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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调侃

   晨光熹微,浅橘色光辉肆虐鲸吞重峦叠嶂的山峰。   火山口似有异动,噼里啪啦的轰鸣震动,在暧昧清甜的空气中穿插些许庄严。   一夜的水流更迭,热泉褪去金黄,重现澄澈,缭绕白雾徐徐盘桓。   半宿纵横,云迟像只餍足的小猫,躲在晨曦余韵下,懒洋洋的盘坐在软毛毡垫上,任由萧关逢在身后摆弄满头青丝。   不生龃龉的时候,两人关系十分和谐。   既像相伴一生的老夫老妻,日常生活中的大小琐事,分工明确,好比人域的繁复盘发,云迟百多年也没学,萧关逢却总能绾出符合她身份气质的精致发样。   同时,又不乏激情,每日都有新鲜感。   “好了。”一梳子捋下,萧关逢放下满手青丝,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满意。   云迟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头发揪揪,依着盘坐的姿势扭过身子,搂住萧关逢优越的脖颈,嘴唇顺势迎了上去,操着嘶哑黏腻的嗓子。   软绵绵索吻,“亲亲。”   萧关逢唇形漂亮得不像话,口齿清新,技术卓绝,每回接吻云迟都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十分享受。   软糯糯又黏人的撒娇最为惹人心扉。   萧关逢心神荡漾,掀起阵阵如梦似幻的悸动,听话的埋下头。   细致、缠绵又撩拨的亲她。   腻歪够了,太阳也攀出火山顶,光线由橘红换炽白。   萧关逢探出剑指点在几大重穴上,解除自身灵力封印,然后打算替云迟也解开禁制,手臂却被人摁住。   又听她说,“反正每天都要造小孩,解了封,封了解,怪麻烦的,就这样吧,等怀上了再解除行了。”   “对了,封印灵力,我在萧兰山不会有危险吧?”   纯粹多此一问,萧兰山防卫森严她早见识过,那真是外头的苍蝇飞不进来,里头的苍蝇也飞不出去。   萧关逢神色古怪的审视她。   昨夜某人千方百计逃避返璞药浴历历在目,怎的短短一夜,跟变了个人一样。   莫非昨晚他表现太过优异,她食髓知味,沉湎其中不可自拔?   还是发现逃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想早日受孕以求解脱?   抑或……欲榨干他?   无论哪种情状,他俱乐见其成,说明她正在一点点原谅他的胁迫,一点点打心眼里接受他成为孩子的父亲。   萧关逢收回手,“依你。”   “有我在,无人能伤你。”算是回答她关于萧兰山安全性的问题。   云迟不晓得他的脑补非非。   她倒是想解除灵力封印,可该死的阴阳引又褪色了!   必须尽快逃出去,否则天真要塌了。   怀孕、不能修炼,两座大山任一座垮塌,岂不是天塌了?   回去路上,萧关逢执意抱着她飞。   于细枝末节上,云迟懒得计较,他想抱,便任由他抱,不过她也没闲着,偶尔咬一咬、舔一舔都是小儿科。   猝不及防把手伸进他衣袍里抓抓放放,才最为致命。   萧关逢惊为天人的面容青红黑轮换,好看的眉毛三不五时蹙起,奈何他被磋磨得心猿意马,除了讷讷的哑声低呼“别闹”,拿怀里作祟的女子半点办法也无。   期间好几次被撩得过火,萧关逢不得不就地迫降,摁着把她吻老实了才再次启程。   回到萧兰山秘地,萧关逢放下云迟。   “我同沈昭出去一趟,今日准回,若是无聊,可以去寻星石他们,记得酉时前回来。”   云迟偏着头从下往上看他,滴溜溜的杏眼铺满笑意。   半开玩笑问道,“是哪个宗门又要倒霉了?”   念及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如同杀人恶魔,萧关逢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正经回答,“不是去杀人,调查一些事情罢了。”   “哦,”云迟不以为意,继续调侃,“摸清底细,才能更好的斩草除根,我夫君真厉害!”   说着,朝他竖起大拇指。   呃——   萧关逢一时无言。   心想道一句“娘子明察秋毫”,又怕惹来无休无止更多的嘲弄。   “算了,不逗你了。”云迟直起身来,踮起脚尖啵了个送别吻,“小心!”   攻人先攻心,云迟不厌其烦扮演着心系夫君的贤惠娘子形象。   女子笑语晏晏,像一束光照亮黑夜。   拥有她之后,萧关逢发现自己逐渐变得贪生怕死,惧怕在他死后,这束光会遗忘他,更怕这束光去照耀另一个人。   萧关逢化成一缕金色匹练遁远。   云迟叫上梧心,往星石的居所走去。   梧心是萧关逢为她安排的侍女兼保镖,大乘初期修为,擅音律,以音入道,面试那日,云迟眼见她琴弦拨动间,整座山岳碎成渣渣。   比陈景厉害两个度,比师尊差上一万度!   在云迟看来,蒙着半张脸、一身黑衣的梧心,暗线任务是监督她。   故此并不喜欢她。   “小石头!”   到了地方,云迟从怀里掏出叠成四方块的信笺,“给,和离书,收好。”   “谢谢你小迟。”接过和离书,星石俊朗的面庞扬起朝阳般温暖的笑容。   “跟我还客气啥?”   云迟把手臂放在胸前交叉,姿态放松,目睹星石激动的展开信笺,眼见他黝黑干净的眼瞳铺满星辰,而他嘴角荡开的笑容,又是那般真诚。   那是从心底最深处喷薄出的满心喜悦。   希望被他亲切的唤为幽儿的女子值得此番真情,莫要辜负小石头一腔赤诚。   云迟在心里暗暗想。   “我认得路了,你回去吧。”云迟扭头对梧心道。   候在一旁的侍女,手持一把如剑鞘般粗细的漆黑窄琴,琴上只有一根黑弦,配上一身漠然的黑色装束和一双冷漠的丹凤眼,瞧着冷酷极了。   梧心为难道,“可是公子……”   侍女木讷讷杵在那里,像根没有感情没有思想的朽木头。   云迟凌厉的视线扫去。   “你家公子让你保护我,可没让你监视我,怎么,我的话不好使,要让你家公子亲自来?”   莫看云迟平时笑眯眯,真端起架子,周身陡然涌现出强大气场,宛如整片黑夜盖压而来,极少有人敢直面她而不怯场。   好冷!好凶!   梧心心头一凛,惊觉之前当真小瞧了这位空降的家主夫人。   “梧心不敢!”梧心双手前拱。   漆黑窄琴抱在手中,像是持剑行礼。   “滚!”   云迟轻叱。   梧心从星石居所退出来,丹凤眼左右扫荡,选中一棵参天古树跃了上去,持着黑琴伫立在树冠上,双眼一眨不眨盯着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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