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璃遭遇至尊海王,幸有一玉面小生相救。如今,至尊海王发动巨浪攻击,而玉面小生却没有反抗。眼看性命休矣,沈婧璃闭上双目。 约七八个呼吸的工夫,沈婧璃好像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且还被人观察着。睁开眼一看,就见那人正摸着下巴,左瞅瞅右瞅瞅,只差上手了。 沈婧璃呵斥道:“混账,竟敢如此无礼。” 玉面小生当即就不乐意了,扯着沈婧璃脸颊,教训道:“谁家的野丫头,信不信本座将你扔海里去?” “你敢扯本宫的脸,待本宫回去,定叫人收拾你。”沈婧璃边骂边挣扎。 玉面小生一听,疑惑道:“本宫?你是哪个皇室的公主?” “本宫乃天庭公主,你这厮还不放手?” 此言一出,玉面小生被吓得退了十丈远,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天庭公主怎么会出现在北冥? 问道:“小丫头净吓唬人,天庭公主何等身份,又岂会来此?”顿了一下说,“就算来了,身边为何没有护卫?” 沈婧璃眼珠一转,心想自己偷跑下来的事绝不能说出去。当下编慌道:“本宫奉天帝之命,特来祖星暗查。” “有何凭证?” 沈婧璃拿出一块玉牌,整体祥云浮雕,边上九龙盘踞。正面则刻一字——承。当下高举令牌,厉声道:“九龙天帝令在此,见令如见天帝,你还不下跪听令?” 那人本来是想行个礼的,可一听下跪,就犹豫了。 “本座乃北冥玄武殿殿主左思淼,侍奉的是玄天大帝。他承天帝的九龙令,还约束不了本座。” “你…你好大的胆子。在神界就连玄天大帝也不敢如此无礼,是谁给你的自信,敢拒令?”(神界指的是二十五重天指三十三重天,又称为九霄) “哼!玄天大帝成帝时,承天帝还只是一位仙君。” “好好好,今日所见所闻,本宫定当禀明天帝。” “悉听尊便!”说完就要离去。 沈婧璃哪受过这种怠慢,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如今自己虚弱不堪,别说妖王了,就是妖兽也够她喝一壶的了。 当下放低姿态,要求道:“我受伤了,带我去玄武殿。” 左思淼心里长舒一口气。他虽然说是要走,可实际就是做给沈婧璃看的。 有句古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沈婧璃虽不是小人,但她若要报复起来,那比小人还狠啊!想至此,看着自己犯贱的手,懊悔不已。为何要扯人家的脸呢?这不等于自掘坟墓还不带管埋的吗? 沈婧璃见他半天不回话,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威胁道:“你尽管走,今日若我死在这,我倒想看看你如何交代。” 左思淼一听,当即变换嘴脸,笑嘻嘻道:“别呀!我带你去玄武殿还不行吗?” 沈婧璃哼了一声,坐在地上,没有一点要动身的迹象。左思淼见状,百思不得其解。心想,这又是搞哪出? 一番思虑后,假意关切道:“公主,咱们北冥天寒地冻的,这地上容易生出怪虫子。它们可最喜欢啃食白白嫩嫩的屁股了。” 沈婧璃闻言,气得要死,冷哼道:“那还不扶我起来?” 左思淼反而退后一步,解释道:“公主您不要觉得我这副皮囊较为入眼。实际上我就是一个几千岁的糟老头,平时也不怎么洗手。”伸出自己的双手,“虽然看起来干净,其实很脏的。” 然而,左思淼话刚说完,就见沈婧璃晕倒了。仔细一看,差点把自己的半条命给吓没了。连忙带上沈婧璃赶回玄武殿,路上不断自言自语。 “你说你都伤成这样了,非要摆个臭架子。搞得我以为你在算计什么,这能怪我吗?”顿了一下,安慰自己道,“这当然不能怪我。” 然而,他以为这番吐槽沈婧璃听不见,可他不知道的是,小天元可听得一清二楚。 —————————— 数日后,玄武殿秋鼠宫内,一位黑衫妇人正在发脾气。 “我堂堂秋鼠宫宫主,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伺候一个灵仙。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左思淼一脸尴尬,劝说道:“我跟她并无关系,只是她身份特殊,只有你较为合适。” “有什么特殊的?难道她还是天庭的公主不成?”见左思淼微微点头,沙蓉难以置信道,“真是公主?” 左思淼刚要回话,就听屋内发出一声嚎叫,紧接着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众多碎物声中,沙蓉突然听到一个极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一把抓住左思淼,悲痛道:“我的迎客松,你必须赔我。” 左思淼苦着脸,连连点头道:“赔,都赔。你先去看看她在闹什么。” 沙蓉一进屋,就看到满地狼藉,而她最喜爱的迎客松正被沈婧璃疯狂踩踏着。沙蓉抑制着内心杀人的冲动,笑脸相迎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沈婧璃指着自己新换的衣服,质问道:“你换的?” 沙蓉走了过去,解释道:“公主放心,您的衣物、沐浴都是我单独负责的。衣服绝对是最新的,水质绝对是上等的。” “那我的天元珠呢,你藏哪去了,为什么我感知不到?”沈婧璃逼问道。 沙蓉一听天元珠,疑惑道:“我没见过什么天元珠啊!” 屋外,左思淼手里捧着天元珠,一副和善笑容,商量道:“你看我这么照顾你,你是不是能忘记一些事情?” 天元珠发出一个稚嫩女声,“我从不撒谎。” “这不是撒谎,这是…善意的疏导。你想一下,你的主人重伤初愈,若再听到一些令她生气的话,岂不得不偿失?” 天元珠想了一下,表示接受。然后,在左思淼刚解除封锁后,她便将一切告知沈婧璃。因为她是一个诚实的器灵,从不撒谎。 古人云:器灵随主。意思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器灵。 左思淼看着沈婧璃似笑非笑的样子,感慨道:“古人诚不我欺。” 沙蓉发现气氛不对,悄悄退出。她可不想遭受池鱼之灾。 沈婧璃把玩着天元珠,看着忐忑不安的左思淼,一脸玩味道:“你很不错,本宫十分欣赏。” “公主谬赞了,在下实不敢当。”左思淼躬身一拜道。 沈婧璃微微点头,一字一句道:“刁蛮、任性、小气、愚蠢、自负,这些词用来评价本宫,你觉得合适吗?” 左思淼看了一眼天元珠,真的是欲哭无泪啊!这他娘的叫诚实?诚实你大爷的。一颗破珠子先是威胁自己,又是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真够可以的。 事到如今,他也懒得解释。静静站着,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姿态。 沈婧璃确实想惩罚他,但看他此时的姿态,反倒有几分欣赏。问道:“回答本宫一个问题。若本宫满意,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此话当真?”左思淼仿佛在悬崖边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放心,本宫从不记仇。”沈婧璃保证道。 “那您请说!” “你是怎么击退那条臭鱼的?”沈婧璃好奇道。 左思淼一听,立马编出一套自己如何威武,如何与之大战八百回合,最终冒死救人的故事。 沈婧璃不悦道:“那么短的时间,你当我傻吗?” 左思淼咳了一声,诉说道:“其实我根本没动手。那臭鱼很怕死,上次在北海我们打了一架,不分胜负。这次在北冥,他哪有胆子跟我打。之前那一招只不过是他虚张声势,逃命用的。” “哼!身为至尊海王,枉称至尊二字。”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他?” “我为何要阻止他?” “为何?你身为殿主,除妖是你的本分。” “谁规定的本分?净胡说。我的本分是保护北冥人族不受外族侵扰。更何况,我也打不过他啊!” “你们不是不分胜负吗?” “不分胜负不就是打不过嘛!你要我杀他,我自己非得陪葬不可。” 沈婧璃嘟了嘟嘴,讽刺道:“你们俩真不愧是老对手。” 左思淼明白这是讽刺他怕死,不过他并没生气,而是叹了一声,解释道:“他若死了,海族很快便有新海王接替他的位子。可我若死了,就目前来看,玄武殿后继无人啊!” “玄武殿只有你一位大罗金仙吗?” “你以为这里是天庭啊!大罗金仙跟树上的果子一样,一抓一大把吗?”左思淼心里吐槽。 然而,他的心里话竟被沈婧璃知晓。只见沈婧璃盯着他,一步步靠近。左思淼吓得一退再退。最后,实在没法退了,求饶道:“您之前说从不记仇的。” “没错!本宫是从不记仇,可你的回答…本宫不太满意。” 左思淼彻底无语了,都是些什么品质。 沈婧璃把玩着天元珠说:“你虽然救本宫一命,但同样也欺辱了本宫。过大于功,需要接受惩罚。” 左思淼此刻真想一掌拍死她。你说功过相抵也就罢了,如今竟然算成了过大于功。有这么算的吗? 沈婧璃可不管他服不服,抛出天元珠就砸向他额头。这天元珠也有些不厚道,刻意加重力道,愣是在左思淼额头上留下一道痕迹。远远看去,仿佛多了一只眼似的。 左思淼叹了一声,此事总算是揭过去了。正要说些什么,却见他大叫一声,“不好,有强敌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