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青衫小二早就习以为常。 见到那位爷接连几天空着手出去,小半天后便提着两大包回到客栈。 也不知这位爷是做啥买卖。 “这位爷,小的来给你搭把手。” “不用了,忙你的吧。” 这几日大牛师兄回来,青衫小二都要问上这句, 回到客房,进门便把两个包裹放在桌上。 开始认真清理起来。 “小师弟,终于置办得差不多了。你琢磨下还漏掉什么没有?” 卜佑看着满桌的锅,碗,铜壶各种调料…… “师兄,你这是准备走货行商去?小些的商队也没这许多货物的。” “哎!紧巴苦日子过久了,还不觉得缺啥。” “这不托了小师弟的福,老觉得总是差点什么?手头上便管他不住。” “也是!等下师弟去买上两匹西域汉血马,学着师兄不能太委屈自己。” 清晨的铜川城还未醒来,零星赶路之人裹紧衣帽,抵御着寒风。 客栈门前的青衫小二,牵来两匹高大的汗血马,将缰绳递给师兄弟二人。 使劲挠了挠后脑勺。 “二位客观慢走,下次路过此地欢迎再来本店。” 小二居然发现,手上挠下几撮头发,不甘得又补了句。 “二位爷可是忘带什么物件了?” 看着二人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甩甩头转身进入客栈。 嘹亮的口哨声,在山间回荡。 远处白影跳动,快速靠近过来。 波斯跑到近前,一跃跳到马背上,不停的用脑袋拱着卜佑。 坐下的汗血马可不干了,前蹄扬起踏空,身子猛烈摆动,差点将卜佑甩了出去。 运转灵气轻轻抚摸着马脑袋,安抚受惊的汗血马。 波斯这时也有样学样,伸出只毛茸茸的爪子,扒拉着马头。 “哈,哈,哈~” “驾,驾。” 二人长袍在风中鼓动,马蹄下溅起点点冰屑。 行至两峰夹着的山谷前。 “喐!” 师兄弟勒住马匹。 只见前方谷口中走出四人,身着相同式样长袍。 “闲杂人等绕道,玄冰崖正在此办事。” 为首白袍青年双手抱剑,仰着下颚不屑的说道。 卜佑望向四周连绵山峦,对师兄摇摇头。 灵气入眼,瞧见那为首青年脉象圆蕴。 压低语气:“师兄遇到同行了。” 大牛师兄没明白何意。 随后一句,让师兄兴奋起来。 “导气蕴脉。” 抚摸着波斯脑袋,对白袍青年道:“我二人去那纳西,此路乃唯一通道,这位让我等去哪绕道?” “不过是途经此地,怎会碍得几位办事?” 矮个的蓝袍中年手腕翻转,用剑鞘指过来。 “哪来许多废话,还不快滚!” “少崖主今日心情尚好,不与尔等计较。” 正准备调转马头,绕过几人不是难事。 “慢着!” “人走,把手中小豹留下,本少主正缺个宠物。” 白袍青年一指波斯。 卜佑玩味得回过头. “你说什么?风大没听清楚。” “少主看上你的宠物了,还不赶快献上来。” 矮个中年走了过来。 “想要拿去就是,打劫也可以说的如此堂皇。” 手下一松,波斯跳到矮个蓝袍前。 “呜!” 波斯低头压着腰,黄色琉璃眼中瞳孔竖起,盯着蓝袍矮个。 另外两个手下也围了过来,三人同时动手。 波斯后腿着力,一只前爪按在矮个胸前,另只前爪顺势一挠,在矮个中年脸上拉出几道长长血痕。 “啊!” 矮个捂着脸身子后仰,波斯两只后抓已到,借助惯性将那矮个踹出丈余。 空中一个转身,两前爪左右开弓,在靠近的那人两边脸上,对称的留下几道血痕。 几个动作一气而成,波斯轻盈落地,盯着那个楞着的蓝袍手下。 “几个废物!连只小畜生都解决不了。” 话音未落,那白袍少主一步跨出,几个腾挪伸手抓向波斯后颈。 波斯侧身倒地,四爪轮流向抓空的手挠去。 白袍少主已收手不及,半拉手袖被波斯挠成碎片,腕上也留下几道血口。 鲜血顺着手指尖滴落在雪地上,袖子上几块碎布片随风摆动。 “回来。” 波斯几个跳纵回到卜佑怀里。 “心情还不错吧?” “我杀了这小畜生。” 白袍少主拔出长剑,脚尖连点腾空飞起。 手中长剑放出半尺剑芒,化作数道剑影搅向波斯。 卜佑头都未抬,单手两指连弹, “噹,” “噗。” 两声响过,再看那少主肩头,指头大的血窟窿鲜血狂飙,手中只握着个剑把,倒飞出几丈远。 “咳,咳,咳。” 白袍少主躺着地上,喷出大口血。 把身下一片雪地染红,嘴里鼓着血泡:“我要杀拉你,杀拉你们。” “嗯!我知道,你看我和师兄没挪地。” “噗,” 那少主又在雪地上喷出幅梅花图,脖子一歪昏死过去。 “这啥玩意,就这脑容量?真不知是如何长大成人的。” 大牛师兄望着卜佑寻思着,在努力理解刚才这句话。 蓝袍手下扶着矮个中年,另一个背起少主,站在那不敢离去,苦巴巴的望着师兄弟二人。 卜佑抬起头看向远处山梁,有个身影正在靠近,几个起落来到近前。 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了二人一眼,沉声问起矮个中年, “阿彪,敢有半句谎话,打断你的狗腿。” 马上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粒红色药丸,给白袍少主服下。 又捏碎一粒,将药沫洒在肩头血窟窿上。 “崖主,小的跟随少主……” 阿彪一五一时的将经过如实道出。 老者回过头,眼中毫光显露。 打量着师兄弟二人,面前不大的少年,老者居然看不出修为。 忙一拱手:“玄冰崖修士钱坤拜见前辈。” 几蓝袍手下顿时傻眼。 “不必如此称呼,你这大把的白胡子叫起来,心里怪堵得慌。” “当得,当得!修炼之士达者为先,且不以年龄外貌而论”。 “晚辈老来得子时,才有幸踏出一步,所以平日对这小子过于惯纵。” “先前打扰到前辈,还请看在晚辈面上,饶恕这小子。” “哎!过分纵容害三代啊!” 老者虽然没太明白话意,但还是点点头。 “是极,是极。” “阿彪,把这臭小子带回去,交给他师叔在玄冰洞关上三年,记住一天都不能少。” “是,崖主!” “让前辈见笑了。” “那我二人就借道而过,就不打搅崖主了。” “前辈稍等。你看既然来到此地,晚辈也该尽下地主之谊。” “难得见到同道,那我师兄弟就前去打扰下。” 大牛师兄点头应下。 “二位前面请!就在不远的客栈,是晚辈玄冰崖的产业。” 翻过一道山脊,百十户的小镇坐落山脚。 两位白袍中年老远便迎过来。 “师父,” “师叔。” “这是晚辈的小徒和师侄,还不快拜见二位前辈。” 白袍中年当然明白,连师父都称前辈的意思。 上前忙拱手弯腰, “拜见二位前辈。” 两人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卜佑。 单手轻抬,卜佑隔空三尺托起二人。 “师父,二位前辈快里面请,酒菜早已经备好。” 两人打前带进镇口客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匣子被打开。 原来玄冰崖的祖师,便是数千年前不知是何宗门的入门弟子。 修为久不能破障,只得下山游历到此地玄冰崖。 机缘下,收得两个有修行体质的徒弟。 自知再无进一步的可能,把精力和希望都悉数放在教导徒弟上,传下了炼体和练气的第一层功法。 延绵到这代才有人踏出一步。 师兄弟感到无比唏嘘,飞云观又何尝不是如此,怎奈那道路崎岖造化弄人。 撤掉盘碗沏上热茶。 崖主钱坤犹豫一阵后开口问道。 “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何话便直说,不必顾忌。” 钱坤酝酿一会后:“师祖当年来此真正目地,其实是为了份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