毕之后,沈泉话锋一转,话题转移到此次跟随部队,实地采访的记者沈文月的身上。 “团长,您说这沈记者还真是不怕死,当时战斗才刚刚结束,她就跑到战场上拍照,要不是小武反应快,那没死透的小鬼子起身就能给她一枪。” 沈泉的话语带着些后怕:“您可好好派人看着沈记者吧!” 孔捷疑惑道:“跟我有啥关系?” 沈泉笑道:“团长,您就老实说了吧,沈小姐那么漂亮的婆娘,要是牺牲在战场上,您不得心疼坏了?” 孔捷骂道:“你小子,真当我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了?” “为什么要保护好这沈记者?除了她是民众之外。 “更是考虑到这沈记者是从晋南过来的,又是晋南报社比较出名的大记者,此次她既然亲眼见证了我们独立团反扫荡的过程,又拍摄了我们主动出击,对付鬼子的作战。 如果沈文月返回晋南报社之后,可以将这些报道刊发出去,舆论方面对于我们八路军是大有裨益的。” “那些游而不击、避战怯战的谣言也可以不攻自破了。” 沈泉笑而不语。 心道:我懂,团长,您就好好解释吧,反正解释就是掩饰,我就不信,这么漂亮的婆娘放在面前,团长您一点儿也不心动的。 孔捷瞥了沈泉一眼,哪会不知道这臭小子心里在瞎想什么,当即骂道:“行了,赶紧忙去吧,你小子要是真闲的话,就给我喂马去。” “别啊,团长,我突然想起来,营部还有不少事儿等着我处理呢!”沈泉说着,连忙开溜。 结果刚走到团部院门口,正撞见过来的沈文月,沈泉当即提高了嗓门儿说道:“呦,沈记者,来找团长的?” 沈文月怔了下,大概不明白二营长这么大嗓门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嗯,二营长,我来采访孔团长。” “那赶紧去吧,我们团长正在屋里等着沈记者呢!”沈泉添油加醋道,说罢,怕挨骂,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屋内,孔捷:“……” 进了院子,又遇见和尚,沈文月朝着和尚打了招呼。 至于沈泉方才的话,沈文月倒是没太当真,这些独立团的干部们和孔团长相处的似乎相当融洽,有时会偶尔拿她和孔团长开些玩笑话。 刚来的时候沈文月招架不住,为此还闹了几次大红脸。 对此,孔捷宽慰过:“还请沈记者别介意,这部队里头多是些糙汉子,打仗训练时紧绷着神经,时间长了是吃不消的,平时也就爱开些玩笑话。 特别是团里这几千号战士,都还打着光棍呢,没见过姑娘。 团里还传着一句玩笑话,说咱们战士光棍久了,看炊事班老王养的母猪,都觉得有些眉清目秀的。 突然看到沈记者这样的大美人,眼睛能挪开就算不错了。” 幽默的解释之下,沈文月甚至跟着孔捷笑了,对于这些事情,也就释然了。 回到眼下,沈文月问道,“魏连长,孔团长此刻还在忙军务吗?” 大扫荡结束之后,沈文月来团部采访孔捷,来得很勤,早就是大熟人了。 和尚嘿嘿笑了声,挠了挠头,回答道:“不忙,这会儿可闲了,沈记者你要是去的话,团长肯定有时间让你采访。” “嗯!”沈文月点了点头,又从衣兜里摸出一支钢笔来,递给和尚,笑道:“魏连长,每次过来都要麻烦你,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些什么礼物好,我听说你们干部每周都是要进行学习的,这支钢笔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送俺的?” 和尚愣了下,随即高兴坏了,正要伸手去接过钢笔,又觉得手太脏,连忙搓了搓,在身上又抹了抹,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钢笔。 把玩了片刻,想起团里的教导员们,在上衣兜儿里别上一支钢笔,半露出钢笔头的那番儒雅做派,和尚也学着那般模样,将钢笔别在了左上衣兜里,还得意地拍了拍。 这下子俺和尚也是文化人儿了。 这里要说到独立团的一些情况,在团内,不管是指挥员还是战士,都是一律没有军衔佩戴的,战士们平时辨认干部,主要是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