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说完,便把身上的长衫扔到一边,只穿着茧绸中衣钻入帐子里。 “你可别作兴,这里屋子窄小,外边侍卫们又多......黛玉忙往里躲了躲,拉过锦被把自己裹住。长发半干,散在枕畔,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碧湖愁雾不愁风,情到淡处最是浓。水溶不理会什么外边有侍卫的话,只往前一探,隔着锦被把她拥入怀中。 “玉儿,这几天你跟着我受苦了。”这一声如低沉的弦音,拨动着黛玉的心,睁大眼睛抬首望去。只见那双动情的墨色深眸,荡漾着,波动着,带着几分期许。收紧双手,将脸一点一点靠近,直到冰凉的鼻尖贴在一起,直到交换着彼此暖暖的鼻息,她才郑重地开口:“夫唱妇随,这也是应该的。” 他低低沉沉地笑开,用寒意十足的薄唇诉说着炙热的情意。启唇,接纳他的柔软温暖,甘甜的,好似春泉;清新的,好似夏荷;充盈的,好似秋实。融合着冬的气息,将四季缠绵在彼此的唇里,紧紧相依。 暮春呢的夜里,暖风吹拂。 月朗星稀,远处城头上闪烁的灯火融入沉沉的夜色,夜空呈现千重暗色层层递进,远的好似墨蓝色的丝绸,镶嵌着点点碎钻,天地万物尽数被它包裹着,安睡着。 花草间有清亮的虫鸣,嘶嘶低叫,好似轻笑。她依偎进他的怀中,接紧他精瘦的腰。用唇齿读出他心中动人的旋律,读出那一串串妙音。 她的唇又温又甜,诱惑着他慢慢探进。湿润的舌尖像是说着诱哄的话语,将馨香的两瓣唤启。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继续努力,轻柔地舔抵这她的贝齿,奋力闯入缝隙。 “呜......”某人喉间发出无意识的低咽。 颀长的身躯忽地一滞,这一声娇音肆虐地侵占了他的神经。嘭地一下,脑内嗡鸣。热烈的情感,如溢出宣纸的字句,无法定格,也无法抹去。 他粗重地喘息,搂着楚腰,翻身而上。 这已不是心猿意马,而是洪水猛兽。 不再是轻缓的探进,而是急急的吮吸。 身体的灼热,放纵了自己。黯淡的夜色,衬出了他颊上的红晕。 爱恋之情在胸口发热,她抛开了矜持,挣脱了羞涩。伸出双手,轻轻触碰他的身体。 他惊颤,他低吟,发丝终是交缠在一起。 他意乱情迷,低头吻住她。含吸挑弄,砸吮啜舔,辗转不已,直到她逸出第一声娇吟。 她小脸浮着红晕,漾着水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期求,“溶,抱紧我。” 他喟然一笑,手掌紧紧揽住她的后腰,沿着弧线向上抚摩。“玉儿,想不想? “嗯”她的唇在他下颚摩擦,寻找他的,手指也捻住他胸前的红豆。 他抽一口气,血液开始翻滚,他舔噬她的耳垂,火热的双手只在她的后背摩挲。“丫头,想要为什么不能主动一下?”他快被自己的想象击倒了,“你可知道我已经期待了好久,嗯?......” 他深邃的眼神以无比的专注凝视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她觉得在他眼下的自己下一秒就要瘫软融化。然后他的手指带着火热的温度缓缓解开她睡衣的玉扣,当两人终于坦城相对,他粗糙的触感让她全身发烫,小腹升起奇怪的骚动。 她吻过他薄汗的额头和鼻尖。他的嘴巴和舌头燃起火焰,一路厮磨,最后落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她倒吸一口气,想抬起手遮掩住,可是手指却抚摸上他坚实的手臂。他的嘴覆上她的隆起,舌尖与她的峰尖相触,她破碎地低吟,不由自主地揽住他的头,身体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渴望?当他更深地含住她并且用力吸吮时她才知道,她低喊,任由狂喜席卷而至。 他细细地浅吻她的面颊,手掌向上终于掩住她的柔软花瓣。她尴尬地闭上眼,咬着下唇,可是他的手仍旧坚定地捏寻着,直到粗砺的手指轻触到她潜藏在核心的小花蕾。他吞咽了一下,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然后按住那里探弄。 仿佛经历恒久的快乐,她越发瘫软,两只脚尖微蜷着。她能感觉到体内一拨一拨的热浪,他粗重的呼吸,他硬若磐石的手臂。 他好象越发疯狂,然后她感觉自已飞升而起,扶云直上,狂喜涌至灵魂深处,原来就是这样,灵魂升腾的快乐一浪浪地她无法抵抗。 能感觉她体内最柔软的那处急剧的痉挛,仿佛要吞噬掉他一般。他大力呼吸,端详身下她绽放着喜悦的表情,咬牙继续在她体内更深更快地移动,每一次都抵进她的花心,每一次都想触及她的灵魂。 她抵受不住地在他身下扭动哭喊,呜咽地叫着他。他低吼,最后一次狠狠冲刺进去停留在最深处,将生命与灵魂充满她并和她一起悸动。 疲惫之极,酣眠而卧。 第二日清晨,黛玉被嘈杂声吵醒,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翻身。 “碧落?” 没有人应声。碧落不在屋里,因为是行军打仗,所以紫鹃不曾跟着一起出来,而是随着南宫倾城去魅影阁的总坛照顾水昊。黛玉身边,只有碧落一个会武的丫头跟随。 “碧落?——”黛玉又提高了声音,唤了一声。 “来了,主子醒了!”碧落匆忙进屋,气息不匀,像是刚刚跟人打过架一样。 “一大清早的,外边在吵什么?”黛玉皱着眉头,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软,用不上半点力气,心中忍不住暗暗的责怪水溶。 “主子,巡城的人救了一个女子......”碧落欲言又止,上前来掀开帐子,服侍黛玉起床。 “救了一个女子?”黛玉纳闷的看着碧落,“战乱之际,谁家的女子会独自外出?” “主子,那女子是被西南军给糟蹋了的良家女子,一家人都死了,救她还有一口气。刚王耕昌命人把她弄到后院来,说要找了个大夫来给她诊治呢......” “什么?!”黛玉惊讶的看着碧落,半晌不语。 “主子,您别担心,那女子的命是保住了,只如......不知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心。”碧落虽然是一个孤女,但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如此惨状。此刻自然唏嘘不已。 “带我去看看......”黛玉匆忙起身,来不及梳妆,只把长发随意绾起,便让碧落带路出门而去。 因这守备府并无女眷,所以这女子身边并无人服侍,王耕昌叫人把她交给碧落,便命人去找大夫去了,自己也不便留下,只在门外来回的踱步。小小的下人屋内静愤愤的,房门和窗子都紧紧地闭着,阳光透过窗户纸映在床上女子丰润有质的身上,留下了一片片暗影。女子尚在昏迷,满脸泥污,看不清容貌。 黛玉看了看她身上的伤痕,然后将薄被重新盖在她的身上,暗暗地咬着牙,忍着眼睛里的泪水,心中一遍遍的祈祷着,转头吩咐碧落:“还不去弄盆热水来给她擦洗一下身子?”