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百姓见太子遇刺,纷纷惊呼,现场彻底骚乱了。 在外警戒的禁军头大如牛,既要维持住隔离带,不让百姓入内,又十分担心太子安危,想去帮忙。 只是那些仙家大士的手段岂是他们能抵御的? 外围的骚乱没有影响到血色楼主,他一脸决绝的向太子一掌印去。 就在他即将得手之时,一旁却是传来了一声喟叹。 让人意外的是,发出此声叹息的是一直默默无闻站在一旁像是睡着了的老祭酒。 “哎,一把老骨头了,还不得安生。” 叹气声起,一股气势冲击过去,直接将那大巴掌击散了。 血色楼主一惊,转身看向那眼睑半合的老祭酒。 “你是谁?” “我?一个半死的老头而已。” 说完,老祭酒颤颤巍巍的走向太子,看着还真像他所说的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血色楼主咬了咬牙,嘴中飞速念咒,直接将双手一合,高举头顶,作出一拜天状,朝着老祭酒拜了过去。 “魂道的拜祭术?”老祭酒诧异,没想到这人还复制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仙术。 此时一道虚影从血色楼主体内飘出,同样朝着老祭酒一拜。 然后老祭酒身体就开始打颤。 不过他似乎并无大碍,只是脸色渐渐转白。 老祭酒声音平淡:“没用的,你这一招只能耗我一点血气,阻我一时罢了,况且还要以半数精血相换,划不来,划不来。” 但让他意外的是神秘人居然在此刻笑了起来:“呵呵,呵呵。” 老祭酒眼神一凝,突然向太子所在看去。 只见此刻的皇帝已经来到了太子身旁,突然之间暴起发难,一个手刀劈向他。 一道光刃从他手中飞出,直斩太子面门。 老祭酒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知道自己大意了。 “哈哈哈哈哈哈。”而一旁血色楼主的笑声更是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他觉得莫名,于是向太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一看,他直接呆在了原地。 因为皇帝的那记手刀正被一人握在手中。 此人正是白涅。 而周遭之所以突然变得安静,也是因为这诡异的一幕。 一人突然出现,一手将一道光刀握住,这是什么操作? 白涅握着光刀,口中啧啧称奇:“好一手手刃斩,看来陛下这些年是都把精力放在你的右手上了。” 此时对面的皇帝身体颤抖不已:“你,你怎么来了?” 白涅一脸玩味:“怎么?有人没告诉你我会来?他可是还派人阻我来着,是吧,世子?” 说完白涅转头看向了高台下的卫刚,还笑呵呵的继续说道:“要不,一起上来聚聚?” 台下的大臣们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向周围散去,将卫刚独自留在了场中央。 卫刚心头一颤,强装镇定道:“此事与小王何干?” “没关系吗?啊,那可能是我弄错了。”白涅摇头晃脑无所谓道。 “这事也能随便弄错吗?”他身后的太子无奈道。 “那人家不认你能怎地?”白涅一把捏碎光刀,然后拍了拍手。 他们这几句简单的对话却是让斗国官场发生了大地震。 高台之下的那些大臣是彻底被惊的头皮发麻。 皇帝要杀太子? 安阳王二世子是同谋? 他们都是密国的暗探? 太乱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而安阳王也似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一般,瞪着眼睛看着他。 卫戍更是气势升起,一脸警惕的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卫刚虽知自己大势已去,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大师对小王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误解?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有误解?”说完,白涅对天打了一个响指,殷固娥领着被擒住的袁无神从远处慢悠悠的飞了过来。 见袁无神一动不动的跟随着那位大师的丫鬟飞行而来,众大臣都懵了。 这是几个意思? “师父?师父,你为何会跟大师他们一起?”卫刚还在继续装傻充愣,对着袁无神一脸诧异的问道。 袁无神将一切听在耳中看在眼中,心底万分不屑,但此时不能动不能说,他也做不出什么回应。 待他被殷固娥带至白涅身边时,白涅手指一点,解除了他的定身术。 “我说过要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现在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白涅满面笑容的看着袁无神,看得他心里直打鼓。 但他不敢动手,因为他知道他与白涅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所幸他也很好奇白涅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 好奇心让他此刻反倒没有那么慌张了。 白涅没有急着述说,而是指了指高台下的卫刚,示意他上来。 卫刚虽还想抵赖,但知道此刻已经毫无作用了。 于是,他落落大方的拍了拍身上的锦袍,大步向高台走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白涅撇了撇嘴,心想:搞得还挺悲壮。 卫刚一步步踏上台阶,心底却是五味杂陈: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 难道是袁无神说的? 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袁无神之所以这么听话,就是因为他有把柄在卫刚手上,因此他不可能出卖自己。 待卫刚走上高台,人就算是凑齐了。 而血色楼主也没再动手,玉栾也回到了太子身边。 现在形势很明显了,卫刚、皇帝、血色楼主是一波的,而太子这边则有白涅、老祭酒和玉栾。 当然,还有一个被逮住的袁无神和一个一直默默在一边看好戏的殷固娥。 从人数上看也算是势均力敌吧,但实力方面就有些差距了。 白涅见人已到齐,终于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先给大家讲个故事,知道内情的也不用不耐烦,就当复习功课了。”白涅调笑了一句后继续说道:“七日前,在脉舌郡喜县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位王朝郡主居然不远千里迢迢赶至那种乡村野地,只为向一名所谓的得道高人求一仙道妙药。你们说这种事能信吗?是不是很奇怪?” “你到底想说什么?”卫刚忍不住插嘴道。 只是刚才白涅说到郡主的时候,他忍不住嘴角抽搐。 “别急,听我慢慢说。那位郡主啊,是为他的兄长求丹来的,而求的正是那闻名天下的筑仙丹。” 筑仙丹? 听到这三个字,不止现场几人,连高台之下的大臣们都现场炸锅了。 “那不是传说中的丹药吗?在喜县那种地方会有?” “白大师不是还没说完吗?故事肯定不会如此简单。” “啊,要是真是筑仙丹,那恐怕卫名世子就要出头了。” “嗯?那位郡主是安阳王府的那位?” “废话,本朝愿替兄长万里求丹的,除了那位还有谁?” “那倒是。” 此时,人群之中的卫名心情极为复杂,他当然知道那位郡主就是自己的小妹,因为这个消息还是他跟她说的。 要不是他无修为傍身,不敢独自出城,又天生多疑,信不过那些侍卫,也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事托付给小妹。 他寄希望于这个故事有一个好的结尾,但听白涅这么个说法,又明知这万万不可能,所以心中郁闷之情怎么堵都堵不住。 再加上周围那些大臣的窃窃私语,他感觉有些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