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燥的等待中,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此刻正值炎热高值期,使得白苟的本就湿的衣服,更深了几个层次,像是泡在水里。汗水滚烫的滴在地上,可白苟紧紧的屏息着,一动不动。 忽然,一阵凄惨的“啼叫”声响起,白苟第一时间并不是寻声而起,而是对着身旁的人做出禁声的手势,小虎眨眨眼示意明白。白苟冷静的感受的观察着,虽然他对“自己”的记忆很是模糊,但“自己”给自己留下的生存本领已经刻在了身体中。而且,这种叫声似乎是诱饵或是探查是否安全的。 声音响了,猎物也该出来了。白苟缓缓的把耳朵贴在地上,听着地上传来的动静。大多时候,人们都选择了去看——看会更具体,但在这里,耳朵比眼睛更好使。而且,白苟的听觉还是比较灵敏的… “踏…踏…踏”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及大的输送到耳内,可白苟却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听身体的。而且刚刚这单一的脚步,好像还有杂音? 伴随着一声缓长的鸟鸣声响起,另一个“辩声人”吹了暗号:示意只有一个大的,正朝这边赶来。小虎紧紧握着手里的棍紧张的看着前方,等着口令,就会行动。但一旁白苟却拉住了他的手臂。白苟全神贯注的听着:这声音似乎很急促?他扣了扣耳朵,在继续,重复的听了几遍,更让他大吃一惊:猎物奔跑的频率是杂乱而急促的,更远的地方还有微弱的脚步声在原地踏步,还不止一个! 不好!白苟猛的睁开了眼,双手放于两边嘴角交叉,传出一声声短而急促尖锐的声音,情况十分紧急。 但这可使站在高处的大牛犯了难,本来他手都放在嘴里,准备吹了。他也看到了剧烈摇晃的树木离他越来越近。可是,苟仔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不知道还吹不吹? 但他还是咬咬牙,决定相信白苟。毕竟这事关性命可不能儿戏,虽然到时候解释的话可能会很麻烦,但总比出状况,丢了性命好太多了。 “猎物”野蛮的闯了进来,撞倒了许多树木,有些倒在了他们身旁。但他们没有动,而是屏息的数着脚步,预计离陷阱的距离差多少,全身紧绷着,等待着信号。 但是这脚步越来越小,信号还是没有响。他们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大牛这是在干什么呢?其中有几位从刚刚听到了两种声,猜测到了什么,则是有些气愤:这小子,咋又瞎捣乱呢? 但是下一刻,他们就被狠狠的震惊到了。“轰…轰…轰”的声音像巨雷一样响亮的震在林中,急促而浩大。整齐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声音响亮的传到他们耳边,震得耳朵嗡嗡的,他们愣愣的听着这数都数不过来的步子,脸上的汗不在是热的了…tm的,真有情况啊!这么多的脚步声,不少于三十个啊! 大牛屏住呼吸,身体紧紧的贴在了树上,不敢乱动,悄眯眯瞟着从下方经过的高大威猛的野兽: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刚刚那个是探子吧,我们运气这么好,竟赶上了兽群的迁徙?还好,刚刚听了苟仔的话,没有上,如果把那家伙抓了的话,俺们可就成肉泥了啊!(探子在途中发生意外,野兽就会进入狂暴状态,横冲直撞,野蛮的冲向阻挡它们的东西。) 这么浩大的迁徙,最震惊的还是白苟: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浩大而震撼心灵的迁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身经历过这种场景。也没有哪一次像这样胆战心惊,而热血沸腾! 兽群的迁徙,像是在为他揭开一个帷幕,一个与众不同而又独一无二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