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2章入土为安 南绍国叛军一路遁逃,大部分都没有躲进王城之中。 谁都不是傻子,你就算跑得再快,如果躲进王城里,多半逃不过最后石玉俱焚的一场大决战。不管最终战果是输是赢吧,一线的士卒反都都是当炮灰的命。所以大部分士卒的想法都是,王城,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一路上敌人追得也不是特别的紧,所以有大把的机会脱队。只要有人振臂一呼,至少都能招到几十个一起逃命的。南绍国的溃军就这样不停地分崩离析,等到了王城脚下,居然就剩下了几百人。城门只开了一条小缝,就把他们都接进去了。 石长老也懒得管那些偏离了大道不知要逃窜到哪里去的小股溃兵,根本没派人去追杀,一则分兵追杀太麻烦,忙不过来还有可能拖散自己的队伍。二则……这些人怎么说也是南绍子民,以后都是自己人,石长老并不想把南绍杀得血流成河再交给少君。所以就这样一路跟着,一直到了城墙下。 在古代战争中,攻城是个很艰难的事。所以兵法有云,上兵伐谋,次伐交,再次伐兵,最下攻城。坚固高大的城墙,从来都是攻城一方的噩梦。 但是对于现在南绍王城城墙下的这支联军来说,这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蜀山仙剑派的剑仙们,脚踏飞剑,一眨眼就能从比城墙高多少倍的空中飞进去。不过戚枫觉得,飞进去没必要,停在天上,从乾坤袋里往下倒些东西,哪怕只是些石块板砖,也足够守军们哭爹喊娘的了。更不要提现在联军之中那些白苗巫蛊师们……怎么会舍得只让友军揣着板砖上天呢? 巫后和赵灵儿两个女娲后裔,都拥有难以估量的灵力,再加上五颗灵珠在手,不怕拆不了对面的城墙。 当然,依戚枫说,大伙都甭这么麻烦,他只要选个威力适中的武器出来,这几米高的城墙,不过就是扣一下扳机的事儿。 所以,大军驻扎下来,当晚的军事会议上,讨论的主题,并不是攻城方案,甚至连副题都没它的份。在场与会的所有人,最关心的事情,或者说是人,就是——拜月教主。 巫后表示,拜月教主必须死,否则,他随时有可能复活被另一个自己封印住的水魔兽,到时哪怕光复了南绍也毫无意义——反正全淹到水底下去了。另一个自己就光顾着干掉水魔兽,忘了拜月教主,才弄得苗疆十年来兵连祸结的惨状,她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 石长老则认为,拜月教主弑君谋逆,罪该万死,必须诛灭,否则算什么清群侧?缺少这一环,未能替先王报仇雪恨,少君的威望会受到打击,到时主少国疑,绝不是好事情。 独孤剑圣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嫉恶如仇,拜月教主圈养魔兽、涂炭生灵,哪能饶过?那边联军还没稳住阵脚,他已经数次夜闯南绍王宫,如果不是没有找到拜月教主的踪影,早就一剑劈死此獠。 据独孤剑圣的说法,现在的南绍王宫,只是由几个拜月教中地位较高的头目控制着。正主却不知所踪。 戚枫也觉得这个问题十分挠头。眼看着都打到关底了,BOSS不在家,这怎么通关?为什么游戏里的拜月教主就那么老实地待在王宫里不挪窝呢?这边的拜月老贼也太奸猾了。 最后,众人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攻下王城,让赵灵儿回到王宫,继承大统,光复南绍,之后,再发下圣旨,在整个苗疆通缉捉拿拜月教主。 戚枫觉得事情到了这一步,拜月教主还想要赢,那肯定是没可能的,自己这边,就算是独孤剑圣上去单挑,都能稳赢他,何况这么一群人一齐都想恁死他。怕就怕他真的潜伏下去,下半生以恐怖主义为事业,就不好办了。他搞事的水平,那可是世界末日级的,远非那种只能炸两栋楼房的弱鸡可比。 “诶,对了……拜月教主找不着,那水魔兽呢?”散了会,戚枫忽然凑到巫后身边,轻声问道:“既然水魔兽是被‘你’封印起来的,你自己感受不到那个封印的存在么?” 戚枫这话不好在众人面前直接问,到目前为止,戚枫和巫后都没有详细解说那个“时空碎片”以及它造成的悖论问题,除了他们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十年前死过一个巫后。 巫后无奈摇了摇头:“水魔兽无法杀死……那个所谓的封印之术,其实就是将水魔兽的灵魂从这个世界放逐出,失去了灵魂的肢体只会变成一尊普通的石像,没有一丝灵气,无法感应。” 戚枫挠挠头:“等等,水魔兽不是被你自爆炸成石头的?” 巫后看了戚枫一眼:“我也很好奇,是谁告诉你,封印水魔兽用的是‘自爆’这种手段?” 戚枫奇道:“诶?不是自爆?那是什么?” 巫后郑重道:“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我们女娲一族的力量,与敌偕亡……” 戚枫:“那不就是自爆?” 巫后嗔怪道:“你不是见过另一个‘我’留下的尸身了么?至少还是完整的……” 戚枫大惊:“我什么时候见过?我……” 说到这,戚枫的脑子闪过一道电光:“我嘞个大槽!那……那个……女娲神殿里的……石像,就是你?” 巫后纠正道:“是另一个我……” 戚枫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正色道:“那……要不,咱回去把你埋了?虽然看上去完全就是个石像……但,终究还是入土为安比较好吧。嘶……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毛毛的,难怪当时一进女娲神殿,就觉得凉嗖嗖的。” 巫后脸色来回变幻了好一阵,有生之年还真没人这么跟她说过话,好半天才缓过来,没好气道:“哀家还活得好好的!什么叫入土为安?” 戚枫摆手道:“那不是另一个你么?” 巫后沉默了一会,道:“也……未必,她也许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