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吐得昏天黑地,忽然被人推了一个踉跄:“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干的?” 我摇摇晃晃地正要摔倒,背后有一双手将我扶住:“周少夫人,这位死去的家人在我们进灵堂的时候还看到过,进了灵堂后我夫人一直呆在灵堂,难道她会分身术吗?” 这时周庄主发话了,当然他的声音也更加沙哑:“阿娇不得无礼,还不退下去。”周云议上前将他心有不甘的夫人拉了下去。周庄主抬抬眼皮:“找人将老五家的弄下来吧。”一些人听到这话赶紧去收尸。 周庄主又冲周家的客人们说道:“让大家见笑了,麻烦今天在场的人都留下,可能会有一些事情麻烦各位。” 第25章 飞墨和江大哥决定留下来,这样我们三个尽管不情愿也走不了了。晚上的素席我们几个人一口也没动,任谁看了那种场景近几天都不会再想吃东西,用过晚餐后周云议夫妇领我们去安排好的房间。 阿娇表面上完全没有了对我的敌意,一声声妹妹喊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给我们安排的房间在一套小庭院里。走到一间房前,阿娇推开门:“孟兄弟鬼大侠还有司大夫睡这间。” 我警觉起来了:“周少夫人,难道你给我和我,我,我家相公准备了一间房?” 她笑得比三鹿奶粉还假:“妹妹,这周家庄发生这么多怕人的事情,幸亏你家相公和你一起来的。不然,你一个女人家,还不得被吓死啊。你说是不是啊,相公?” 周云议勉强地笑了笑:“对。” 我连忙摆手:“周夫人,我就是太害怕了,你能不能给我找一间房和几个女眷睡在一起……” 还没说完,飞墨就捂住了我的嘴:“娘子,我看你是吓坏了,有为夫在,你怕什么?” 我把他的手拉开:“可是我真的很怕,万一凶手很厉害怎么办?人多力量大嘛。” “放你的心吧,为夫还是有点能耐的。再说大哥他们就住隔壁,凡事好照应。”他暧昧地将头凑到我耳边,用故意能让旁边人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夫人,为夫知错了,你不要耍脾气好不好?在外人面前给我点面子,晚上为夫随你处置还不行吗?” “呵呵呵呵,妹妹啊,我们就不在这当碍事的了,相公,看妹妹和百里公子多恩爱,我们走吧。”阿娇亲昵地挎上了周云议的胳膊。 “那百里兄就早日休息吧,我和内子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周云议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飞墨一作揖:“多谢两位。” 周云议回礼后拉着阿娇匆匆离去。 他们一走,我立刻钻进房间看了看布局:一床、一书桌、一扶椅。 心中警笛声大作,虽然在山寨的时候每天都与飞墨同床共枕,但那时他被奶娘弄得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十几天连外衣都没脱下来过。我还经常趁喂药和睡觉的时候欺负他,那时的他在我眼中与一个抱枕的威胁度相当。可现在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共处一室,他的身体又养得壮壮的,我不得不正视他是个健康男人的问题了。虽然我不是很保守,但也绝对不开放,和现在的他共睡一床对我来说是个艰巨的任务。 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飞墨坐到了床上:“将就一下吧,你一个人出去住恐怕会出事,呆在我们身边好一点。” 我提议:“要不,你和凡烈换吧。” 他抬头微微一笑:“你是想告诉周家,你和我是假夫妻吗?放心,这床这么宽,我们互不干涉,注意一点连碰都碰不到。” “本来也是假夫妻。”我小声嘟哝。 他没再搭理我的话,伸手就解自己外衣的衣带。 “你干什么?”我急了,难道他还要脱衣服睡觉? “脱衣服,睡觉啊。”他说得理直气壮。 “不准脱衣服,你敢脱衣服我就把你扔出去。” 他无视我的威胁,仍然面不红心不跳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只剩下一身白色的棉布内衣。然后他钻到了床的里侧,背对着我睡好:“大小姐啊,不脱外衣睡觉不暖和,衣服也会睡得又臭又皱,你帮我洗啊?我这内衣手工不错,没露肉,你放心。抓老公这种事情你都做了,还在乎这点小事?我睡了,你请自便。”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自己有些扭捏了,他的为人我还是挺放心的。于是我也脱了自己的外衣,吹了灯,钻到了被子里,背对着他睡好。 飞墨虽然不胖,但他毕竟是个大男人,身体比我宽不少,占了床上大半的位置。我必须尽量往外睡才不会碰到他的背。这样问题就来了,被子只有一床,还不太宽,我睡得太往外肚子理所当然地露在了外边。秋夜寒气袭人,我的肚子在被子外挺了半天后实在冷得难受,于是我轻轻地拉了拉被子。飞墨早已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在他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子被我抢到了一大半,上面还附赠他的体温。 这下好了,我可以睡个舒服的大觉了。 正当我要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背后的飞墨打了一声喷嚏,然后发出了一声不满的梦呓,再后来翻了一下身,被子顿时被他卷去一大半。这下不仅我的肚子露在了外面,连身子都露在外面了。 睡着了都跟我作对,我猛地腾起了昂扬的斗志,抓住被子角,咕噜一转,将大部分被子又夺了回来。 可没过一会,他竟然说开了梦话:“下雪了,好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翻了一个身,将被子夺了回去,连被角都没给我留半个。 这哪成,还得抢。我用手摸到了被角,使劲往自己这边一拖,被子纹丝不动。好家伙,原来他已经醒了,跟我玩梦话版无间道,你以为就你会吗? 于是我也闭上眼,说起了梦话:“啊,滚雪球,好好玩啊。”同时使劲一拽,将被子拽了回来。 他开始还击:“滚雪球没有卷竹席好玩啊。”…… “那个男人很没风度啊,跟女人抢东西。”…… “那边的悍妇好可怕,司清你不要离她太近,很危险啊。”…… “凡烈,做男人不能太小气啊。”…… “司清,我总算见过这世界上最凶悍的女人了。”……… “凡烈,为什么有的男人没用还怪女人太厉害啊?”…… “司清,为什么有的女人总喜欢自以为是啊?”…… ……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我在优秀军事家卓越的领导下与他抢夺自己的宝贝棉被。而他本着以彼之道、还诸彼身的原则和我激烈地周旋。在我们俩的“梦呓”声中,抢被大战最后陷入了僵局,我们的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两人都死死地拽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坚决不松手。可怜的被子在两人疯狂地拉锯战中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布匹断裂声。 飞墨继续梦呓:“就这样吧,别人的被子,弄坏了不太好。” 我也继续梦呓:“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我也没钱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