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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侯门医女 沧海明珠 2817 2024-05-18 21:20
   或许是那份纯然?那份孤勇?还是那份不顾世俗的坚持?   想不清楚,干脆也不去费那个心思了。   寻常人家父死服阙要二十七个月,皇室之家却要以国事为重,以日代月,新帝为大行皇帝服阙二十七日即可。   尽管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但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在宣读过先皇遗诏之后,众臣便要称新君为‘皇上’了,但没有正式登基,但名不言顺事不行,朝廷需要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的新君尽快登基称帝。   以往的管理是,做完先帝的头七,礼部便开始准备新帝登基之事。   钦天监的人夜观星相,选定正月十六日乃黄道吉日,可举行新帝登基大典。   当然,在新皇登基之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劝进’。   登基大典前三天,礼部官员带领由士农工耋老组成的劝进请愿团上《劝进表》,恭请新皇登基。   云瑛按照惯例,接到《劝进表》后做出回答:览所进笺,可知卿等忧国之心,顾于哀痛之切,维统之事,岂忍遽闻,所请不准。   也就是说,俺爹刚死了,俺还在伤心痛苦之中,登基的事情先往后放放吧。   大臣们自然不会把这事儿往后放,若果真的听话往后放的话,估计礼部的官员们都得倒血霉了。于是礼部尚书又进言:新君至孝,然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等需再请。于是又进上一梳。   然后准皇帝又做出答复,大概是说:我无才无德,没有建树,恐怕不能称职。   至此,劝进团的工作算是做完了。礼部尚书摔文武百官入会极门,上崇华殿,再上第三道《劝进表》,恭请新君登基。   这次新君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召集辅政大臣们一起商议,认真的开会之后,做出答复:天位至重,诚难久虚,况遗命在躬,不敢固逊,勉从所请。   于是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庆祝大云朝又有英明新主。   钦天监的主官赶紧的站出来,奏明两日后便是黄道吉日。   新君又说太快了,还要再等。然后大臣们一番劝说,新君终于答应。   如此繁琐的劝进一事算是圆满完成。   正月十六日,大云朝第五位皇帝登基,云瑛在礼部尚书的引导下,身穿全新的帝王衮服,先去皇极殿的香案跟前朝着上天跪拜行礼,然后去奉先殿给云氏列祖列宗行礼,之后又去之前淑妃娘娘居住的景和宫行礼。   淑妃早年间为了大云国运许身佛门,已经在慈心庵里修行了十二年,这次先帝驾崩,新皇登基,礼部曾有官员前去请她回宫接受新君的朝拜,然被她以佛门中人不问世俗之事拒绝了。   云瑛在景和宫里磕头的时候因为思念母亲,着实掉了回眼泪。   新君登基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拟定大行皇帝的庙号以及新帝的年号。   然这些都是辅政大臣们的事情,卫章身为武将无须操心这些,他只需随时关注各方势力的骚动,把变乱扼杀在萌芽状态,保证京畿的平安稳定就可以了。   随着登基大典的完成,京城各方势力也都归于安静,就算仍有些心怀叵测的,知道事已至此已经难再挽回,唯有从长计议伺机而动了。   夜风呼啸,卫章从新君居住的乾元殿里出来,望着墨色的夜空想起家里的大肚子夫人,嘴角弯起一抹微笑。   正月二十四日,大行皇帝的灵柩出云都城,由新登基的景隆皇帝摔王公侯伯以及一干文武大臣以及后宫妃嫔等一起送大行皇帝往皇陵安寝。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保卫工作自然十分繁重。   卫章把贺熙,唐萧逸,赵大风,葛海以及黄松,黄岩,苏玉安等人全部分派开来,贺唐二人率领烈鹰卫前面引路,黄松黄岩兄弟二人紧随大行皇帝灵柩。苏玉安和景隆皇帝的奶兄王秉义率领一对锦麟卫近身保护皇上。赵大风葛海分别率领一对人保护王公大臣和后宫妃嫔。   云都城至皇陵的路上亦是层层盘查,明哨暗岗相互交错,可谓是严防死守。   送葬的人太多,行进的速度很慢。原本骑马一天就能到的皇陵,大队伍一直走了五天才到。恰好逢着二月初二,是龙抬头的日子。   新帝到了皇陵,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过了二月初二,才把大行皇帝的灵柩送进了寝陵之中。   一切安顿好之后便要准备回京了,新帝登基,万象更新,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办,时间着实耽误不得。   而且卫章早就心急如焚,一颗心都飞回京城去了。因为算算时间,姚燕语就要生了,而他这个时候却不在家!   临行之前,景隆帝又给他的父皇上香祷告,发誓会按父皇的教诲用心治理国家云云,罗嗦了一阵子之后方率王公大臣等离开皇陵回云都城。   前面皇上刚上龙辇,便有个护卫匆匆忙忙跑过来,躬身回道:“回皇上,诚王爷在上车的时候晕倒了。”   “怎么回事儿?!”皇上忙起身下了龙辇往后走,一边走一边问:“随行的太医呢?”   “白太医已经过去了。”卫章已经闻讯赶来,替护卫回答了皇上的问话。   皇上皱眉问:“情形怎么样?要不要紧?”   “还不好说。”卫章如实回道。   诚王爷身份超然,龙辇之后便是他的马车,皇上很快带人走了过去,见马车里一头白发的诚王爷躺在白色狐皮榻上,太医白诺竞正半跪在榻前给他施针。   在马车里扶着诚王爷的云琨看见皇上来了,忙要把父亲放在榻上准备跪拜,皇上摆摆手说道:“四哥无须多礼,七叔的病是怎么回事?”景隆帝这些叔伯兄弟里,云琨排行老四,比四皇子大三个月。   云琨忙回道:“回皇上,皇伯父驾崩那晚,父亲忽闻噩耗便吐了一口血,之后便一直说心口疼。这一个月来断断续续就没止住过,一直吃着丸药止痛。刚刚上车时,父亲忽然回头看着皇伯父的寝陵一动不动,臣刚要解劝,父亲又忽然吐血昏厥过去。”   “哎!七叔真是……”景隆皇帝沉沉一叹,眼睛瞬间泛红。   说话间白诺竞把银针从诚王爷的人中穴上取了出来,诚王爷沉沉的许乐一口气悠悠醒转。   “七叔?”皇上徐徐蹲下身去,握着诚王爷的手问:“你怎么样?”   “皇上……”诚王爷缓缓地说道:“我不想回京。我要在这里陪着皇兄。”   景隆皇帝心中一怔,低声劝道:“七叔正病着,这里缺医少药的可住不得。还是随朕回去吧。”   诚王爷摇了摇头,慢慢地说道:“我这病没什么,不过是痛极攻心而已,让我在这里多陪皇兄些日子,这病就慢慢地养好了。”   “父亲,皇伯父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啊!”云琨哽咽着劝道。   诚王爷却摇了摇头,低语喃喃:“皇兄在怪我……皇兄不肯原谅我……是我不好,我心思太重,想的太多了……皇兄怪我也是应该的!应该的!皇兄怪我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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