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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湖恩怨 122章似曾相见不相识

凶宅诡闻录 华夫子 7769 2024-05-18 18:05
     “啊哟,按理说,我已经将你们俩送到马家荡的地盘,可以回到夷陵镇了。  只是可惜,现在离开天亮还有半个时辰。东方雨露白,公鸡才叫头遍,你们两个小姑娘丢在马路边上,不用说那个送你们俩的人担心,我一个赶车夫,心里也不掸底。就这么将你们俩丢在大马路上,对不起那小师傅的一块现大洋。  要不,这样吧,你们俩坐在马车里睡一会。我呢,也坐在这里打个盹。到天亮了我们再问问孙家大院怎么走,将你们俩交给着实的人,我才能算交差。受人委托就得好人做到底。不知二位姑娘意下如何啊?”  “唉,唉!”  小兔点点头:“大爷,就按照你老说的这么做吧。夜半三根的去敲人家门敲对了,算是运气。敲错了,弄不好遭人家一顿骂。等天明了,我们再去问路。初来乍到,我们姐妹俩未出过远门,你就多担待,多担待。”  没见过世面不假,阁楼大小姐从不出远门。  吃饭,也不得上桌。过去人的家规既是如此,小兔小马受到儒家文化的束缚那是避免不了的事。庆幸的是,她们俩没有生在大清国时代,裹小脚的女人,那才叫个活生生的生理心理摧残。以裹小脚为美,是封建统治王朝典型的歧视女性表现。为了裹小脚,女人们生不如死。  深秋的清晨,孙家大院落叶满园。  公鸡打鸣,看家狗的狂吠,随着扫帚打扫院内沙沙声响,一日之计在于晨的传统观念,在每一个人的心目中悄然兴起。人们自觉自愿地各自寻找属于自己应该干的伙计,将一天之中最为繁忙的时间段,搭理得井井有序。  小南香,第一个起床,她巡视孙家大院的里里外外,是她每天早晨起床洗漱之后,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  小黑皮带人起床操练,嚯嗨嚯嗨练武喊声,气吞山河,震耳欲聋。  佣人们起床推磨,舂碓;厨房伙计们抱柴火,点火烧锅;丫鬟们各自为自己的主子端水倒马桶......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南香解决了马占奎为弟弟报仇雪恨的事,虽然说阻止了马占奎开拔马家荡的图谋,但从原则上讲,属于治标不治本的范畴之内。没有切底根除,只能是,临时的措施。  孙雨晴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和六扇门的人,为他平息了一场灭顶之灾。  小南香也不知道,马书奎的乌金荡,现如今只有王德霞一个人在坚守。  昔日的乌金荡土匪马书奎的历史,已经翻篇;如今乌金荡的主人,是马占奎曾经的小妾王德霞。自然,王德霞虽然过着于马书奎一样女匪生活,但她从不与马家荡的商船作为自己营收的渠道,而是劫富济贫,专门对付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府之人,绑架勒索,趁火打劫。  要说王德霞为什么走上杀富济贫的侠女生涯,那得从她小时候受到不公平待遇时候说起。  马占奎强暴了她,只是因为他狗仗人势,有钱有势。  兄弟姐妹饱受有钱人有权人欺负、摧残,特别是王德芳开的妓院,专门为权贵服务,王德霞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发誓,有朝一日,自己一旦有机会,便不惜一切,为弱者谋利益。因为自己是弱者,她了解低层社会的举步维艰,对弱者的同情和怜悯,自然,令走上杀富济贫的这条路。  每一个人对自己职业的选择,基本上与自己的生活经历,成长经历有关。  深秋,是收获的季节!  马家荡的榨油坊,染浆坊,小卖部等等所有商业行为,几乎都与孙家大院有关。  唯一的马家荡商船队,江南江北,河东河西常年往返。将淮南的水牛运往马家荡,再将马家荡的大米白面,山芋萝卜运往淮南合肥一带。江南的布匹丝绸,缸坛瓦罐,运到苏北马家荡,再从马家荡向四周辐射。  粮油布匹,生活日用品,都是当时热门货。  路程遥远形成的异地差价,利润即为可观。  特别是来自江南的窑货,买一半,坏一半,运到家里还要赚一半。那贩运黄牛和小水牛也是一样啊,农耕时机,穷人家用的是人拉犁耙;富人家用的是黄牛和水牛。穷人赶集靠自己的一双腿,买卖货物,得靠肩挑背扛;富人家用的是马车,运送数量多,且快捷。  来回托运,有人赶马车就行。所有这些,平复差别,自从有了盟主,便有了贫富贵贱之分。  历朝历代都不可能指望公平。  但是,你永远不会想到,曾经的一位被生活摧残的体无完肤的弱女子,居然在乌金荡扛起杀富济贫的大旗。不知道她是因为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的秩序,还是因为自己大小就有一颗同情弱者之心。于是呼,她选择改变自己。  从被包养,到成为妓院的一位助手,怎么也想不通王德霞她居然会走上与当时独裁社会相违背的途径。  只因为王德霞选择劫富济贫,所以马家荡的商船来来去去才得以安安稳稳地运营。  从前的乌金荡水匪,现如今的乌金荡女侠。  我去,女侠和土匪,这一对生死活对头,过往,她们俩是交头接耳的好伙伴啊!差别如此之大,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马家荡的商船,也不知道现在的乌金荡女侠,即当年土匪马书奎的小嫂子王德霞。  “孙雨晴,孙雨晴,起来看看谁来了!”  小南香听到喊声,她知道那是孙雨超在叫她的儿子。堂兄弟俩之间有什么事,小南香从来都不参与。你得把自己当着师傅来看待,再不放心,也要给孙雨晴留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因此,她继续走进后花园。那里,有小黑皮带的人在练武。  “噢,稍等一下,我穿件衣服就来。”  孙雨晴嘴里答应着,其实,自己才从床上一头拗起。  深秋,天气日夜温差大。  早晚凉,特别明显。  孙雨晴给自己找一件厚一点的衣服,他急得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件长跑大衣。来不及套上衣袖,披在身上就来开房门。见得孙雨超带着两个姑娘来见他,吓得敞开胸怀的孙雨晴急忙将大长袍左右两边对掖着。带着几分尴尬的问道:“哥,她们俩是?”  孙雨超见得孙雨晴不认识小兔小马,急忙转过脸,对着姐妹俩问道:“怎么,感情我弟弟不认识你们两?”  小兔和小马,从来没听孙雨娟提起过他们家还有两个哥哥,只听说孙雨晴和她孙雨娟兄妹俩。怎么,这个旅馆的老板难道带的不是我们姐妹俩要找的胡川凤的姑姑家?  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嗯,没见过,也不认识。只是听,听孙雨娟说起过她有个哥哥叫孙雨晴。”小兔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说大清早的,大哥带两个陌生女子过来,还是自己不认识;对方也不认识自己的,咋回事嘛,孙雨晴有些一筹莫展。当小兔提到孙雨娟时,孙雨晴来神了。  “啊,你们俩认识我们家妹妹孙雨娟?”  “是啊!孙雨娟是我们俩表妹妹。”  “那你们俩是?”  “中心庄的小兔小马呀?”  “你,你不是小时候去过我们家吗?”小兔想起来了。  “哦,是舅舅舅妈家的两个姑娘。怎么,听表哥说,你们俩,你们俩和我妹妹不是,不是被......”  “是被乌金荡大土匪马书奎,孙雨娟的男......”  小马话还没说完,小兔急忙插嘴替她说:“是被乌金荡的土匪马书奎带走了,包括我母亲和孙雨娟。”  “啊?怎么可能!乌金荡所有人都被我们带到马家荡来了,一个不剩,舅妈和妹妹我咋没见着啊?”  “你舅妈,我们俩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乌金荡,你能见到的只有她的坟墓。”小兔说道这里,声音低沉。小马擦着眼泪。孙雨超见状,赶快提醒孙雨晴。  “啊哟,你问什么问啦!还不快请人家到客厅里做。她们俩待在马车里大半夜了。咋晚就到了这里,据说,是一个小和尚帮助她们俩逃出妓院的。”  “妓院?哪里来的妓院!”  “夷陵镇的王德芳哪里呀!”  “先进屋吧,大哥,你让厨房先炖点姜汤过来。”  “哦,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去做啊!”  孙雨超走了,小客厅里,小兔和小马坐在孙雨晴的对面。  她们俩见到孙雨娟,如同素不相识一般。要说完全不相识,也不是那么回事,孙雨晴小时候跟着母亲胡川凤到过外婆家。那时候的舅舅舅妈,见得姑姑带孩子回来,啊哟,那叫个欢天喜地,满屋生辉。舅妈马大花忙里忙外,买菜做饭,亲自下厨,真的叫个热闹。  直到母亲胡川凤将银票寄存在他们家,舅舅舅妈逐渐对孙明泉和胡川凤有了新的看法。当面,对姑姑姑爷热情接待。背地里,胡川逵和马大花盘算着怎样才能吞并姑姑的家产。你说好好的亲戚,因为双方比富,搞得不择手段。要说错,不能说是胡川逵和马大花贪心。  那孙明泉和胡川凤把哥哥寄存在他们那里的银票,想据为己有,错,在孙明泉和胡川凤身上。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胡川凤和她哥哥胡川逵兄妹上演了一场后发制人,坐收渔利的游戏。  “跟我说说,你们俩是怎么到妓院去的呀?”  “被人骗的呗!”  “我没听表哥说呀?他只告诉我说,舅妈和你们都被土匪带走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踏平乌金荡,杀死马占奎!”孙雨晴轻描淡写,浮光掠影的就这么一说,小兔和小马惊奇地站起身。姐妹俩睁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问孙雨晴:“怎么,那土匪马书奎被你杀了啊!是真的吗?”  “嘿,我拿这话跟你们俩开玩笑干嘛?你哥哥太太跑到我这里吵着闹着,都怪我得了马书奎,所以他才对你们家下黑手。那是对我打败他的一种报复。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回来时,怎么也没找见大表哥对我说的,我妹妹孙雨娟和你们几个包括舅妈,我都未找见。敢情,你们俩是被人卖了?”  孙雨晴有些不理解,他好奇的打听着小兔、小马。  “也不全是这样,我们初开始的确被土匪逮到乌金荡。那孙......哦那压寨夫人对我们姐妹俩和母亲百般刁难,母亲无法忍受,投河自尽。就在母亲死后不久,王德霞将我们俩丢在钱行小街的赵国登家里干活。不想,那婆娘是个坏种,她寻找机会,将我们俩带到夷陵镇,丢在她姐姐开的妓院,强迫我们俩接客。”  “她,她怎么能这样待你们?”  “我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幸好,她弟弟是个小和尚,连夜放走了我们俩。”  “所以,你们俩就摸到我大哥那里去了是吗?”  “嗯嗯!”小兔小马也对孙雨晴不怎么熟悉,他问什么,姐妹俩答什么。他说什么,姐妹俩点点头表示认可。两个丫头,根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主见。  “那好吧,你们就住在我们家,等大表哥胡立顶来了,再跟他7一起回去。”  “啊?我哥还活着!”  “是啊,总是说没银子。隔三差五来我这里借大洋,敢情,从你们家出事之后,从我这里拿走上百块大洋只有多没得少。我真的不知道,他打理的胡家大院的千亩良田收入,是被他赌输了还是被他嫖光。你们姐妹俩回去啊,多看着大表哥一点。这样下去,胡家大院给他毁了!”  “啊哟,早知道哥哥在家里,我们干嘛要让小和尚雇佣大马车送我们俩来马家荡啊?索性,直接送到中心庄得了。姐,要不,让孙雨晴送我们回中心庄呗!反正,马家荡去中心庄只有三四里水路。你说,是吧!”  小马兴冲冲的抓住孙雨晴的一只手,从来没被姑娘摸过手的孙雨晴,心里咯噔一下。  他挣脱出来,点点头,微笑着说:“没问题呀,只要你们俩愿意,我立马就可以派人用船送你们俩回家。不过,我倒建议你们俩在孙家大院多待几日。你大哥说不准明后天就能来,放心,他用得着我,就来了。收获的季节,他赚大洋,把我就忘了。嘿嘿!”  “姐,你说话呀,我们是回家还是待在孙家大院?”  小马有些恋家念旧。  小兔不像小马那样,见风便是雨,见猫便是鸭子,而是一个善于思考和琢磨的细心人。有的时候,因为被父母从小宠大,难免有些发嗲和撒娇的本能。欺负孙雨娟的事,多半是母亲马大花所为。父亲和小兔,基本上默认,很少直接参与。  小兔和孙雨娟的直接冲突,也没那么几次。  倒是小马和母亲马大花站在一条线,要说她们家谁得罪孙雨娟比较多,莫过于哥哥胡立顶,他对孙雨娟没日没夜的刁难。从孙雨娟送到胡家大院的第一晚开始,胡立顶就对表妹动了歪点子。  所有人睡着了,他一个人悄悄地推开孙雨娟睡觉的房门,一个猛扑吓得孙雨娟大喊大叫。  他又是捂嘴,又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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