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言抛出大门开后从凹槽中取出的戒指,道:“这枚戒指,是不是元齊十年容栩国太子与公主来访天启时你得到的?” 谢晋安道:“是容沅赠与我的。newtianxi.com” 南宫瑾言垂下眸子,陷入了沉思,忽然,医师的一个徒弟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打断了谈话。 谢晋安朝人看去,以为容亓出了什么事,然而那个医师徒弟说,云服媚晕过去了,已经没了脉搏。 那弟子说这话的时候颤颤巍巍的,此话一出,南宫瑾言当即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步入客房,看到云服媚虚弱苍白的面庞。 医师带着弟子站在两边,医师见南宫瑾言面色不对劲,也怕说错了什么,医师说:“一开始还没什么情况,我从没见过这种事情,这姑娘突然就……” 南宫瑾言没有见到他们照料的过程,一进来便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言论,他长眉一蹙,眸底冷淡得可怖,“我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怎么就突然发生了?” 凉凉的声音仿佛一片薄削的刀片,伴着阴冷的凉风涌入周围人的耳中。 南宫瑾言视端容寂,却并非目下无尘,他垂眸看着医师,神色一如既往,那绝色的姿容此刻却显出几分危险,令人胆战心惊。 尤麟看向那几个医师,眉头蹙起,他又看了看床上安然睡去的云服媚,良久,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的话他听到了,但是这种事情怎么会说发生便发生,还发生在他府上。 “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一个徒弟向前迈了一步,道,“这位姑娘的身体本就虚弱不堪了!我们随师傅医过数不清的人,从未出现过什么差池啊!” 另一个徒弟也说道:“我们谨遵祖训,拿的药行的事都是为了姑娘着想,但这种情况实在是意料之外……” 南宫瑾言眸光淡淡地从两个医师的徒弟面上扫过,紧接着,医师的徒弟们个个向前迈出一步,作揖行礼,维护自己的师傅。 南宫瑾言目光从他们身上一一掠过,却都并未停留太久,收回目光时他表情淡然,走到床边,蹲身,手指探过云服媚的鼻息,他白皙修长的手极轻微地抖了一下。 风萧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尤麟瞪着那老医师,面色不虞。沉默良久,他抬指三两下拨开堵在医师面前的徒弟,道:“说清楚。” 那几个徒弟不敢造次,却跪下来拱到一起。尤麟见状笑了,他挑了挑眉,神情忽然不似先前那般慵懒,他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徒弟,沉声道:“跪我做什么?要跪,就跪你那金贵的师傅啊?在我府上闹出这种事……” 风萧然拦住了尤麟,尤麟瞥了眼风萧然,微微转身,不再说话了。 风萧然看向南宫瑾言,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未必就如他们说的那样。” 南宫瑾言却忽然起身,他对尤麟说道:“萍兰有没有好些的医师?” 尤麟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当然有。” 南宫瑾言道:“劳烦尤公子找靠谱的医师来,将这几人先留下。”尤麟双手环胸,闻言挑了挑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宫瑾言安之若素的模样,他沉默了一瞬,而后颔首答应了。 尤麟吩咐了下人去找人,南宫瑾言去看容亓。 容亓刚醒不久,相较于云服媚所在的那间屋子中安排的医师,他这间屋子显然安静得多。女医师在桌边煎药,总共才三个医师,全是女子。容亓睁着眼,靠坐在床上,长发披散,面色苍白,身体仍旧很虚弱,南宫瑾言进来后他也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变,等到南宫瑾言开口叫他的名字是,他甚至都愣了许久。 “瑾言。”容亓颔首,那一瞬间透出股矜贵的气质。 南宫瑾言在床边放着的椅子上坐下,问道:“怎么样了?” 容亓望着南宫瑾言,见他眉头微微蹙起,他安慰似的淡淡一笑,随即边咳嗽起来,南宫瑾言倒了杯睡,手指背靠瓷杯试温时那煎药的女医师已经将药壶端上了桌,她垂着眸说道:“让他喝药吧。” “劳烦。”南宫瑾言坐在了那把椅子上。女医师将药递给容亓,容亓接过后很快便喝净了。 “你们同给那姑娘看病的几个大夫不是一起的吗?”南宫瑾言问道。她一抬头,看到女医师的脸,觉得有些眼熟。 岳欣然刚刚心思都在药上,也没抬眼瞧来人,她一转身,看到那坐在椅子上风度翩然的俊美公子时,心下一惊。 “不是。”岳欣然将空杯子放在桌上,对上南宫瑾言的目光时,他点了点头。 饶是岳欣然这样略带骄矜的人,看到南宫瑾言那样坐在椅子上时,说心中毫无波澜,那也是假的,尤其是对上那样一双如诗如画的瞳眸时,心中甚至会生出些许嫉妒。 “这儿病人太多,我们医馆分了人来的。”岳欣然坐下,揉了揉手腕,接着道,“只是都进了尤家公子的府邸。” 南宫瑾言颔首他看了眼容亓,问道:“他们是何来历?” 岳欣然打了个哈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答道:“不清楚,好像那作师傅的挺有名望。” 南宫瑾言道:“那位姑娘他们医的不好,你们暂且去看一下吧。” 南宫瑾言语气平淡,却不容置喙,容亓朝他看来,知道南宫瑾言这是有意支开她们。岳欣然坐在椅子上,眉头微微蹙起,半晌没走,南宫瑾言看向她,问道:“姑娘太累了么?” 岳欣然喝了杯水,摇摇头,“尚可。” 说罢,随门口早就等在那儿的两个助手走了。南宫瑾言关上门,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容亓,问道:“你怎么会被谢晋安关在地牢里?” 容亓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周围尽是药香气,他说道:“谢晋安不过是想要我手下那一支部队。” 容亓继续道:“因为当初容沅送的那枚戒指,他能够指挥容沅身边的侍卫,那不是寥寥几人,也不是吃闲饭的草包,这已经足够了,但他太贪得无厌了。” 说罢,容亓紧接着又开始咳嗽,南宫瑾言伸手将身后桌子上的水递给他,问道:“他为何要容栩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