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手绢小心地擦了擦自己的脸:“我这么美,不好好打扮多浪费。哎呦,我的脸,我说这么美的脸你竟然能下得去手。” 看着一只猪头在那里拈着兰花指,拿着一张绣花手绢在他自己脸上左点右擦,我忍住强烈想吐的冲动:“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弟弟的感情?” 司清得意地笑笑:“我骗了吗?没有啊。是他一直缠着我,你说,我这么一个极品美人,早就习惯有人当跟班了。没人伺候,我怎么习惯。我从未对他说过情,也从未跟他谈过爱。” 旁边黑影一闪,凡烈已经像豹子一样冲了过去,朝司清挥起了雨点般的拳头。 我赶紧冲过去抱住他:“不要打了凡烈,你比我手更重啊。” 被打得钻到桌子底下的司清露出一个脑袋:“还有你啊孟书,我不是故意想占你便宜,实在是因为我虽然美得几乎快不食人间烟火,但我毕竟是个男人,有正常男人的需求。你的那里虽然并不是太大,但还是挺有诱惑力的……” “凡烈,打——”我大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和凡烈一起扑了上去。 司清见状,吐了吐舌头,在桌子底下灵活地躲闪起来。 “住手!”奶娘雷霆一样的喝声,吓得我和凡烈都停下了。 奶娘缓缓走进屋子,对桌子下的那个人一拱手:“花神医司清,出来吧。” “哪里哪里。”司清狼狈地从桌子下钻出来:“有前辈在这里,司清怎么敢称神医二字?” 看来我们山寨抓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呢。 “哎呀,听说花神医手下从未医死过人,而且花神医是解毒奇才,才二十出头便已解尽了天下所有的毒,誉满天下,老妇还不知小儿眼拙,竟然将花神医请来。老妇不知此司清是彼司清,多有冒犯,得罪得罪。”看来奶娘以前也不知道司清是个人妖。 “不敢不敢,晚辈手里从未医死过人,是因为晚辈从不接手治不好的人。就这样,骗来的虚名。晚辈的解毒术,也不是像外边传的那样神奇,前辈的毒晚辈不就不会解吗?前辈,晚辈斗胆,请前辈赐百里飞墨解药。”司清的一大优点是非常识趣,见菜下碟。 奶娘朝我看了一眼,脸上依然带着熟悉的笑意:“那不急,百里飞墨对我家书儿好,我自然会给他解药。” “前辈真爱说笑,百里飞墨那臭脾气,前辈若是逼他,他也许会骗了姑娘,拿到解药再甩了姑娘。” “那我就杀了他,再给我家书儿另找佳婿。”奶娘冷笑一下:“司清,就麻烦你留在我们山寨,等我孙儿出世的时候接生吧。凡烈,书儿,别打他了。”奶娘说完走了出去。 “前辈可知百里飞墨是什么人?”司清忽然问到。 “就是知道,我才让他活到现在,还要逼他做姑爷。不然,对书儿这么无礼,他早就尸骨无存了。”奶娘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第12章 门口已经挤挤挨挨地站了一大堆人。 “他就是那个号称迷死人不偿命的神医啊。” “听说他是最美的兔爷。” “不对,他是有名的祸害女人不失手。” …… “其实,我的美是超凡脱俗的,怎么会去勾引这些俗世之人来玷污我的清白呢?唉,世间太多模仿我的人了,坏了我的名声。”旁边那个猪头又开始发酸了。 “花神医,你,你,你,你骗了我远房表哥的邻居的妹妹的纯洁感情,我要揍你——” “花神医,我的暗恋对象小翠竟然暗恋你,我也要揍你。” “我那天买的酱油被你撞翻了,我也不客气了。” …… 人身威胁一个接一个地传来,这下司清顾不上发酸了,而是脸色发白:“孟书,你们山寨的人怎么了?我没惹过他们啊。” “神医阁下,你不知道我们山寨被你欺骗感情的人远远不只凡烈一个吗?你以为我们山寨的光棍们给你做牛做马是免费的吗?你的话很招苍蝇耶,至于他们为什么找这些理由,我只能告诉你,土匪的一大本事就是揍你没商量。凡烈,我们走。” 我和凡烈大步踏出房门,门外的人们则狞笑着涌了进去。 “孟书啊,孟书啊,别走啊,别走啊……啊……” 他的喊叫声逐渐变成了惨叫声。 觉得打差不多了,我让凡烈去劝架,自己回了房间。百里飞墨还安静地躺在床上,一看到他我就非常内疚。虽然我不是孟书,但我已经越来越有孟书的感觉了。一个意气风发的人被弄成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当然会内疚。 看看刚才凡烈吐的东西还没人收拾,我只好认命地收拾起来。 “水——”床上传来了病怏怏的声音。 “你醒啦。”我心里绷着的弦一下子放松了。他抬了抬眼皮,算是答应了。 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过去,小心地将他扶起来,他只喝了一点便摇了摇头。 “鬼面刀大侠来过,他拜托我照顾你的。”一个病人,我也不能和他再斗嘴,赶紧给他说这个消息让他宽宽心。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没有答话。我将他放好,想去放杯子。 刚转身就听到一声:“谢谢。” 是他说的吗?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到他正直直的看着我,仿佛强调一般,他又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你弄成这样跟我也有关系的。”看来他人还不算太坏。 “昨天晚上,谢谢。”他又补充到。 想起昨天的举重运动会,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会啊。” 百里飞墨醒来后很快又睡了过去,司清被彻底打成了猪头,全身被我包得像木乃伊。 晚上我回房睡觉,刚迷迷糊糊睡着,旁边睡了一天的人忽然醒了过来:“你为什么也睡在这床上?” “我们是夫妻啊。”被吵醒我很不乐意。只好迷糊地答,我的意思是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夫妻,总得做点样子。 “谁跟你是夫妻?”他的气息很微弱,但说话很冷,瞬间冻坏了我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小火炉。他真没良心,才一天就忘了我对他那么点子恩,一点面子都不给。尽管这样,我还是来着性子解释:“我不睡这,奶娘会来找麻烦。”这一天下来我很累,只想好好睡觉。 “你以为我怕她吗?” 熊熊的怒火已经在我胸中再次熊熊燃烧,但我牢记八荣八耻,提醒自己他现在是个病人:“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要不乐意睡,门在那边,你病成这样还能干什么?” “我不是怕我能干什么,我是怕你会对我干什么。”他特别欠揍。 我轻蔑地在他身上上下扫了个遍:“你这个病秧子现在连司清那个娘娘腔都比不上,就算我干什么你也配合不了阿。恩,我看你就算病好了也不能干什么。”说完,我丢下气得干瞪眼的人,带着十分愉悦的心情幸福地入睡,报仇的感觉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