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窦见生跑了,道真要说没有火气是不可能的! 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大师兄,您怎的……” 要是没有记错,杨素下来的这般飞舟上的图案是启灵派的! 怎的?启灵派改换立场了? “小五,启灵派太上长老说,若水师姐与他那末徒李天命要结金兰契,愚兄虽说不知其中事由真伪,但想来应不至诓愚兄,故而……” “是真,自然是真!”李天命这时候带着一众人从飞舟下来,顺道解释了一句。 他要是不解释这一句,道真没准也会似杨素一般,半信半疑的也就认了。 “呵,李长老,你也是上门挑衅来的吧?” 这话不好答啊…… 李天一酌斟酌了一下,道:“准确来说,老夫是来寻道真师侄要一个交代的。” “那么,这个交代您满意吗?” 李天一闻言沉默了。 不管怎么说,霍啸叛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时候他李天一再想要交代,那就真应了道真所说的,他是来挑衅的。 “唉……”李天一举目看了眼四周,长叹一声后,道:“兰心是老夫嫡亲孙女,当年她钟情于霍啸,老夫便就说过,此人绝非良配! 只是兰心不听,为了逼老夫同意俩人婚事而计行险着,以至于有了一水这个孩子。 事至如此,老夫纵然是千万不愿,亦只得忍痛认了这桩事情……事情是忍下了,但老夫却仍不愿答应他们的婚事! 这事情啊,一拖就是三十余年…… 那日兰心向老夫哭诉,言之凿凿说你盛齐宗窥觎她隐私,尤其是着重查了她母子与霍啸之间的事情……” 道真听到这,便道:“确有此事。”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所以啊,老夫此来是为了解决此事,非是为了其他。” “如今呢,还要解决吗?” “不用了,不值当。” “如此,倒要谢过前辈体凉了。” 李天一苦笑一声,正待开口,身后的李兰心却是怒上心头!杀机凛然! “谢什么!长老不追究了,我追究!道真你欺人太……” “住口!”李天一胸中火气一涨!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此地岂容你聒噪!” “前辈严苛了,聒噪些亦无妨。如此,贫道方有发难机会。” 按着原先计划,盛齐宗与这启灵派应该是相互对立的才对!玩什么临阵倒戈?真以为贫道会信了你那结金兰契的话? 只是这话说出来,大家都尴尬了…… “师弟,你在胡言什么!灵心长老谋划气运之事,李长老并未正经参与过,若非如此,定国气运断不会与李天命如此紧密! 女子主国,从古至今从未有过,那李天命便是气运再盛,亦不过是母仪天下而已!” “哦?原来如此!那这样倒显得是贫道过于小心眼了,恕罪,前辈恕罪啊。”道真行礼致歉道。 “来者是客,贫道失礼了;李长老,诸位道友,还请移驾至宗饮口粗茶。” 回到宗内,主宾饮至尽兴后,道真这才安排了启灵派众人住下。 朝阳峰小灵穴内,道真、杨素俩师兄弟泡在灵泉,好不惬意。 俩人聊了会家常后,就说起了今日之事。 “……师弟,怎的你今日如此无智?”杨素很是不满的数落着道真。 “师兄何出此言?” “少在为兄面前如此装蒜,真以为为兄瞧不出来你在打什么注意?” “既然师兄知道,又为何要问?” “谁问你事情了?为兄只是问你为何在李长老面前装出那副模样?” “不然师兄以为贫道该装出什么模样?” 杨素听到这,更加的不满了!“看来师弟是准备连为兄亦骗了。” “师兄说的哪里话?贫道怎会做出如此不识好歹之事来!只是师兄不问,贫道一时却是不知从何说起而已。” “你将事情办得如此糜烂,日后收拾起残局来可不容易。你是要累坏三师妹?”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时,贫道自己有法子将这些糟心事都一并处理了。” “师弟,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啊。” “是啊,所以一步也错不得啊。只希望祖师神庙的那帮人再贪些,再蠢些。” “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连祖师神庙也要算计?” “师兄说错了,是彼此算计才对。神庙要夺盛齐宗的资产,而贫道,则是要将神庙握在自己的手里!” “难!窦见生逃回去了,有他在,师弟你是无可能掌控得了神庙的。而且,即便窦见生的位置空了出来,于规矩,也是轮未到你来做这个主持。” “所以啊,师兄你也在布计,可对?” 杨素尴尬地挠了下头,道:“为兄事前并未知晓你在筹谋祖师神庙,怕你以后会吃神庙那帮人的亏,所以……呵,提早做了些准备。” 道真听罢,便点头道:“如无意外,齐国已经乱了,庆国应该亦差不多了。师兄,过些天贫道便将盛齐宗迁至净沙福地,在齐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无须去顾忌什么。” “嗯,为兄省得……” 正说话间,杨素突然就反应过来了,好气又好气的推了道真一把,道:“好你个小五!为兄差点就着你的道…… 什么叫为兄想做什么就去做?与祖师神庙打擂台的是你,可不是为兄。该是为兄问你,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道真叹了口气,道:“祖师神庙终归是剑宗在外之根基,虽微小,然却举足轻重。贫道想要在这盛齐宗不受制约,就必须要将祖师神庙纳入掌控;至不济,也是要与之相交好。 唉……说着是容易,做却难啊……” “少在这叹气,你将李天命等一众人留下在这,为兄不信你会没有安排!是要让他们去替你打头阵,还是要他们去替你议和?” “都不是,十一众选长老,除霍啸被陆忠救走了外,另那十人都逃了。当然了,逃是不可能真让他们逃了去的,但要将这十人都捉拿了回来却需要几日时间。 正好,不妨趁着这几日时间,看一看窦见生会做何反应。这样,贫道下一步棋才知道该下在什么地方。” 杨素听罢,就呵呵笑了起来,道:“筹码在手确是容易办事,只是你这套说辞,为兄却是不信的。” 有一个显然而见的问题是:要斗心眼,没有一步三计的本事,还是趁早睡去吧。 不将对手的每一个可能的反应都考虑周全就敢等人下子?嫌命长?还是嫌自己不够蠢? 比方说李天命。 他现在就非常的愁…… 在盛齐宗呆了几日,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越发的看不明白事情了! 这几日来,盛齐宗呈现了两种极端! 道真、妙静等人每日里闲得令人发指!山门被毁了不修不说,连护宗阵法竟然也完全没有半点要修的意思! 就算是这样也算了,但是你盛齐宗发生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宗内正值人心惶惶之际,你去安抚下那些弟子也是应该的吧?整日里不是躺在树底下纳凉就是在搏弈饮酒…… 这……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