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本尊始终存有自爱。”她说着,带着铁链“哐当哐当”的站起来,因为高扬起下巴,她的脖子在此刻显得很长,因为没有喉结,所以整个在起伏,直到锁骨,白若有光。皇帝看着,微一瞬有些失神。 “来人,将她押下去,让她休息。”皇帝忽下命令,转过身去不看她。 安公公早就在门外听得焦急死了,一听皇帝呼唤自己,一路小跑着就上来了:“是,奴才这就将她押入天牢。” “谁让你押入天牢了?”皇帝猛地就一挥袖,安公公以为皇帝要打自己,心里怕得想躲,又不敢躲。 没想到皇帝却半途将手臂转道,放在了李纯柏身上。 他仅仅只是帮她整理整理被自己弄乱的衣衫。 “给她换一身女装。”皇帝若有所思的命令道。 “陛下,不知要将李姑娘安排在哪一处殿宇?” 皇帝却完全忽略了安公公,凤目只灼在李纯柏脸上——不瞧其他,单单只和她的星目对视。 犹如陷入回忆中一般,春风得意:“朕喜欢你穿女装时的样子。” “陛下,不知要将李姑娘安排在哪一处殿宇?”皇帝越不理他,他就越是心里急得摸不着边。 “并蒂殿吧。” “是。” 末了,这太监总管实在忍不住,小声在皇帝身边拍了一句马屁:“并蒂花开,皇上好雅致。” “哦,是吗?”皇帝没什么反应,看来安公公的马屁没有拍中。 “朕只是想着,那里离这里最近。”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周三更╭(╯3╰)╮ 琰宫剧情神马的,应该不会拖得很长。大概,也就是来回几趟酱油的事…… 26 26、琰宫(中) ... 李纯柏就这么被“请”在并蒂殿住下。皇帝不再侵犯她,却还是会来看她——但也不是天天来。 不管他来不来看她,并蒂殿外日日戒备森严。四面八方围得水泄,连房顶上也每天有人上去值班。李纯柏不是没想过逃,而且以她的能力,飞檐走壁,拳脚相拼,纵是大琰的皇宫,也断然可以逃脱。 但她没有逃——每当她欲跃起的时候,脚总是不自觉地疑迟滞一下,然后,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怕太博力气,担心腹内的孩子会有闪失,那是她李纯柏的孩子,她要把宝宝生下了来——无论是男是女,都要教其做和其父亲不一样的人。 于是,李纯柏选择,在这座陌生地宫殿里住下来。 挣脱束缚么?她目前不在乎这些,她要的只是活着。 在孤独地坚持中,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总能够清楚而刻骨的思考一些事情--这是她最近大半年来,几乎丧失的能力:生下孩子后她就出去,一刻也不多待。出去后,她该怎么做?怎么样召集旧部,用什么法子夺回燕云城? 这是她的期待,还有期待着,离生产越来越近的宝宝——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肚子里伸着小手,动着小腿,淘气极了! 做了母亲,才明白这是怎样一种憧憬和珍惜。 因此,燕云城主愈发小心翼翼地掩饰怀孕的秘密,聂玄命人送来的女装,她都捡宽松地穿。 “启禀陛下,陛下命奴婢送过去的华服,那几件最漂亮的,李姑娘都没有挑。”被皇帝命去服侍李纯柏的奴婢照常向皇帝报告李纯柏的一举一动。 “哦,那她倒是挑了些什么样的?”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头也不抬。 “李姑娘尽挑松的穿,宽衣大袖,也不系带,走起路来……也是生风。” “是她的性子。”皇帝顿了正在挥毫的手,笔尖悬空着,差一点就要触到奏折上去。他反复回味着侍女描述中李纯柏的样子,嘴角不自知的,渐浮起三分欣赏,七分笑意。命令道:“由她去,以后就命尚衣局多制些宽大的女装,记住,要是绝对的女装,但一定要存着男子威风凛凛的味道。” “是。”奴婢屈膝道。 要明显能看出来是女装,还要存有威风凛凛的味道,这不是明摆着难办的事吗? 管她们呢,倒霉的是尚衣局,又不是自己。 “对了,跟她们说,多制些紫色的,李姑娘喜欢。”皇帝眼盯着奏折,已重新开始批阅。 “是。” 天子喜着紫衣,宫内何人不知!侍女暗想。 …… “启禀陛下,最近在并蒂殿,李姑娘都不允许奴婢们贴身伺候。”她们又照常向皇帝报告。 “哦?”这次,皇帝不住批阅奏折,而是正巧赶上用膳。他举著不夹:“你们都贴身伺候什么了?” “启禀陛下,都是些平常的事儿,沐浴,更衣,就寝……但是奴婢们一上去伺候,就会被李姑娘驱开。” 皇帝玩味地笑笑:“她很生气么?” “是。” “要是朕,朕也生气!”皇帝笑着,轻放下筷子。 侍女只觉得这轻轻一放,比怒拍了龙案还让人心惊肉跳。她完全慌神地跪下,身上都是冷汗:“陛下饶命,奴婢知错了。”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以她的性子,自然受不了这么多繁琐扭捏。”皇帝换了玉勺,他这笑意,这眼神,是……欣赏? “记住了,以后这些事,朕都不允许你们伺候她。否则,拿你们试问!” “是。”侍女心想,不伺候这些,每天的活要减轻不少,她们还乐意着呢! “唉,还有!”皇帝舀了一勺豆腐,又有事要吩咐。 “奴婢在。” “你们要把她伺候好了,否则,朕拿你们试问!” 不允许她们伺候,又要伺候好了,这不是明摆着难办的事吗? 这一次不得不管,因为倒霉的是自己…… 宫女不禁偷偷用眼睛去瞟伺在皇帝身边的安公公,想他替自己求求情。 安公公冒出的,却是完全另起的一个话题:“陛下,你许久没去李姑娘那了。” “不急。”皇帝尝了半口豆腐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是。”安公公话要是到此,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他却嘴贱的多加了一句:“怪不得陛下不吃。” “嗯。”皇帝很赞同他的点点头:“这豆腐做得不好,给我传令下去,御膳房的,每人打十大板子。” **** 其实李纯柏并不想为难这些宫女,实在是……她腹部的隆起越来越明显,平日里衣衫尚可掩盖,可是只要谁贴身接触,保准露陷。 她也考虑过是否要向皇帝摊牌,但她觉得,这世上不会有能容忍这种事的皇帝。除非……那个女人已经肚子大得不能打胎。甚至只要流产,就会母婴皆危。 她赌一把,赌聂玄舍不得她死——事到如今,居然越来越理解了赵咫遥了。他当年对自己,不也是这样赌了一把么? 越知道你能吃定那个人,对付他你就越有信心。 赵咫遥,呵……水里明明没有赵咫遥的倒影,她却还是拿手划了一下,把水面划开,一道道波纹就荡漾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