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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青春浪漫史 第九章 张秋仁深得张菲律赏识

沭河岸边青春往事 沭东 5066 2024-05-18 18:33
     第九章  新建业中心大厦主体已到二十九层,深夜十二时许,姜成龙让张秋仁到宿舍熬点稀饭吃点夜宵,张秋仁回到宿舍把稀饭做好,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上了楼顶。姜成龙见张秋仁上来便说:“做好了,你把稀饭带上来,顺便拿几个碗筷。”张秋仁还没缓过来,听了这话就烦,二十九层建筑工地,狼籍不堪,在这深夜里,拿这拿那,于是便说:“要拿你下去拿。”话说出去,姜成龙看了看张秋仁说:“那,谁吃谁下去吧。”后勉强地笑了笑。  不争气的阿焕又惹祸了,提着暖水瓶哭着,嘴里还骂着:“妈个*,我怕你!”进了屋,将水瓶放下,拿了菜刀,就往外走。张秋仁一边捡菜没搭理,象是已经习惯了。徐元吉从外面进来说:“秋仁,阿焕去行凶,你不去看看。”张秋仁仍旧捡着菜说:“怎么回事?”“去打开水,排队的好多人,他在前面插队,人家没让他,他就骂人家,被人家挠了两下。”“那他活该,要揍使劲揍。”徐元吉忙说:“江苏人可是一百多个。”“能吃了他?”张秋仁知道阿焕不是个有勇气的家伙,最多是拿个菜刀威胁一下。“你去看看,不要靠近他。”张秋仁告诉徐元吉。  凶神恶煞的阿焕拿着菜刀出了宿舍门,走了不远便没了神气,心想,我拿了刀出来,你们怎么没有劝阻的,让我去杀人,他们土建可是一百多号人,我再提刀回去,多丢面子,犹豫、徘徊、慢慢地不情愿地往前走着。此时的徐元吉已跟上阿焕,躲闪间被回头观望的阿焕看个正着,心想来劝我的吧,可是徐元吉又躲了起来,没办法,阿焕还是提着刀向前走去,就这样一躲一闪间把阿焕给逼向那百多人住的临时住所。  好久不见徐元吉回来,张秋仁心里也没个底。心想要真出了事,他们毕竟都比他小。这时外面传来争吵声,秋仁急忙奔向那百多人的住处,阿焕正持刀向众人去拼,众人见他不要命了,都嚎起来。秋仁上前一步去夺阿焕手中的刀,瞬间秋仁感觉到阿焕那只持刀的手差一点就软了。张秋仁轻而易举地将刀取一,便送回宿舍,后来到项目经理办公室。这时,徐元吉、阿焕和他们争执。项目经理李群见张秋仁兴冲冲来访,忙问道:“小山东,怎么回事?”“你们人多欺负我们几个。”张秋仁满是委屈地说。李群说:“不会吧?和谁争执?为什么?”“砌砖的,江苏人。”张秋仁说罢,便转向往安装办公室奔,到了办公室,秦嗣棠问张秋仁:“秋仁,怎么回事?”“他们江苏人,人多欺负我们几个山东人。”此时的张秋仁心想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哎,事已至此,也不由多想。秦嗣棠严肃地说:“谁欺负我们小山东了,把他喊来!”这时砌砖的头头已来到安装办公室,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嗣棠已发话:“你们必须做出检讨,从今以后,不准欺负我们小山东,向小山东认个错,赔个礼。”张秋仁想这不是以权压人,冤枉人家吗?  “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这是建筑工地上,上海人对外来务工的乡下人的口头禅。其不然,就象我们说他们市侩气、琐碎也不全对,因人而异,多有不同。张秋仁知道没有钱怎样生活,他终日沉迷于读书、写字,初到他的小宿舍,你还以为这是一间书房。伙伴们都逛街去了,在霓虹闪烁的夜里,在建筑工地一间简易的住所内,他全神贯注,象是要把青春寄托给这样一个一个的夜。他知道曾经许下的诺言已不再兑现,但他仍需努力,他不愿辜负XXX对他的期望,在他后来的道路中,他终于找到了他所追求的。  也许每个人都有将自己精神寄托的地方,张秋仁也是自得其乐,乐衷于是,他虽然有变富的想法,但他并不被物欲所改变初衷,就在他慢慢地学习、生活中,他发现人类追求的至高境界竟是艺术,而不是物质、金钱。因此他在父亲面前说出了财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被父亲痛斥了一顿:“我看你傻瓜,要饭的都知道要几个钱。”张秋仁知道,父亲并没有给兄弟姐妹留下什么,发表了这样的陈词,他已经忘记他青春年少的壮志未酬。  张秋仁明白赚钱、攒钱、花钱应当怎样划开,他不花没赚的钱,也不攒要花的钱,更不赚不该赚的钱。他既不奢侈又不吝惜地过着平凡的日子,买本书、买支笔就算开支,喜欢集邮暂时也只有一放了。  办公室里秦嗣棠告诉姜成龙:“三楼那两根管子不在预算之内,必须做好签证再做。”姜成龙答应着出了办公室。  下班后,姜成龙找到张秋仁说:“明天礼拜六,你加个班,我们两人把三楼那两根管子做上。”张秋仁同意了,第二天如愿做的很好,做完后,姜成龙递给张秋仁壹佰元钱并说:“上班后,别说是我们做的。”张秋仁推辞不要这一百元,虽然要在家乡须几日能赚来,可姜成龙还是硬让秋仁拿着,张秋仁知道这是报酬,也是封嘴的。  以后一段日子里,工作、生活如旧,只是该项目的开发商、上海市仪表局、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建设科科长张菲律近日经常光顾张秋仁的临时住所。  礼拜六,张菲律又出现在张秋仁的宿舍,伙伴们都逛街去了。张秋仁礼貌地说:“张科长你好!今天怎么没休息?”张菲律笑着说:“找你小山东呢。”“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张秋仁真诚地说。“配电间那几个灯位整改一下。”张菲律说着掏出四百元钱递给张秋仁,张秋仁忙推辞:“这个……”张秋仁真想为他做点事,平日里张科长对他也不错,他只是顾虑,他是在为建筑公司做事,而不是为开发商做事。“你不要怕你们秦经理,他的钱都要走我手的,你尽管做,有事我兜着。”张菲律看得出张秋仁的心思。  上班后,姜成龙问张秋仁:“配电间灯位谁改的?”张秋仁以“不知道”搪塞过去。就这样,张菲律几次让张秋仁帮忙做些小事,事后总是给张秋仁以报酬,或衣物、或钱什,这样张秋仁和张菲律拉近了,好多私活都让张秋仁干了。  张秋仁数落着春节回家该带些什么礼物,姜成龙进了宿舍问张秋仁:“秋仁,你们打算哪天走?”“腊月十六或十八。”张秋仁说。姜成龙说:“秦经理的意思,想让你们腊月二十四再回,把工程往前赶些。”张秋仁质问:“到时买不到车票,我们怎么走?再让我们从车窗往里爬,这可是在上海,站台你都进不去。”归心似箭,说走就没心思了,阿焕、徐元吉等异口同声:“那不行,我必须先走。”姜成龙没商量好,回到办公室。  一会儿,姜成龙说秦经理喊张秋仁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张秋仁对秦经理说:“过来的时候,我们在牛山站(江苏省东海县)从车窗爬上的车,差一点没丢下一个。”李龙兴插话:“这你就放心,火车站还是我们五公司建的,买几张票应该没问题。”秦经理接着说:“是的,秋仁,你放心,我保证腊月二十四你们有车坐,另外你们每人加五百块钱奖金。”张秋仁虽是听了五百块钱奖金,这在家乡也可以做些事、过个肥年了,可毕竟是领导这样他给他商量,于是说:“只要保证腊月二十四能坐上车,晚回几天便是。”张秋仁出了办公室,李龙兴说:“怎么样,小山东,秋仁就是个头。”姜成龙说:“不知甲方那些零散活是不是小山东干的,张科长没找我们做签证。”这话李龙兴听着埋在心里。  在某个楼层内,李龙兴喊住了正在做活的阿焕,递过一去烟说:“小山东,休息会儿、”阿焕放下手中的工具说:“李师傅,我不抽烟。”“怎么样,想家了,还是想女朋友了?”李龙兴调侃道。阿焕笑嘻嘻地说:“想家了,想女朋友还早。”他们一说一笑地谈着。  张菲律提着个方便袋,找到正干活的张秋仁说:“小山东,听说秦嗣棠发五百块奖金,我也该发奖金给你。”说着将方便袋递给张秋仁。张秋仁接过说:“张科长,这好吗?”张菲律不屑地说:“怕什么,春节后啥时来?”张秋仁说:“过了元宵节就回。”  此时的李龙兴正和阿焕聊得欢:“你们星期天都到哪里玩?外滩、中山公园、还是游乐场?”阿焕说:“随便走走,到老乡那里,有时喝酒,有时看电影。”李龙兴说:“我看,秋仁不大出去。”阿焕到底是个孩子,话到这里就不该说了,他没考虑便说了:“一般他不出去。”李龙兴追问:“他都干些什么?”“看书、写字,他喜欢练毛笔字。”阿焕说。李龙兴继续辩:“他不可能老是看书、写字吧?”“噢,对了,有时张科长找他帮忙。”阿焕终于被李龙兴套住了。  腊月二十三上午,秦嗣棠喊张秋仁到办公室,并开了张介绍信,让张秋仁到新客站工程部找杨部长去优先购票。  张秋仁拿了介绍信,高兴地去新客站,春运的新客站,人山人海,在人海中张秋仁瞬间即消失的无踪影。地上躺着的、偎坐包裹上的,这要是在平时,罚款单随时都会开出。张秋仁满怀信心地挤在人群中,出站口被人拦住,进站口又被人拦住。问事处问,站务员告诉他要从站正门进去往西拐那座办公楼才是,并告诉他恐怕找人票也不好买。果然是这样,他找到了杨部长,优购票领导也签字了。到了特殊窗口,售票员告诉他票已售完,站票都没有了。  张秋仁的心情沉了下来,他拿着优购票,徘徊在人海中,黄牛不时地问他要不要票,一问价高出一倍,并且,还听说会有假票,他不敢想买黄牛手中的票。  带着沮丧的心情回到工地,秦经理问张秋仁:“秋仁,买到没有?”张秋仁无精打采地说:“三天后的票也买不到。”“别着急,我们再想办法。”说着秦经理拔通了火车站的电话:“喂,杨部长你好,小山东的票没买到,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办到,我向小山东许了诺,总要回家过年的。”电话那头:“卖光了,我也没办法。各企业托人找站长购票都没买到。火车站滞留的旅客已成灾,怕是有好多人要在车上或站上过节了。”秦经理着了急:“你送,也得把这几个小山东送上车。”秦经理挂了电话,脸色也沉了下来,到底读了几年的书,出了几天的门,张秋仁见秦经理犯愁便说:“秦经理,要么我们自己想办法。”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下决心明天你们办不到,我也要和伙伴们离开上海。  第二天一早,姜成龙来到办公室告诉秦经理:“小山东走了。”秦经理很无奈地说:“唉,这事我们做的不好。”  火车站售票大厅,张秋仁告诉伙伴们:“你们谁都别走开,看好行李,我一个人去买票,不要着急。”说完他穿梭在人群中,心想我们为什么非要去东海,到了山东再说,他并没有去排队,而是站在列车时刻表前许久,回到伙伴处说:“上海——牡丹江特快车,停大站,到兖州,有可能买到票。”伙伴们说:“只要能回家,你带到哪儿都行。”一个小时后,六张上海——兖州的火车票拿在手中。  回家,象是一种荣耀,写在脸上,火车上他们尽情地聊,尽情地笑。  夜深了,伙伴们打着瞌睡,只有张秋仁陷入了无限的深思,谁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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