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唐乾依旧是唐门门主最喜爱的儿子,是当之无愧的家主接班人。 而且这位父亲也从不吝啬对儿子的爱。得知儿子与身藏玉玺的破国公主成亲,他虽然怒斥了几句,但也没有再多过问。 甚至暗中派人保护,明里排除异己,早早为儿子,孙儿铺好了路。 没有玉玺,即使西陵国踏破铁骑也始终不能令天下万民死心,会在东承国与江湖落下把柄,终究难以令人臣服。 因此一听说唐门门主身体抱恙,西陵国就大举进攻唐家堡! 想要拿到晴曦公主身上的传国玉玺…… “阿诺,不用担心,你带着儿子早点睡。这么多次都没死,这回也一定能护的你和儿子周全。” “等我!我解决完他们就回来!唐临,记得男子汉大丈夫要保护好娘亲!” “回去吧,有情况就大声喊出来,暗卫和唐今我都留给你!” 阿诺望着逐渐消失在浓雾中的身形,听着天上滚滚雷声,看着怀中的团子,不知怎得,心里慌乱的很……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几分,肆无忌惮的打在屋顶上,血腥味萦绕在空气里,竟和那时丹林国破十分相似。 “血腥?山谷之中哪里来的血腥味?!” 阿诺只感到心颤,手中紧握着唐乾留给她的乾刃,悄悄的打开木门。 眼前的一幕不由的让她倒吸凉气,赵嬷嬷、秋萍姑娘躺在地上,任由雨水浇在她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生机。 闪电划破苍穹,映着亮光,阿诺瞪大了双眼,周围的暗卫早已被清理干净。 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衣,站在那里,紧盯着草屋…… 突然,一只血手扒在门上,唐今早已没了一只手臂,整个人浑身浴血,如若不是听见他的声音,根本无法辨认。 “夫人……夫人!快跑……带着小少爷……跑!” “唐今,你先进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唐威……告诉少爷唐威要他——” 闪电之后,必有雷声,滚滚天雷劈下,掩盖住了唐今的惨叫,也掩盖住了寒芒。 再回神,唐今已经倒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由得惊呼,随手正摸到一个软糯的团子。 她赶紧回头。 “娘亲,唐今叔叔还有秋萍姑姑他们怎么了?” 她想都没想,擦干净沾满血污的手,正要抱起唐临,就听见怀中的团子看着门口,奶声奶气地唤道:“大伯伯。” “阿临,这下雨天的怎么还不睡觉呢?大伯抱抱好不好呀。” “不!” 阿诺一个闪身将儿子死死护在怀中! 正了正色,微微勾起唇角:“这孩子越发淘气了,还是不麻烦大哥了。” 她上下打量着唐威,唐今临死时的话还在她的脑中回响。再看到唐威袖口上沾染的三两血迹,她心中渐渐有了数。 “大哥不是说同唐乾去唐门对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阿诺一步一退,唐威一步一进。 “唐乾担心你们母子俩,特意叫我过来带你们走,你也看到了,这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老二同西陵国联合,现在已经带着敌人杀过来了!” “带我们走?去哪?” “自然是去安全的地方了!弟妹你这是怎么了?大哥这些年如何做的,你都看在眼里,大哥怎会害你,赶快离开吧!” 就在此时! 唰的破空声响,擦着发丝掠过。 唐临立刻挣扎起来:“娘亲!娘亲!那边有很多人!” 借着远处闪电微弱的亮光,阿诺望见草庐早已被无数追兵包裹起来。 两年前的一幕一幕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这群追兵身上的衣着竟和那时踏破丹林国的铁蹄一模一样! 阿诺了然,二话不说,一手抱着唐临,一手挥动着乾刃就往柴房的方向跑。 秉承着有备无患的宗旨,两人隐居前,唐乾就挖了这条密道,直通向唐门。 但一位怀抱孩童的女子,怎能跑过一群手持刀剑的士兵,眼看着长刀袭来,一枚暗器直射向那人眼睛。 “阿临?” 感受着怀中的团子,感受着不断从怀中射出的暗器,阿诺诧异。 早就听唐乾说,儿子天纵奇才,对于暗器的喜爱与造诣甚至超过了自己,却不曾想竟已优秀到了这般境地! “娘亲!不用担心!我一定护你周全!” 听着孩子举着拳头,学着大人的样子,说的奶声奶气,阿诺一阵欣慰。 现在不是两年前,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十七岁的公主,时过境迁,当时没能护住父皇母后,现在就不能护不住儿子,玉玺与天下苍生…… * “三少主!您怎么了?!” 唐乾将手中的唐刃擦拭干净,插回鞘中:“你看到大哥二哥了吗?” 身旁人摇头,“大少主不知道,二少主带人杀出去了还未回来!” “从未回来?” “正是。” “他带了多少人?” “不足三十,但都是精锐,而且装备齐全。” “糟了!!” 那人话音未落,就见唐乾一个箭步飞奔而出! 像唐乾父子矛盾重重一样,唐门二、三少主之间的关系也微妙的人尽皆知,毕竟众人都在私下揣测,唐门的少主只可能出自这两人。 滚滚大雨,在深林中冲刷,树木终于不堪重负压在了草庐身上。 当唐乾回去时,丛林,地面,门前,柴房只剩下惨烈的尸体, 听着慕司恒的话,两人瞬间有了一种结伴天上行的冲动。他们的惩罚是将玄卿殿密室中的所有书简,全部搬到玄正院去,在此期间弄湿的所有书籍,都需重抄一遍。 江醉听着,只觉得鹤荀这老头什么时候性情大变,知道做点人事了。直到两人看到了密室中的藏书。想着虽然书多,在一周内搬完还是有希望的,可走到了碧霄河边两人才感受到真正的绝望,鹤荀这老爷子轻功非凡,只觉得河上有桥十分多余,害的两人只得趟水前行。往往是一筐书籍,湿者半数,因此一周之内单想要抄完这书怕是不可能了。 “师兄,救命呀!!!”炎天乐,江醉两人像是抱到了一双粗壮有力的大腿,只得苦苦哀求。 “好了,大师兄我就是来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带着两人期盼的目光,大师兄说到,“我给你们又争取了一周时间。” “一周?切~我还以为是一年呢。” 两人背上行囊,没在理会慕司恒,带着我们不生产书,我们只是书的搬运工的心态,两人又踏上了搬书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