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土匪仍然嚷叫着,声音越来越响。 刘同庆的眉头皱紧了,他闭上了眼睛,随时准备拔刀一斩。 正在着节骨眼上,郭斧头大声说了一句:“不得无礼。” 周围的土匪们全都停了下来,刘同庆也松了一口气。 “这位老爷在城里喝惯了上好美酒,你们这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怎么能入得了人家的口。” 郭斧头说。 刘同庆盯着他,说:“郭老爷,我来这儿是来赎人的,现在赎金到了,人呢?” 郭斧头哈哈一笑,说:“不急,不急。我这儿来了稀客,得吃着饭慢慢谈。” 随后拍了拍手掌,有土匪上了菜。 一个土匪放了一把椅子在郭斧头坐的桌前,另一个摁着刘同庆,让他坐在椅子上。 “看看这菜,还可以吧。”郭斧头笑着说,“您先来一口。” 刘同庆看着饭菜,黑乎乎的几样肉类,看不出是什么器官,也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没有菜。 他拿起筷子扒了一口米饭,夹了一块肉,糅着米饭一起吃。 那片肉味道很怪,吃不出是什么味儿。 “东西带来了?”郭斧头笑眯眯地问。 “带了了,刘会长人呢?”刘同庆只吃了一口,便不再吃,扒拉着米饭。 “刘会长的白衣,也带来了?” “没有,人一送到,我们自然会把衣服送过来。” 郭斧头笑眯眯的脸立即变成凶神恶煞的脸,不过立刻又变了回来。 他说:“这肉好吃吗?” 尽管不敢恭维,刘同庆还是说:“好吃。” 郭斧头说:“你们刘会长死啦。” 刘同庆瞪大了眼睛,嚯地一下站起来。 郭斧头指着盘子里的菜,一盘盘介绍:“这是刘会长的肝,这是刘会长心,这是刘会长的肺……怎么样,好吃吧?” 刘同庆一动不动地站着,瞪着郭斧头。 郭斧头动了动手指,几个土匪过来,试图把刘同庆摁下去。 郭斧头说:“你刚才吃的那个是刘会长的心,娘的吃一口就不吃了,你他娘嫌弃不好吃是吧。” 刘同庆的指节握紧刀柄,攥得发白。 郭斧头继续说:“你他娘全吃下去,这心是从心窝子里挖出来,直接下油锅炸的,这是你们刘会长的心,你他娘的得全吃下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刘同庆的刀已经拔了出来。 两个身边的土匪立刻人头落地。 他砍向郭斧头。 郭斧头狞笑了,掏出两把利斧,同时看向刘同庆。 刘同庆喊着,拿着刀疯了一般刺向郭斧头的心脏。 一旁的土匪吓傻了,一时间没人敢动。 郭斧头比刘同庆可是要强出一大截,他挥舞着双斧,明显占据了上风。 再加上他并不想一击致命,只是用斧头刮蹭刘同庆的手臂和腿。 不救,刘同庆伤痕累累了,他的脚后跟被砍断,站不起来了。 饶是如此,他爬着,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刀,砍向郭斧头。 郭斧头笑着,“来呀,你他娘早就想杀我了是不是,来呀,杀我,杀我。” 几个土匪过来,把刘同庆架了起来,往后拖着。 刘同庆奋力一震,一股灵力波放出,再次冲向郭斧头。 郭斧头来了兴致,一面说:“哟,还有修为呢。”一面看着刘同庆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他又动了动手指,对手下土匪说:“把他打到半残,老子要亲自把他心肝挖出来。” 土匪们准备动手,一柄七尺长刀在眼前闪过,顷刻间八人毙命。 一个衣衫褴褛,拿着一柄长刀晃晃悠悠的刀客走进了,看了看刘同庆,又看了看郭斧头。 他开口了:“这位,是郭爷吧,对不住哈,这位呢,是我主子,我收了钱,就得干事儿,郭爷,您不介意吧。” 郭斧头看到王七,原本戏谑的神色也没了,他神色紧绷,说:“你是哪位?” 王七吸了口气,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每次都得和人介绍自己,介绍了又没人信,真烦。” 这句话仿佛在自言自语。 “这么看来您是介意喽,不过,您介意也没什么用,这人,我带走了。” 这句话是对郭斧头说的。 王七说完便扛起刘同庆,走出土房子。 一柄利斧飞速袭来,王七头一歪,斧子就钉在了墙上。 “看来您是想打一架喽。”王七说。 郭斧头不语,从座位上跳下,把墙上斧子召回手里,操着两斧砍向王七。 王七把刘同庆扔出门外,七尺长刀出鞘。 长刀对利斧,刀客对匪徒,好对手! 只见斧头纷飞,似双燕振翅! 长刀舞动,似一落银河! 二人过了十几个回合,打得难解难分。 郭斧头率先告退,晃了个虚招往后一跳,立定。 王七又把刀往地上一插,把下巴搁在上面。 “怎么着?郭爷,不打了,身手不凡呐。” 郭斧头一向豪横,此时也犯了难。 他摆着进攻的架势,脸上肌肉抽动着。 终于定了抉择,他把斧子一收,跳出屋顶逃了。 王七见这凶残的土匪头子逃走了,不追,把刀一收,又扛在肩上,往回走了。 他搀起了刘同庆,把他扶到船上,又摇起橹来。 刘同庆血红着眼睛,对身上伤痕全然不顾,紧紧握着刀。 二人飘飘荡荡地回了芦苇镇,留了几箱兵器在那土房子里。 刘同庆一句话不说,率先起身,加紧步伐走进商会。 王七留在船上系绳子,看见刘同庆方才坐过的地方,一块儿闪亮亮的银子放在那里。 商会里,也是一片狼藉。 长老们在地上呻吟着,几个带着武器的白衣卫士也在地上喊叫着。 没有见血,没人丧命。 只见原本应该是刘同禧坐着的位置上,坐着另一个人。 那人面目俊朗,此时却带了些凶狠,肩上的一把桃木钢刀正轻轻拍打着。 那人的身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手里抱着一柄月牙弯刀,在那里抱臂站着。 另一个怀里抱着女儿,另一只手却拿着一把弩。 三个人皆是一种戏谑中带着凶狠的深情,或侧目或直视地望向门外,仿佛在等人。 等到刘同庆进来了,他立刻感知到,这三人,等的人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