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豪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接他的车直接将他送到了宿舍。 很奇怪,宿舍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出去嗨皮了?” 谭豪也没细细想,倒头便睡。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斜照了进来,落在了床上,在谭豪的身体上留下了斑驳闪动的光影。 谭豪用手遮了遮阳光,翻了个身,瞄了一眼放在边上的闹钟,继续睡觉。 八点半? 谭豪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于九点整上班的他来说,这个时间已经晚了。以南城的交通,半个小时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又迟到了! 麻溜的收拾一下,谭豪便往水善坊赶去。 化为一片废墟得水善坊已经开始了重建工作,上面工人们辛苦忙碌着。 谭豪在公共厕所找到地下基地的入口,坐着电梯往下。 你没看错,就是公共厕所,这里原本是监天司的一个紧急撤离通道,可眼下水善坊一座楼都踏了,这里也只好拿来直接当进出口。 谭豪刚到机动堂办公这一层,就看见傅小司在那里坐着。 “老傅!”谭豪伸手拍在傅小司的肩膀上,然后绕过桌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傅小司被谭豪拍的浑身一颤,吓了一大跳,脸色也变的很难看。在知道是谭豪的时候,这才用手拍了拍胸口,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 “回来了,没什么危险吧?”傅小司小声的说道,然后继续看着摆在桌面上的文件。 “嘿嘿,吉人只有天相,我能有什么危险。倒是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谭豪看了看秋默凝的办公室,里面好像没人,所以他就准备在外面等她,顺便和傅小司唠嗑唠嗑。 毕竟自己自从住了医院以后,就没回过一次宿舍,和宿舍的几位损友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你不知道吗?”傅小司抬头说道。 “知道什么?” “谭晓死了。” ?????? “你,你开玩笑的对不对。”谭豪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你觉得我会开这种玩笑?” “怎么死的?” “就是潘龙袭击咱们的时候,他被压在废墟里。后来挖出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医院里抢救了几天,没挺过去。” 第一次见谭晓的画面在谭豪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在上铺撅着屁股玩笔记本的卷头大叔,见到自己的时候,操着一口地道的川普道。 “你就是谭豪吧,我叫谭晓,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 就这么死了? “别伤心。”傅小司说道:“咱们在这个地方上班,早就有了付出生命的觉悟。” “我,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些突然。”谭豪强迫自己笑了笑。 “堂主回来了,快进去吧。”傅小司突然说了声。 “嗯?”谭豪转头,才发现秋默凝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自己。 “默凝,回来咋也不说声,你干嘛去了。”谭豪进了秋默凝办公室也不客气,直接往办公椅上来了个葛优躺。 “和师兄商量攻打魔脱山的事啊,你呢?讲讲一路所见所闻吧。” 秋默凝给谭豪倒了杯水,示意他慢慢讲,摄像头里看到的,可和本人经历的不同。 她更想听听谭豪自己的感受。 谭豪将魔脱山一行之事娓娓道来,当然,免不了添油加醋。 比如在魔脱圣殿,他说自己临危不惧,方秦完全没有意识到眼皮子底下有个眼线。 比如面对十一,还是临危不惧,和他周旋半天,讨价还价,一点没有丢监天司的面子。 “缥缈峰?”秋默凝手中拿着羊皮卷轴,研究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子丑寅卯。 “幽州可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我一定想办法解决你身上的蛊。” “那就谢谢默凝大大了。”谭豪笑道。 “和我不用说这些东西。对了,那个十一,你有什么看法?” “他嘛......”谭豪坐直身子,表情开始正经起来。 “他之前不是那个恩丘的手下吗?上次除掉恩丘的时候,这个人连面都没有露。还有恩丘的吞噬魔和异兽诸怀也不翼而飞,如果我没猜错,应该都是他搞的鬼。” “你是想说这人是个反骨仔?” “反骨仔是肯定的,但我不是想说这个。他跟着恩丘,夺取了恩丘的吞噬魔和诸怀,榨干了恩丘身上所有的价值。” “而这次他找到我,虽然不知道他要那把剑的目的,但和我这个敌人私下会面,证明他和方秦同样不是一条心。” “这一定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忠诚于任何人,他只为自己谋利益。所以,这次攻打诡狱,或者是以后剿灭诡狱,这个人,都可以加以利用。只要,给的利益,能够打动他。他心中必然信奉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秋默凝咬着下嘴唇,静静的听谭豪说着。不时点头,深以为然。 “我还有另外一个推测,他在我身上下的蛊,我在资料室翻阅过,诡狱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这种能力,不尽天都不行。所以,他必定不是加入诡狱才开始修真的。” “这样一个二五仔,功法又来历不明,同时他明知道我们马上要攻打魔脱山,可诡狱却没有传来大规模异动的消息,证明他并没有向方秦告密。” “我看的出来,他对南城诡狱的生死存亡根本就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所以,这个十一,要么,是其他势力安插进去的奸细。要么,就是京省诡狱,排下来盯着分舵舵主的。” “我之前一直在想,归诡狱分舵那么多,京省那个圣主,他是怎么控制这些舵主不生异心的。如果我的推测没错,恐怕每个诡狱的分舵都有京省排下来的眼线,用来监视那些舵主所用。” .......... 秋默凝听谭豪说完,慢悠悠的喝了口水,半晌才开口:“你脑洞倒是挺大。让你说说十一,居然能东拉西扯出这么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