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别哭……” 96 佾情 半夜,佾情听到自己屋里的门被人用力的一脚踹了开,有些冷的风从门外灌了进来,佾情咬着嘴唇怯怯的望着那个一语不发的走到自己床前的人影,一点一点的撑着自己疼得要命的腰在床上挪开了一个地方。 站在床前的人影一句话不说的爬上了床,蛮横的一把拉过佾情裹在身上的被子全盖在了自己身上。 佾情咬着嘴唇望望四敞八开的屋门,虽然想去关门却腰疼的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抢去被子的男人被凉得身子抖了抖,想了好一阵,终于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掀起一个被角把自己塞了进去。 一点一点的蹭到瑞珠身旁,佾情咬着嘴唇窃喜得仿佛偷到了白薯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的咬着牙蜷起身子,佾情努力把自己缩在瑞珠身旁,心尖上抹了蜜一般的甜滋滋的睡了去。 第二天的朝上纳兰王爷依然称病未到,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下朝后,女帝在琉涛殿皱着眉问站在下面的李竹君: “那个小倌儿真有那么绝色?” “这个……”李竹君为难的皱皱眉,想了想才接着道,“微臣只听说那个这五六天里京城里夜夜有人在街上策马狂奔……而且次次……都是向着那条烟花巷去的……” “听说……明年三月京城里的品花宴那个小倌儿也参加?”女帝嘴边慢慢露出一丝笑,李竹君抬头扫了一眼边笑边沉思着的女帝,静了静才低声说: “那品花宴虽然评选的是花中之魁,不过原本也是一干风流学子们舞文弄墨展示才华的所在,所评选的百花也是一干清倌儿,所以……” “朕到想看看这京城才子们手里的花钗究竟会花落谁家——” “微臣明白……” 女帝望着躬身施礼的李竹君微微笑了笑,接着道: “另外,虽然抱美人朕不反对,不过朕还是希望能隔三差五的见一见我那皇妹——” “微臣一定转告王爷。”李竹君苦笑着低声答道,那日她与瑞珠第一次相见便已觉出那位王爷恐怕不是真如传闻所讲是个性子软得像棉花一般的人,几次接触下来,她只觉瑞珠给人的感觉有时是城府深沉得另人惧怕、有时却又是率真爽朗得让人惊讶,认真琢磨下来便可知那个瑞珠王爷处事可谓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其中究竟是真大于假还是假大于真她却未能看出——她李竹君从一介白丁爬升至现今虽说有女帝庇护,但之前作为女帝的一颗隐子,她能入朝更多的还是靠她自己,她亦明白虽然她已为官但其实真正的仕途之路才刚刚开始——而且照现在朝里的形势,她有时会不得不佩服那位王爷能在朝中稳坐中间那么久,朝中两派那一边都不是善茬儿,就算机敏如她要是想在朝中真的扎稳脚跟恐怕所需的时日也不只是一年半载,而这段期间,能在暗中做她挡风板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位她现在还摸不透真正心思的纳兰瑞珠小王爷了—— 瑞珠在风月楼里胡混了几日,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气不顺的时候就找那个腰扭了依然时不时就向她谄媚的小白撒撒气,她不得不承认,把那个总是千娇百媚的傻瓜小白弄得眼泪汪汪的、想哭又不敢哭实在是件很爽的事——她每天心情最爽快的时候就是等那个小白把自己弄得香喷喷了以后,她再借口给他揉腰、强按着他用一股呛人的药油味把他身上那股让她心烦的香味遮下去。 就这样,在她的辣手摧花下佾情已经有五六件衣服牺牲在那罐现在只要一提起来就让他恨得眼睛发红的药油下,有几次他甚至想趁瑞珠不注意把那罐虽然管用却也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药油偷偷扔掉,但每次他一动那个念头就会被瑞珠一眼识破,然后他刚换上的新衣服就会被瑞珠在冷笑中再经一次摧残,虽然……唔……虽然每次他在瑞珠的辣手之下都会情不自禁的被弄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可是他、可是他真的很心疼他那些花自己银子置下的衣服啊! “嗯……”吃过午饭闲得无所事事的瑞珠望着像个小媳妇似的哀哀的坐在一边为自己的衣服抹眼泪的佾情上下左右打量了好一阵,终于勾勾手指慢悠悠的说了一声: “你……过来……” “……”佾情可怜楚楚的眨了眨还沾着泪珠的睫毛,娇滴滴的咬着嘴唇怯怯的望了望瑞珠,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抵不住自己想过去的心,小心翼翼的向瑞珠凑了过去。 “停——坐那里——”瑞珠在男人又一次学不乖的想偎进她怀里的前一秒及时的瞪起了眼睛,佾情胆怯的瑟缩了一下,哀怨的望了瑞珠一眼,终于不情不愿的按照瑞珠所指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我也看了你这么多天了,你到底想靠什么去参加那个品花宴啊?” 瑞珠又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继续向她做小媳妇状的男人,这几天她白天耗在佾情房里,晚上就去和薛玲珑她们喝酒聊天,嗯……说实话,第一次从头到尾参加下来薛玲珑她们那个酒会确实让她感觉有点震撼……怎么说呢……感觉……确实……有点脏——居然有人喝醉以后能谁也不避的当众就行苟且之事……虽然其她人只当作没看见……但是她看了……那种感觉……反正她记得她当时只觉得喉头一热,然后就把佾情一件新换上的衣服给吐得报了销…… 不过同样的事多见过几次以后,瑞珠就渐渐感觉自己也被磨练了出来,旁边的人愿意怎么‘咿咿呀呀’就怎么‘咿咿呀呀’,她只在一旁接着喝她的酒就是了,那个小白经过那次被张家姐妹一吓,也学聪明一般只在酒席开席那段花蝴蝶一般的在各位大人身边乱转,一但看到酒席上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就飞快的躲回瑞珠身边,咬着嘴唇作楚楚可怜状,弄得每次瑞珠都忍不住暗中狠掐几把佾情腰间的软肉,贴到他耳边嘲弄的冷笑: “装什么装,这场面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小样儿——” 而被她嘲笑的佾情只是哀怨的望她一眼,然后更加小心的把自己藏到瑞珠身后,似乎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像那些小倌儿一样被酒席上那些放浪形骸的女人吃得皮骨不剩。 多参加了几次酒会以后,瑞珠发觉自己都不用看,几乎用脚趾头都能猜出这个小白男人惯用的媚人伎俩——其实里里外外加起来也就只有三招——千娇百媚的狐媚入骨状、千娇百媚的可怜楚楚状、以及千娇百媚的欲迎还拒状……她看了他几天就在暗地里起了几天的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天生就有一副风骚入骨的好相貌,瑞珠相信就凭他这几招没新意没创意外加没诚意的揽客招式,恐怕会混得还不如那些长相三流的小倌儿!等那些嫖客对他吃干抹净了以后,恐怕很快就会一个个连留恋都不留恋的拍拍屁股走人,他若能在品花宴上得前名……鬼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