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乱战
李傕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竟然能猛成这个模样。 最关键的是,他没有想到一个皇帝竟然能这么猛。 七八個人一同围上前去,手中的刀枪朝着皇帝就刺了过去。 但还没有刺到皇帝的身上,就被一柄大斧直接将枪头砍断,然后冲到士卒面前,胡乱砍杀。 根本没有任何的章法,一对斧头就像是绞肉机一般,将士卒的血肉与骨骼剁了个稀碎。 铠甲与武器,根本不是大斧的对手,士卒手中的刀刚一与大斧碰撞,就被磕飞出去了几十米远。 还有的士卒不信邪,将刀把与自己的手绑在了一起,却被一斧直接连人都给砍成了两半。 血肉飞溅,洁白的广场上满是血污与碎肉,尸体还未倒下,就被皇帝直接一脚踢飞出去了十几米远,将一名士卒砸了个跟头。 那士卒李傕认得,那是在和朱儁一战之中,阵斩五人的晓勇之士。 但在被半扇人砸到身上,然后被器官淋的满头后,不知被什么东西灌进了口鼻之中,这无比骁勇之人,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一同围上去的七八个人,转眼间便被杀的崩溃。 而那皇帝却只是满身是血的朝着剩下的人走了过去。 李傕没有想到这皇帝竟然这么猛,他以为自己杀皇帝最大的危险是事情败露之后,却没想到最大的危险就在皇帝本身。 在见到皇帝一斧又将一人拦腰砍断之后,李傕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看着了。 然后李傕骑着马后退了几十步。 这皇帝实在是太猛了,根本没有人可以拦住他。 李傕这次带来的五百士卒都是战场上刚刚下来的,无论是从士气亦或是兵员素质来说,都是最为顶尖的。 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能够将皇帝拦住。 见状李傕大声喊道。 “结成军阵!结成军阵!缓缓推进!围而杀之!” 这些人都是士卒,士卒与那些所谓的江湖高手的区别就是,他们会结阵。 一旦上百名士卒结成战阵,即便是上千人来冲也拿不下。 而这种战阵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那根本就是屠杀。 长枪在后,刀盾在前,一旦有敌接近,先以长枪戳刺,待敌近身后再以刀剑砍杀,旁再辅以弓弩手乱箭射杀。 李傕看着自己的士卒开始结成战阵,不由得感叹到,自己这一队士卒确实为精兵,刚被这皇帝杀的险些崩溃,却能这么快就在自己的指挥之下进行变动。 待士卒结成战阵后,李傕将长枪指向前方,士卒缓慢却坚定的朝着皇帝慢慢杀了过去。 在这样的战阵之前,只会感觉到是一堵无比厚实的高墙朝着自己走来,在这高墙之前,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避,也没有缺口可以容纳藏身。 面对这样的战阵,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避开,战阵在移动的时候,必定会出现一些缺口,而一些武艺极高的高手,可以抓住这些战阵的缺口,一举击破。 但此时这皇帝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皇帝可没有马,他根本无法拉开距离伺机破阵。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只有一人。 这种局面根本就是一个死局,这皇帝杀定了。 就在李傕觉得一切都稳了的时候,李傕发现皇帝不仅没有后退,而且还在向前走。 “是吗,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还向前吗……” 这是自知必死,所以放弃了吗? 李傕只觉得事情已经稳了,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样从皇宫跑出去了。 战阵朝着皇帝一步步靠近,在靠近皇帝几十步的时候,李傕发现皇帝有动作了。 李傕看见林木将手中的战斧举了起来,下一刻战斧便飞向了战阵。 见只是将斧头丢出,李傕并没有觉得在这种战阵面前,丢一柄斧头会有什么用。 要知道战阵的前方可是有刀盾兵的,战斧只会被盾牌挡下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且即便是皇帝天生神力,一柄斧头可以砸穿一两个人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无法逃过,被这战阵碾压的命运。 但李傕很快便觉得自己简直是天真的可笑。 这一柄斧头竟然从战阵的前方凿穿了战阵。 战斧从战阵的前方飞入战阵,刀盾兵将盾牌举起进行抵挡,但很快就发现这盾牌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战斧直接将盾牌砍碎,将躲在盾牌后的士卒砸穿。 将一面盾牌与一名士卒砸穿之后,这战斧的劲头却丝毫不减。 战斧继续向后砸去,所有阻拦在战斧面前的敌人,被这一柄战斧瞬间撕碎。 这战斧飞行速度极快,快到了他们看见战斧向自己飞过来,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他们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竟然已经被战斧劈碎了。 原本无比厚实的战阵,竟然被这一斧直接击穿。 战斧出战阵之后,砸在石板上,将石板砸碎后,死死的钉在地上。 李傕是久经战阵的人,看这一斧造成的威势之后,难以想象这一斧之中蕴含了到底有多少力量。 这一斧之中所蕴含的力量何止千斤。 战斧砸在地上,碎石飞溅,李傕胯下的战马都被这碎石所惊,开始躁动不安,李傕赶忙安抚。 安抚下来之后李傕这才发现,在战阵的中央,一道由鲜血与碎肉组成的道路出现在了战阵之中。 虽并不宽阔,但确确实实的将战阵击穿了。 这是一条名符其实的血路,这条血路由十几名士卒所组成。 从这条血路李傕看见了正在朝战阵走来的皇帝。 “杀了他!杀了他!” 李傕此时哪里还敢因为敌人只有一人而轻视。 这种力量李傕即便是在吕布身上也没有见过啊。 吕布很强确实不假,但要是说吕布可以将一柄斧头丢出砸碎十几个人后,还能钉在地上,李傕是怎么也不信的。 战阵本是缓步向前,但在见识到了这一斧之威后,便不敢再如此了,整座战阵快步向前,朝着林木便冲了过去。 众多士卒齐声呐喊,朝着林木便冲了过来。 虽只有数百人,但其声势甚巨,威势如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