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那老者可是穿着灰色袍子?” “正是,那过世老者是你的家人?” 九叔眼中神色露出同情。 “小子几岁便流落街头,是那老头收养照顾!” “如今招祸身死,小子心中有愧,到现在还不知他老人家的名讳。” “九叔,老头现在何处?不能让野兽坏了他老人家的身子。” “小家伙,你可有名字?” “叫我卜佑就好。” “嗯!” “我与伙计发现时,就已将老者葬在了山脚下。” “当今之计,你小小年纪孤身一人。” “要是没有去处,镇上的济世堂药铺招正在学徒。” “如果你愿意,九叔就去给掌柜打个招呼。” “那就有劳九叔了!” 原来九叔是在附近的几个城镇行商,倒腾些山货,药材。顺带着向沿途山民卖些日常所用之物。 次日天未放光,卜佑就来到葬着老头的土堆前。 将九叔那讨来的钱纸,香烛敬上,对着土堆磕了三个响头。 怎奈老头只教授了练气入门法诀,卜佑现已后天圆满,却没有后续的功法。 哎!不管怎样,老头收养自己传得功法。 以后要是有机会,定会回来了结老头的恩怨。 小小身影没有回头,径直走向在远处等候的九叔。 山道崎岖难行一路走停,幸亏那几头骡子适应山路。 不觉中已过去三日,一行终于上了官道。 望着当空的日头,九叔才松了口气。 “没上官道前最怕碰到那山匪,财物抢去还可以再挣回来,就怕丢了性命!” “山匪如此猖獗,难道官府就不管吗?” “哎!就算官府想管,有心而无余力啊!” “前面阳新镇的统领府也就几十号兵丁,能守住阳新镇周遭就不错了!” 日头偏西时,一座不小的城镇进入视线。 绕着镇子的城墙高一丈有余,墙上坑洼不平,透着年代的久远。 城头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还好卜佑认得出来,阳新镇。 小乞丐幼时家境应当还富裕,曾请过几年教书先生。 路上跟九叔闲聊才了解到,这里的普通人家哪来闲钱请先生,大多数都不识字。 就连九叔也是少时学徒时,才学会运算之法,识得些常用的字。 城外的集市是镇统领大人所建,为方便附近山民和商人交易买卖。 等到九叔处理完所运货物,交上几个铜板进入了阳新镇。 沿着大道,不久便来到家药铺前。 门楼牌匾上,书写三字济世堂。 跟着九叔进入药铺大堂,迎面走来位二十五,六的灰袍青年。 “老九,这趟挣得不少吧?” 九叔忙笑着脸指着卜佑, “王掌柜说笑了,我挣的那点辛苦钱,还入得王掌柜的眼。” “这是我远房的侄子,正好到掌柜手下补个缺。” 王掌柜打量着卜佑, “多大了?” “十一了。” 王掌柜撇了下嘴,皱着眉头说道:“有些大了,要是七,八岁就刚好,年纪小学的快。” “稍微大点好啊!机灵,懂事,我那侄子还识得字。” 九叔一边接过话,忙从随身包裹里拿出条红色狐狸毛皮。 王掌柜接过来,上下翻看几眼, “嗯!不错,火狐的皮毛,处理的还算完整。” 终于点点头:“那就走一趟,带你去见下东家。” 九叔刚要道谢,却被王掌柜给拦住了。 “事先说清楚,能否入东家的眼,那要看这小子的本事。” “那当然,有王掌柜说合,应当没什么问题。” 卜佑只得笑着应话:“不管成否,没有王掌柜带见,小子不是连此机会都没有!” “嗯!” “小家伙机灵,嘴巴还挺乖巧,不错!” “跟我走吧!” 来到九叔面前,卜佑深深拘一了躬。 “多谢九近日以来的关照,还劳心安排小子出路,小子会铭记此番恩情。” “呵呵!” “要是呆不下去,就到城外的集市来找我。” “多谢九叔!” “跟王掌柜去吧,好生表现。” 告别九叔后,跟着王掌柜往城外走去。 “可有名字?” 王掌柜走在前头开口问道, “小子卜佑。” “这次济世堂收学徒,只要是你小子够机灵,将来学有所成就是受人敬仰的药师了。” “这不都是你王掌柜给的机会吗?” “小子以后若能学成,定会感谢掌柜的。” “哈哈!” “我要是在这个年纪有你这般乖巧,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混个跑堂的。” “东家在城外收购药材,你我快些前去天色已不早了。” 二人刚出得城门口。 “快关上城门!” 镇内传来一声大吼:“休要放走了贼人!” 城门内的护卫头目,闻声脸上变了色, “快~快~~!快放下城门。” 几名护卫忙抽出插销,转动绞盘锁链往下放城门。 身旁的王掌柜满脸惊恐。 “快跑!” 一把拉过卜佑,朝远处集市人多的地方跑去。 卜佑被拉着边跑边回过头,望向身后城门。 不到片刻,几个大汉以中间拿九环刀的汉子为首,就已冲到城楼内。 为首之人九环刀落,一城卫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身首异处横尸当场。 几次冲杀城门才放下过半,这队守门的的城卫不死也倒地重伤不起。 可见那几匪人的凶残,只要挡住道不论护卫还是普通百姓都是刀剑齐加。 几个呼吸的功夫,城门口已满地哀嚎死去十余人。 城墙上的十几名护卫,手持着强弓掉过头来。 往冲出城外的几个匪人一阵猛射。 几个来不及躲开的普通百姓也被射中,慌乱间城卫也顾忌不了许多。 冲出城门的那群匪人,竟然拉起地上的尸体来挡城卫射出的箭。 远处尘土飞扬,十几匹快马片刻来到近前。 “喐!” “三当家!四当家,快上马。” 两手下牵过几匹马,冲出城门的几个匪人翻身上马,正欲离开。 城楼上飞下一道身影,几个起落来到群匪马前。 手提九环刀之人,坐在马上大声喝道, “刘统领!可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休怪我屠老三手黑。” “敢从我手上劫法场,今日非把你屠老三给我留下来。” 话音未落,刘统领双膀较力,身形抖动一招五虎断背扑向屠老三。 “哼!” 那屠老三先前与刘统领有过较量,没有直接硬碰。 随手将九环刀挂在马上,脚踩马镫半空中鹞子翻身,落地脚下连环。 错开刘统领的拳头,一双鹰爪上下翻飞灵动无比。 把那拿手的天鹰十三式,舞得是滴水不落。 只见身影错动沾衣既开,双爪分筋错骨,招招凶险。 怎奈何对手刘统领,脚盘稳如山岳,五虎拳大开大合,招招对屠老三隐约压制。 “嗨!” 屠老三一指点在自身团池穴上,激发起体内潜能,想要在这盏茶功夫内结束战斗。 “呵呵!这才像个样子!” 刘统领右脚跺地,地面也被震动,随即双拳交错。 “嘿!” “嘭!”的一声, 再瞧那屠老三,整个人飞出丈外,跌落在地卷起大片尘土。 “三当家!” 带人前来接应的青年见此景,忙催马上前。 “追魂枪许庶,前来领教。” 反手一抖银枪,身借马势几朵白银枪花,迎头罩向刘统领。 刘统领沉腰侧身,对马上之人冷哼一声。 “就是你们大当家到此,今日也得给我留下!” 说着晃过对方枪花,单肩靠向马肚, “稀溜溜!” 那坐下黄骠马,贴着地面滑出丈外,许庶凌空翻身,枪尖一点地面, “噔,噔,噔!落地猛退几步,还未站稳身形, 刘统领已到近前:“空有身蛮力,不精武艺就是个假把式。” 一脚踢开银枪,目光扫过正欲上前营救的众匪人。 几队城卫赶了过来将众匪人围在当中,刘统领催动内力,抬掌正要结果了许庶。 “做人留一线,何必要做绝!” 一位头戴斗笠怀抱长剑的男子,不知何时立在一旁,斗笠下压遮住来人的整张脸。 “刘统领,可否给点薄面饶过他们这次?” “呵呵!面子可不是向人家要的。” “阁下藏头露尾,似乎见不得人,想要面子就拿本事来挣!” 斗笠人闻言摇头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看我手中之剑的面子吧!” “阁下非要结下这个梁子?” “我与那雁荡山大当家有些交情,既然遇到了此间之事,定当不能不管。” “那好!刘某就来领教下阁下高招。” 呼吸间两人身影交错, “铮!” 剑光一闪,二人都停下了身形。 围观之人还未看清楚什么情况,战斗就已经结束。 低头看着胸前一道尺来长的口子,刘统领惊出身冷汗。 要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刘某的性命休已。 “想不到雁荡山匪人,能劳驾阁下这等高手!” 斗笠人没加在意淡然开口:“他们可以走了?” 形式所迫,刘统领不得不开口:“今日是在下技不如人,刘某无话可说。” 说完一挥手,几队城卫收拢队形,跟着统领去处理城门前的混乱局面。 众匪人哪敢久留,扛起受伤的同伙,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王掌柜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对卜佑说道。 “那群雁荡山劫匪,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 “阳新镇多亏了守备刘统领,前些日子拿住了行凶的三当家,正要在法场斩立决。” “这不,今日就唱了出大戏。” 卜佑身子有些发抖,还未从刚才那骇人的场景中回过神,手紧紧拉着王掌柜。 刘统领功夫如此厉害,还有那斗笠人更是高深莫测。 本以为修炼之人才能力拔千斤,没曾想统领大人和那斗笠人的武功,也这般出神入化。 “统领大人所练是何武功?” 王掌柜笑着说道:“刘大人可是练就内家真气的的高手!在这阳新镇一带怕无人是他的对手。” “喔!对了,还有那斗笠人的武功,应在刘统领之上。” 卜佑想到眼前,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练气功法。 不如先学些功夫防身也好。 忙问起:“不知到哪里才能学到武功?” “哈哈~” “看刘大人大展神威,不当药铺学徒,想去学武了?” “练武可不是随便就能练成的。” 王掌柜话锋一转:“药铺东家的武功也很了得,做了学徒也许能学上几手。” 卜佑双眼一亮,对那药铺的学徒也多了份期待,不管如何先进入济世堂再作打算。 阳新镇周边山林围绕,地域广阔,物产也非常丰富,已有城池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