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稷迈着大步,向着正交战的九人走去,突然间其眼中精芒一闪,转过身眼睛直盯着林中一颗大树喝到“谁”。 喝声刚落,从树上跳下一男一女两个人,看其穿着应是玄天宗之人,同时又有两人从旁边的树林中窜出,四人刚一露面就向着陈稷而去,陈稷双眼微眯眉头一皱,并未提枪上阵与这四人拼杀,而是一转身向着那正在厮杀的九人疾驰而去。 四人之中,那最先从树上跳下的两人反而落在了后面,当先一人身法奇快,远远看去只觉一道紫影闪过,再看时已是十丈开外,没有任何障碍物的空地上,追星逐月的速度简直无人能及,梁万枝此时面露焦急之色,已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紧随其后的是一蓝衣女子,柳眉琼鼻,脸庞如玉,一双眼睛冷如寒潭,虽清澈却冷漠得惊不起一丝波澜。 最后战场简直是为梁万枝而设,没有丝毫阻碍,追星逐月的完美施展,为梁万枝平添了不少信心,只是在四人冲出树林时离得陈稷太远,任凭梁万枝如何追赶终究是慢了一些。 陈青乐等人见陈稷的到来心下大喜,拼了命的将那五人给留了下来,那白净男子眼见不妙,刚欲逃走,还未跃起一杆漆黑的铁棍迎面砸来,又将其逼入战圈之内。 “现在想走,晚了”黄埔烈又是一棍砸来,身上虽多出受伤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畅快,先前处处被压制,陈稷的到来正是翻身之时。 陈稷手持银枪冲入九人的战斗之中,趁对方方寸大乱之际下手毫不留情,其双手挥舞银芒闪动,一杆银枪在其手中好似活物一般,刁钻且狠辣,“嘭”“嘭”“嘭”“嘭”“嘭”五个声响,陈稷的银枪准确的打在白净男子等五人身上,五人突遭重击身体都向后倒飞出去,陈青乐等人趁机而上各施手段,一举将这五人击溃。 梁万枝赶到时只见雾气包裹着五人向着空中飘去,“还是晚了一步”看着空中飘去的五人梁万枝心道,本想着联合上这五人,以九人之力必能将陈国击溃,以解自己心中之恨,不曾想白净男子等五人如此不堪一击,梁万枝紧了紧拳头压制住心中的恨意。 陈稷手持银枪当先而立,目光越过梁万枝,看向稍后赶来的蓝衣女子,“没想到除了宗常胜外还有你这等人物”陈稷平然的说道,丝毫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强敌而感到意外。 “云仙派,江西月”那玄天宗的女子也赶了上来,目光停留在蓝衣女子身上喃喃自语,似乎对陈稷刚刚所说的话颇为质疑。 “我们不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姜远看向最先赶来的梁万枝说道。 梁万枝寻声望去却见姜远衣着凌乱,其手臂脸颊各有一条划痕,胸膛不断的起伏,细听之下还能听到急促的喘气声,显然还未从之前连续的战斗中恢复过来。 “有本事就来拿”梁万枝左手向前一伸指向姜远手指弯了弯,眼睛同时看向姜远、凌旭两人。 “你”姜远一声爆喝大刀一亮瞬间冲出,凌旭抽出长剑指向梁万枝也一同冲了出去,陈国之人虽然连翻大战,早已疲惫不堪,但所幸这一次占了人数优势,当然现在他们最大的依仗还是陈稷,陈稷的强大在他们心中就是一剂定心丸,若是自己实在不敌只要能拖住对手就行。 陈稷的目光落在江西月身上就未离开过,同样江西月也在凝视着陈稷,二人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属于强者的气息,一如既往的自信,从始至终都只认定自己赢。 陈稷和江西月都将自身的内力运转到极致,只待对方露出破绽的刹那出手,其脚旁的落叶碎石都在微微颤抖,像是有一股无形之力将这些落叶碎石往外拨一样,突然间陈稷动了,其右脚猛地往前踏出“嘭”的一声闷响,一道劲风散出,陈稷身前的树叶纷纷扬起,如一堵叶墙般向着江西月卷去,叶墙越卷越大,到了江西月身前时就宛如一道由无数树叶形成的滔天巨浪一般,遮天蔽日。 滔天的叶浪已在眼前,江西月袖袍一抖轻轻往上一扬,动作轻柔,好像拂去的只是身前一片落叶,只是其袖袍一拂之力,看似滔天的叶浪却被一劈两半,叶浪卷过,江西月静静地站在被劈开的叶浪缝隙之中,毫发无损。而玄天宗的两人眼看叶浪卷来时,早已向两旁退去,避开了江西月与陈稷的战斗。 最后战场无疑是整个逐鹿谷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向着最后战场汇聚,而在最后战场之外也处处充斥着浓烈的战斗气息,自进入逐鹿谷之时起便注定了两件事情,抢夺令牌,或者令牌被抢夺,此时的苏怀也正在赶往最后战场的路上,或许是一直在密林中穿梭的缘故,苏怀的行程要慢了一些。 越靠近最后战场的地方,林中的树木越加稀疏,由于战斗的波及,大多树木都是被拦腰截断,行于如此稀疏的林中对苏怀来说已没有多少掩护的作用,苏怀索性走上林间小道,一来可以加快步伐,再者苏怀还需要三块令牌。 距离最后战场不算太远的一处林间,横七竖八的倒着十数棵大树,从断口处看,应是还未断开多久,若是仔细看那些断口则又会发现,有的断口齐齐整整光滑如镜,应是被利器斩断,而有的断口则毛毛糙糙,更像是被人给砸断,只是将这二人合抱般粗的树木生生砸断,不知这人的力气得有多大,若非最后战场附近妖兽不敢出没,怕是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这些砸断的树木乃是人为。 而此时,这些断木丛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手持利剑,脚踏奇妙的步伐,其每一步迈出,脚完全落地后,身子诡异的消失,再次出现时人已在十步之外,这白衣男子胸前还绣有一朵祥云,却是玄天宗之人。 这玄天宗男子的目光正盯着其五丈开外的一黑衣男子,相比于玄天宗男子,黑衣男子显得狼狈一些,身上的衣服已有多处被划开,甚至有那么五六处,透过划破的衣服依稀可见一道道鲜红的划痕,黑衣男子身旁一把战戟直插入地面,而双手则环抱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不停地挥动。 “宗常胜,不愧玄天宗之名”黑衣男子双手抱树用力一挥,繁茂的枝叶在地上拖出一段长长的声音。 黑衣男子放弃战戟不用,而改用枝叶繁茂的大树确实给宗常胜造成不小的麻烦,每挥动一次大树,宗常胜都得连闪数下才能躲开,依靠手中枝叶繁茂的大树,黑衣男子将自己周身十五米范围内守得水泄不通,就算宗常胜使用太清游虚步依然无法到达。 宗常胜往后一跃,再身子一矮,躲过数根横扫过来的树枝说道“能想出如此办法,我记住你了,炎国楚怀玉”。 宗常胜话刚说完,高举手中长剑猛然斩下,一道淡白色的剑气豁然而出,形如弯月快如闪电,剑气斩出,将楚怀玉手中大树一侧的枝叶齐齐斩断,楚怀玉手中大树虽然枝叶繁茂每一次挥动皆有横扫千军之威,只可惜太过沉重,守则有余,攻则不足,宗常胜长剑挥舞“刷刷…”数剑,其剑气所指并非是楚怀玉,而是大树上长出的枝叶,大树本就笨重又枝叶繁多,剑气连斩之下,转眼间就只剩下零星的几枝。 楚怀玉看着光秃秃的树干,失去枝叶的树干已无法阻挡宗常胜的步伐,楚怀玉双手用力,将树干往前投掷,右手再往后一捞拔出了身后的无双战戟。 宗常胜眼见树干飞来,身子往侧边偏移,躲过了树干的攻击,脚一蹬地向着楚怀玉冲去,就在距离楚怀玉七八米远时宗常胜突然停下前冲之势,同时右脚提起,向着楚怀玉的方向一步迈出,当右脚完全落下时,宗常胜诡异的在原地消失。 楚怀玉眼看宗常胜右脚迈出时,其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双脚猛地蹬地整个人高高跃起,身在空中楚怀玉身体一个翻身,脚迎天头朝地,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刚刚跃起的地方,楚怀玉虽然摸不清宗常胜的太清游虚步,但凭着多年的战斗经验楚怀玉料想,先前自己借着一颗大树将宗常胜阻于十五米开外,如今大树被破,宗常胜定然不会错过此等机会,施展出太清游虚步定然是要攻击自己,只是楚怀玉不知道宗常胜会出现在自己的前、后、左、右哪个方位,那就将这些方位全部笼罩进去。 楚怀玉目光一凝,双手上青筋鼓动,紧握战戟向着下方挥去,地面上明明空无一人,楚怀玉这一戟之威却是将方圆两米之内全部笼罩进去。 宗常胜身形刚刚显现出来,却未见楚怀玉的身影,只见一把黑色战戟携万钧之势向着自己砸来,此时宗常胜的出现就好像是自己往战戟上撞一样,本是挥出要斩击敌人的剑迅猛的往上一提,迎上了直逼而下的无双战戟,“当”的一声重响戟剑相撞,楚怀玉这一戟借助下落之力又占得先机,可谓占尽天时地利,宗常胜只觉剑上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长剑好似要脱手飞出,左手上举按在剑脊之上,以双手之力接迎接楚怀玉的奋力一击,无双战戟虽未直接落在宗常胜身上,但其霸道的力道依旧震得宗常胜体内血气翻滚,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一阵沉闷。 “蹬蹬瞪…”宗常胜后退数步,强提一口气将胸口处的淤血咽了下去,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稳稳落在地上的楚怀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楚怀玉是怎样知道自己将要出现的位置,在宗常胜心中“太清游虚步不可能会被看穿”,宗常胜又哪里会想得到,楚怀玉看穿的是宗常胜的心思而不是其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